鲁照再也没有骨气了,生死面前,忍不住嚎啕大哭!边上,已经有人忿忿不平道:“大王脚下如此胡作非为,这是将大王颜面视为何物,鲁公子,你只管打回去,将来若是有人刁难你,我们给你做主!”
“对,我们给你做主!”
“这小子凭什么这么嚣张?
王法何在?”
不少楚国百姓义愤填膺,可他们哪里知道,白起的弩箭正在对准鲁照。
他随时有可能死亡!楼下的酒肆老板见到这一幕不太妙,赶紧跑出去报信,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嬴驷望着那个打抱不平的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你说要让他打回去,什么意思?”
那人说道:“你无缘无故打人,我们自然要自卫,难不成,要白被你打吗?”
蠢货!鲁照黑着脸,心道你们可别说话了,你们每多说一句话,我就有可能多挨一巴掌。
啪!嬴驷的力道更大,耳光声响亮的在酒肆四楼回荡!鲁照只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疼,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变成了猪头。
围观之人都十分骇然的望着眼前这一幕!“鲁公子,你还不还手,这小子明明欺人太甚?”
嬴驷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又没打他,他凭什么还手,你说是不是,鲁公子?”
鲁照嚅嚅喏喏,虽心里感到委屈,却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顺着嬴驷的意。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白起手中的诸葛连弩。
“对,这位公子并,并没有打我!”
一群人懵了!这是被打糊涂了?
方才那打抱不平的人又道:“鲁公子何必自欺欺人,若不是这小子打得,你脸上的伤哪来的?”
“呦?”
嬴驷也是一阵惊讶,脸上表情浮夸,轻声道:“我都没发现,鲁公子原来受伤了,这伤,谁弄得?”
“这?”
鲁照欲哭无泪,目光森如寒潭道:“这,乃是出手不慎,自伤尔!”
“那鲁公子可要小心!”
嬴驷纨绔暴虐本色尽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混淆视听,我明明什么都没干,非说本公子打人,简直是凭空污蔑他人声誉!”
啪!嬴驷又扇了鲁照巴掌,他已经被打的昏天暗地,眼冒金星!有病啊!鲁照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的打死了!“鲁公子,你说对不对,我明明没打人,这群人简直是瞎了眼,信口开河。”
“—――”众人已经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一个又一个的耳光,让鲁照颧骨高肿,在加上涨红的缘故,与猪头彻底没两样了。
这小子嚣张到过分!鲁照捂着脸,眼中泪水狂飙不止,浑身上下恐惧的颤抖,连连否认:“这位公子并没打我,你们都看错了,我这是自伤,出门的时候撞门框上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平白无故就能让当事人否认事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能来到这里喝酒的,要么是贵族、要么是商贾,反正都是家缠万贯的。
可他们今天碰见了怪事!一种无法用科学和常理解释的怪事!“我这个人,只要是自己做的事,就一定会承认,但若是我没做过,也不希望别人污蔑我?
今日尔等如此针对我,实在是让我心寒,大家都是有名望的人,不能一视同仁吗?
都说楚国人读书明理,可今日在郢都,在楚国最讲理的地方,我却蒙受了不白之冤!你们的做法,太让寡人心寒!”
嬴驷心痛的说道,听在众人心里,只觉得怨恨难耐,这是贼喊捉贼!可就在这时,众人却发现了端倪。
嬴驷在最后一句话,自称‘寡人’!什么人才能自称寡人?
如今列国实力大增,不少诸侯国摆脱了周天子的束缚,请求封王或自立为王。
而楚国的先祖,便是自立为王!这些已经称王的,如齐王、楚王、魏王,都会自称为‘本王’,只有还未称王的国君才自称寡人。
“你,你究竟是谁?”
敢在郢都胡作非为的,要么是楚国王室中人,要么便是楚国的贵族。
总不至于是他国中人!可此人以“寡人”自居,而且只要说到秦国不好,便会恼羞成怒。
莫非,此人是秦君?
嬴驷丢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白眼道:“说出来你们别嚎,老子便是秦君嬴驷!”
一片质疑之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信。
有人阴沉问道:“你是秦君?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在我楚国郢都?”
嬴驷笑道:“你一介布衣,想来没有资格和寡人说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些楚人,别背后嚼舌根,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哈哈哈!”
满堂哄笑。
嬴驷自称自己是秦君,已经很可笑了,但总不至于太让人意外,可是却说嚼舌根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这句话就有点过分,你敢在楚国郢都杀人?
“就算你是秦君又怎样?
这是我楚国王城,一切自然由我楚人说了算,你在郢都伤了我楚国百姓,我们自然有理由讨回公道,乡亲们,揍他!”
这个人说话有些分量,至少还是有人去听的。
他这一挥手,顿时五六个汉子便扑了上来,他们身形不一,但眼中带着愤恨。
秦人敢在郢都挑战楚人威信,实在胆大妄为!身为楚国百姓,他们要让嬴驷知道,楚国人不是好惹得,尤其不是你们这些粗鄙的秦人能惹得起的。
可是!嗖!嗖!嗖!下一秒,忽然连弩射出几发短箭,当先几人,瞬间被射了个通透,倒在了血泊中。
“杀人了,杀人了!”
即便是鲁照中箭依然镇定自若的百姓,这一刻彻底被震惊了,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酒肆如蜂窝被捅一般。
这就是楚人,没有骨气,一昧逃避!他们不想着如何联合抵抗敌人,反而只知道自己逃命,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
白起冷哼:“白起在此,不怕死的过来!”
无人敢来。
张仪全程不敢说话。
嬴驷瞥了瞥四散的人群,呢喃道:“当我嬴驷暴虐徒有虚名,不敢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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