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启灵术
叮当当~~~~
叮当当~~~~
叮当当~~~~
季肆一次又一次将箱子里的金银币捧起，缓缓放开手看它们掉下，彼此碰撞，那叮叮当当的声音简直就是人间仙乐，怎么听都听不腻！
诶嘿嘿……季肆傻笑不已，张开的嘴巴能够看见小舌头，眯成一条曲线的眼睛更是几乎看不见了。
面前的箱子不久前还是老维吉恩的传家宝，现在已经成了季肆的所有物，连同内中18枚金币和215枚银币！！
季肆拿出来的精盐毫无疑问不止这个价，老维吉恩当时也表示缺少的以后会补齐，只不过前者非常慷慨地表示就此成交，惹得老维吉恩激动不已，语无伦次。
“赚大发了~~”季肆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黄灿灿的金币，暗自计算自己能够拿到多少软妹币。他记得离开时金价为两百三十多，一枚金币约重15克，若将纯度和收购方的压价计算在内，就按一百一克算，也有将近三万软妹币，足够了！！
要知道季肆拿出来的几十包盐加起来也就一百来块！
真正的暴利。
这边季肆志得意满地计算自己得收获，另一边，老维吉恩也在计算着。
他和普通的乡下村长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短视的人，青壮年时候的经历给了他远超同侪的见识以及……野心！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冷酷地将几个儿子相继送上最危险的血肉战场，然而天不遂人愿，六个儿子有五个死在战场上，唯有小儿子斯科特活着离开战场，但也失去了半张脸和一条右臂。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主人莫瑞斯骑士长收留，下场如何都不会猜测。
斯科特对老维吉恩的手段深深心寒，父子两人已经多年没有联系。
豪赌接连失败六次，老维吉恩几乎失去了一切，所谓的野心失去土壤渐渐枯萎凋零，最终成了偏僻小村米拉普的村长，过着普通的日子，默默等待死亡降临。
然而，季肆的到来让他再次看到希望！
“你们将成为我的敲门砖，是我再次崛起的希望！”老维吉恩看着桌子上的精盐，狂热地喃喃自语，“但这些还不够！”
“他的手里一定还有更多！”
“我得将他牢牢绑在我的战车上，不能让他离开！”
“我绝不愿就这样腐朽的死去，就算它将是一条毁灭之路，我也要踏上去，走得比所有人更远！！”他双拳攥紧，骨节嘎吱作响，一条条青筋从干枯的皮肤下爆鼓起来，好似濒死的蛇显露最后的狰狞。
…………
第二天。
季肆才起来还未洗漱，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是老维吉恩，他换了一身新装，发丝梳拢，给人一种非常精神的感觉。
季肆面露疑惑，老维吉恩一阵手舞足蹈地比划，终于勉强让前者得知了他的意图。
原来今天刚好是米拉普前往麦恩镇“赶集”的日子，这不，季肆朝外面一瞅，发现绝大部分村民都关上房门出发了。
麦恩镇下辖二十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村子，经济发达繁荣热闹，市场没有一天不开放。但初代领主不知是出于方便管理还是什么理由定下“分区赶集”的规矩，一直沿用至今。
米拉普的村民们每周只有一次赶集（群体性的，单独去不算，也有一定危险），赶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活动”，大家精神头都不错。
季肆从老维吉恩的眼中看到了一些让他警觉的狂热，但商业更加繁荣的麦恩镇也是他下一步的目标，故而就当没看见，收拾了下东西便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一路无话。
“居然花费了快两个小时，难怪这么早就做准备了。”麦恩镇在望，季肆偷偷看了下时间，一阵无语。
终于抵达目的地，虽然累得不行，村民们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振奋精神，加快脚步朝视线中那面高大雄伟的城墙走去。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只要财力足够，人类的聚居点都会修建高高的围墙，领主府之类的重要建筑更是修建的好似军事堡垒，也算是本世界的一大特色。
交了入城税，季肆随着人流进入市场区，顿时整个人被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喧哗声包围，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H市，有种时空乱序的诡异交错感。
老维吉恩没有停下脚步，穿过混乱、拥挤的市场区，随后又是一阵七拐八绕，带着季肆来到一座散发出堂煌大气感觉的建筑面前。
这是这个世界的教堂，隶属于【光辉教廷】，占据麦恩镇一角，自成体系。
示意季肆原地等待后，老维吉恩进入教堂，过了大半个小时后，他面带喜色地出现招呼季肆随他一同进入。他流露出来的喜悦情绪之下，有无法掩盖的肉痛和决绝。
