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认命了!
佘嫁喝光杯中的咖啡,重新续杯。
“我不知道南城姜家是什么人家,不过听你说他大哥继承了家产,就代表姜家是很有钱的,那样的人家,我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嫁得进去,而且也不能嫁,凭白的玷污人家的门楣。”
宋星辰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姜澈,天行集团的董事长,你没听说过?”
“……”佘嫁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惊讶,好一会儿才轻声嗤笑,“这个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都嫁给了聂辞,佘嫁嫁给姜流怎么就不现实了?
佘嫁此时略有些好奇的看着她,“你似乎很看得起我。”
“你似乎很看不起自己。”宋星辰笑道:“你长得很美,现在也有能力独立,性格虽说有些淡,但是我觉得很不错,能被我称赞一句的人,理应挺起胸膛活的堂堂正正,而且你和姜流在一起,会很幸福的,我看人很准。”
“真的?”
“真的,只要你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姜流这辈子足以把你呵护在羽翼之下,你只需要恣意的生长下去,前面三十多年受过的苦,他有能力帮你慰藉。”
佘嫁盯着她看了很久,吐出一口浊气,“那我就答应他了。”
“提前恭喜你。”宋星辰道。
“若是我结婚,你们会出席我的婚礼吗?”
“会,酒店那边可以提我的名字报单。”
又是一个微雨的日子,姜流再次穿着笔挺的西装出现在合欢花店。
一进门,就看到佘嫁身穿一件月牙白的礼服,正在店里侍弄花草,听声音扭头看过来,见到是他,笑着点头,“来了?”
“……嗯。”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明媚。
礼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纤细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只是静静地看着,都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老样子吗?”她走到白玫瑰面前准备整理。
“是!”姜流站在几步外,眼神缱绻的看着她,久久都舍不得扎眼。
等包装好,佘嫁把花束递给姜流。
姜流按照以往的做派,将那束花送到佘嫁怀里。
他知道,自己买的花送给她,她从来都是很用心的插入花瓶,不会再转手卖掉。
如今收银台上的花瓶里的花束,就是他前天送过礼的,因为被照料的很精细,至今都不见枯萎的将,反而一些花苞都绽放开来。
“佘小姐,请和我结婚。”
姜流已经准备接到她的拒绝在离开,隔日还会过来。
他在这边大概要停留到明年年底,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对她展开追求的。
佘嫁没有急着拒绝,把他请到店内的休息去坐下,并且沏了一壶茶。
“我觉得你需要听一听我的过去。”
“好!”姜流点点头。
“十三岁那年,我父母因为要给大哥盖房结婚,用两百块钱把我送给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男人很快死了,然后我又被转手送给了一个残疾人……”
佘嫁的声调很平稳,语气中不见任何的愤怒,埋怨与痛苦,搭配她说出来的苦难过去,这个女人似乎早已经在时间和堕落中,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或者是说已经彻底的习惯和认了命。
“后来我没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把自己出卖给了魔鬼,先后做了五个男人的情夫……”
她从年幼一直说到来松海市结束。
“我的过去污垢横生,而你的人生值得更好的女人陪伴,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看到姜流沉默的样子,佘嫁突然想要拼一把。
“这样,你还会想和我结婚吗?”
“我想!”姜流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不屑与蔑视嘲讽,如往常那般,看着她时眼神里还想淬着光。
“我不管你的过去,但是余生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保护你。”
佘嫁最终答应了。
姜家那边的事情自有姜流处理,这件事他也和佘嫁坦白且理性的讨论过,知道佘嫁对此不在意,姜流也就放心了。
宋星辰接到电话的时候,佘嫁告诉她,他们的婚礼定在六月份,不会大办,只是请相熟的朋友坐在一起就可以,这是佘嫁提出来的,她婚后只想过安生的日子,也没打算抛头露面,至少要保护好姜流。
姜家那边她不会插嘴干涉,若是最终姜流抵挡不住压力,她自然也会识相的离开。
若姜流还坚持,她是不会退出的,她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合适,而在不合适的时候离开,那就是拖后腿。
姜家是南城的豪门,主要经营的是全球排名前十的顶尖时尚杂志,有国内版和海外版,同时还有一家奢侈品公司,经营美妆产品和高定时装,旗下的品牌是很多高奢女子的最爱。
姜流没有回家,毕竟工作还没有结束,自己结婚,提前给大哥姜澈打了视频电话。
姜澈听到弟弟终于要再婚了,自然是高兴的,他今年都三十五岁了,还没有一儿半女的,家里父母早就着急了,奈何姜流常年在外工作,而且也不愿意被父母逼婚,二老就不舍得给小儿子压力。
万一压力大了,产生逆反心理,这辈子不结婚可咋整。
“对方是谁家的姑娘?”姜澈问道。
“不管是谁家的,反正是我喜欢的。”姜流把佘嫁的情况和大哥说了一遍,看到姜澈逐渐黑下来的表情,他并不在意的笑了,“如今她在这边开了一家花店。”
“可是她的过去很肮脏。”姜澈和弟弟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你是我的弟弟,就算天下的女人死绝了,你也不能和那样的女人在一起。”
“给你丢脸了?”姜流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有些微的凉薄。
姜澈呼吸不免有些加重,“这种玩笑话你少说,怎么个意思你心里没数?”
