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府接到圣旨的第二上午,洛阳城为北方,一行队伍正徒步向北行走,后面跟着几车竹简。这些人正是被发配朔方的蔡邕一家人和几个仆人,还有七八个狱吏。蔡邕一家人都被套着铁箍,而且还用铁链链起来。
蔡邕低头看着旁边一样脖戴铁箍的时而望着前方的周晨,想起之前为自己送行的好友还有妻子对自己说的话,又是叹气,又是欣慰,情不自禁地摸摸周晨的头。
周晨抬头,不解地看着蔡邕。
“晨儿,收你为徒是为师有生以来做的最好得决定!”蔡邕那比前几天消瘦的脸露出一抹笑容,同时心中想:洛阳,虽说有些不甘,但余事也无遗憾了!因周晨的建议,东观校书早已完成。
“能拜师傅为师是徒儿这一世最幸福的事!”周晨笑脸回应。
“不过倒是苦了晨儿和琰儿了
这时,前方有一人骑马直奔周晨队伍而来,吓得狱吏赶紧拔出刀。
骑马之人正是周木,待接近队伍时,速度减缓,对周晨使了一个手势,正是周晨教给他的“OK”手势。
没人注意在这时周晨对周木点点头,同时,周晨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周木看到周晨点头,立马拉起缰绳,转头离开。
“按这行程速度,天黑之前应该能够到达平阴,在平阴县与典韦、师傅还有周木他们汇合,之后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周晨望着前方,心中默默说道。平阴位于北邙山西,临近黄河河东郡,还有周家庄,是个很好的汇合地。
当太阳毫不客气的收走最后一丝余晖时,周晨一行人也到了平阴附近一个破旧废弃的小庙,燃起三个火堆,蔡邕周晨一家人和狱吏们还有仆人车夫各占一个。
正吃着干粮的时候,屋外响起一阵马蹄声,屋里的人看着大门,狱吏已经拿起身旁的刀,张氏紧紧抱住蔡琰,蔡琰一声不吭,只是好奇的看着门。
此时周晨也十分紧张。门打开,进来一群带刀的男子,看到全是熟悉的脸,这才周晨松了口气。
进来的人扫视下屋内,看到周晨,立马走向周晨。他们正是典韦、黄忠还有周木,而且周木后面还跟着六个年轻人。
“公子!”周木与他身后的六个人单膝向周晨跪下,恭敬地喊道,这更让狱吏们紧张,拔出刀。
见状,周晨淡淡地对他们说:“他们只是保护我们,你们不必担心。”听此,狱吏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回到火堆旁,不过仍时常看向周晨这边。
“恩,辛苦你们了。”周晨不看狱吏们,对周木他们说道,并让他们起来。周木七人走到一旁坐下。
“师傅,典兄,晨感激不尽!”周晨对旁边的黄忠和典韦说道。
“小晨,不必如此。”黄忠摆摆手。
“恩恩,”典韦点点头,赞同黄忠所说的,同时也有点羞涩地对周晨说:“那个,公子能不能教俺无中生水的法子?”
“当然可以!”周晨微微一笑,心想:公子吗?不是周公子了,看来让他在周家庄住两个月是个正确的决定。
“晨儿,这……”蔡邕在黄忠等人进来就目惊口呆,“汉升兄为何在此?”
“两个月前,小晨便猜伯喈兄将会被那些人诬陷,并猜测博伯喈兄将被流放,所以找到忠,求忠在伯喈兄流放途中保护伯喈兄。而且,老子早就不想做一个区区守门将。”
“俺叫典韦,是公子让俺保护蔡议郎的。”黄忠刚说完,典韦也解释道。
“晨儿,你……”蔡邕已经看不懂自己这个被自己养育四年的徒弟了,黄忠和张氏也看着周晨。
“师父,今年开春,晨儿就劝过你。”不管蔡邕要说什么,周晨赶紧转移话题,一脸委屈的样子。
看着周晨的样子,蔡邕不知道想什么,蔡邕伸手摸摸周晨的头,点点头,“恩!”
这时,小蔡琰指着典韦莫名地大笑起来,好吧,典韦的脸让小蔡琰觉得“可爱”。典韦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黄忠、周晨还有蔡邕也跟着笑了。
而后,近三十个人在熄灭火后,在这时不时刮过凉风的屋子里入睡,休息,当然,安排了人守夜。
之后近三个月月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木、黄忠和典韦雄壮的身躯,蔡邕一行人并没有受到刺客袭击,只是途中,队伍附近偶尔出现几次形迹怪异的人。途中也遇到受到陷害蔡邕的人贿赂的官员,不过那人反把消息告诉蔡邕,让蔡邕提高警惕。不过,在路过河东郡时,没遇到徐晃让周晨心中的侥幸被打破。
终于,二十多人到达五原郡安阳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狱吏觉得安阳县里朔方不远,或因近三个月的风餐露宿让他们备受煎熬,狱吏们与安阳县县长交完手续,便会洛阳了。于是,蔡邕等人便在安阳县安顿下来。
而黄忠当天也收拾行李,准备第二日离开。典韦到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周晨。
当晚,周晨来到黄忠房间,看到一旁的包裹,暗道:果然……
“师傅!”周晨行礼道。
“恩!”黄忠扶起周晨。
“师傅可是要回洛阳?”
黄忠看了一下自己打包好的包裹,点点头,“恩,明日,伯喈兄已经安然到达,为师也该走了。”
“师傅,你曾说过,不想当一个守门将,那,弟子这里有一个将军一职,不知师傅是否想担任此职位?”周晨可不想黄忠就这样走了,赶紧用空口白话来套住他。
黄忠果然被周晨的话怔住了,“小晨……”
“师傅可知熹平五年,鲜卑对大汉边部掠夺,而熹平六年,陛下遣军伐鲜卑失败,而鲜卑记仇,故,五原郡、朔方郡还有云中郡、雁门郡在未来极可能发生战争,听说五原郡郡守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王智,”周晨慢慢地说道,接着,周晨看着黄忠,用极自信的语气对黄忠说:“在未来一年中,弟子有把握让师父蔡议郎担任这五原郡郡守。”
黄忠被周晨的话吓住了,紧盯着周晨,理智上告诉他不能信眼前这快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蔡邕刚刚才被流放,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事,还有典韦周木一路上对周晨的恭敬,而且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子,黄忠又不由自主的相信周晨的话。
沉默许久,黄忠开口说:“明日,为师回洛阳……”
周晨听到这话,有点沮丧,正要告退时,听到:“去接你师母和叙儿。”
周晨无语了,心里排揎道:师傅,你就不能一句话一次说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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