又是一阵七拐八绕，两人被带到一处偏厅，门打开，一个身披灰色长袍头戴淡绿冠冕的麻脸男子进入视线。这人气质不错，然而脸上的麻子和眉眼间的阴翳将整体形象削掉一半，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季肆后来才知道，面前这人名叫温斯坦·迪文，乃是麦恩镇教堂的冠冕祭祀（民间又称绿冠祭祀）。正常情况下，这种镇级的教堂地位最高者为白袍主教，麾下有三五个冠冕祭祀管理各项具体事务，因此其权势地位可见一斑。
不过这温斯坦由于某些原因受人排挤，被安排了管理忏悔室的职位，没什么地位不说，还没什么油水。正因如此，老维吉恩才能请动他出手。
“动作快点，我的时间有限。”满心疑问的季肆正与老维吉恩比划询问，温斯坦不耐烦了，“不做的话就滚，不过钱可不退！”
季肆觉得两人的神态情绪不似作伪，便不再多问：赌一把，如果这都被坑了，只能说他们的演技已经超凡入圣了。这种人物也能随便遇上的话，也只能算我倒霉了。
季肆在温斯坦的指导下放松精神，随即耳边传来怪异的吟诵咏唱声音，神圣、浩瀚、辉煌、威严……蕴含了大量正面情绪，将他整个笼罩在内。
暖洋洋的，好似全身泡在温水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连同精神都渐渐放松下来。
一股奇异的力量，悄然进入季肆体内，流转全身，旋即凝聚为一连串玄奥的符文，朝他的头部汇聚。
这一串符文，蕴含了光辉教廷“劝导”他人信奉教会的精神能量，虽然性质温和不霸道，只是一颗种子对普通人毫无危害，但却使得受授人今后的命运交到了教廷手中，一旦教廷真正发力，受授人马上就会变成毫无自主思想的傀儡！
次元转轮感应到了宿主的危机，本能运转！
浩瀚无垠却无形无相的力量蓦地喷薄而出，将符文串的诱惑性精神能量一扫而空！
近在尺咫、全神贯注咏唱“灵魂赞歌”施展“启灵术”的温斯坦毫无察觉。
片刻，歌声停止，仪式终结。
“好了，进来吧。”温斯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呼唤守在门外的老维吉恩。一首灵魂赞歌长达半个小时，一般都有专门的吟唱团队，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肯定不愿受这份罪。“快将他领走，记得不要走错了门。”
“迪文大人，我明白，您放心吧。”老维吉恩恭维几句，便要去拉扯季肆将他唤醒。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季肆身体前一瞬，后者猛地睁开双眼。
！！
老维吉恩瞬时一懵，动作凝固在半空。
“刚才怎么了？”怪异转瞬即逝，老维吉恩回过神来，“他的眼睛好像射出了一道光……是我的错觉吧，应该是这样……”
原路返回，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捞、味、几、恩……”出了教堂，季肆突然吐出几个腔调怪异的字来。
老维吉恩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原来你会说话！“你果然不聋不哑，只是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
这个发现让老维吉恩更加欢喜，开始纠正季肆的发音。
“老维吉恩，我，福尔·瑟尔德。”过了好一阵，季肆艰难地做出在异世界的第一个自我介绍。
“瑟尔德先生……”
“福尔！”季肆咧嘴一笑，伸出手，递到老维吉恩面前。
后者很快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紧紧握住季肆的手，“福尔！”
随后，两个人很愉快的交流起来。
使用外人看起来很诡异的方式进行交流。
季肆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老维吉恩则是本地语言，乍一看完全是鸡同鸭讲，实际上却不然。
“灵魂赞歌”是用来传教的，拥有神奇力量。可以简单理解为极其轻微程度的洗、脑，它能够将施展“启灵术”之人想要传达的想法（光辉教廷至高无上之类）传递给受众，使得受众对光辉教廷产生本能的好感。
由于程度极浅，并不会对受众产生不好的显形影响，但若是次数上去了，程度也随之堆垒，受众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光辉教廷庞大信徒的一员。
从收钱办事的角度来看，温斯坦是个实在人，施展“启灵术”时花了大力气，而且根据老维吉恩的要求进行了简单的修改。
若是一切正常，接受了“启灵术”之后，季肆能够感应到老维吉恩比较强烈的情绪、意志从而逐步达到正常沟通交流的目的。
但是，谁都没想到，经过次元转轮力量的干涉，季肆得到的，远比这更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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