“我非她不娶!”姜流也表达自己的态度,“若是你们担心以后,婚后我可以带着她出国定居。”
“……”姜澈太了解弟弟的性格了,他决定的事情通常是很难回头,既然开诚布公的和他说了,那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说得好听是通个气,实际上就是直接下通知书,“你想过爸妈知道她的身份,会是什么心情吗?”
“婚姻是我自己的,我想娶谁,后半生和谁度过,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横加干涉,只会让我厌烦。”姜流这话说的有些重。
姜澈在那边久久没有给出答复,最终声音冷硬道:“我今晚和爸妈说声。”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姜澈说今晚要去老宅,叮嘱妻子他们早些休息。
姜夫人和姜澈算是门当户对,两家是联姻,姜夫人打理着娘家的生意,姜澈继承了姜家的产业,两人膝下有两个儿子,日后也不用担心继承的问题,一个孩子继承一家。
当然孩子的姓氏也是两个,长子姓姜,幼子姓吴,从小都接受着精英教育。
回到老宅,姜家二老正在庭院里遛弯。
看到儿子回来,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平时他们以及基本上都会在双休日的时候过来,毕竟儿子儿媳的工作都忙。
“姜流在外面遇到喜欢的人了,说是打算结婚,就在六月份。”
“……”姜妈妈傻眼了,既高兴又吃惊,“要结婚了?日子谁定的?”
姜澈虎着脸把佘嫁的情况告诉父母,果然看到父亲拉下了脸,母亲则是满面愁容。
“他长脾气了。”姜爸爸重重的一拍沙发扶手,“我姜家是什么家庭,居然娶了那样一个女子,以后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姜爸爸并非是个有着门户之见的人,可是儿媳妇就算是门楣再低,也不能是个风月场所的。
他宁肯对方家境贫寒,却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也不能有这样肮脏的背景。
过世的小儿子家境就很普通,姜爸爸和姜妈妈也没有拒绝过,甚至都没反对过。
在他们心里,小儿子不愿意继承家业,对于儿媳妇的人选自然就由着他的心思,可如今这个叫佘嫁的女人,是个陪酒女不说,还给别人做过情妇,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这搁在当爹妈的身上,谁都不可能答应。
不管佘嫁身世如何的凄苦,在姜爸爸看来,只要真心想要积极的生活,哪怕是洗盘子洗碗也能养活自己,单纯的陪酒他也能咬牙接受,但是给别人做过情妇这一点,就触及到了老爷子的底限。
正经人家的好姑娘,谁会去给别人做情妇,这还要脸吗。
姜澈早就预见到了父母的反应和态度,“我是劝不动的,他的意思是咱们觉得丢脸,他就会带着那个女人出国定居。”
姜妈妈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始终无法吐露出一个字。
心里不由得埋怨上还为未见过面的佘嫁,儿子为了她居然要离开姜家,这让姜妈妈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这边姜家和姜流在拉锯战的僵持着,那边佘嫁趁着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上午,约了宋星辰逛街。
两人在商业街赚了一圈,随后去了美食街,黑色的奢华轿车在街头徐缓行驶,最近本地的百姓也都习惯了各种豪华车辆的来回奔驰,松海市成为直辖市,几乎不需要政府过多的哟呵,就有很多的人捧着钱来这里投资产业,曾经看到一辆车子就能驻足观看的当地百姓,如今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两人游走在美食街中,两边都是香气四溢的各种地方美食,佘嫁似乎很喜欢吃章鱼小丸子,一下子就买了两盒,递给了宋星辰一盒。
“你这身份的,能吃这个吗?”
“怎么不可以,我家又不是顿顿海参鲍鱼。”宋星辰笑着接过来,两人边走边吃。
中途也买了奶茶,糖葫芦,铁板鱿鱼等等,不得不说两人的胃口都很不错,一路逛一路吃,谁也没喊撑。
“……”
佘嫁买了两盒臭豆腐,不得不说,这个味道真的很上瘾。
可以让人喜欢的要命,可能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只是刚准备把钱包塞回包里,突然察觉到一道轻微的震动,回头的功夫,就看到宋星辰抓住一只手,而被抓住的那只手的主人手里正抓着一个精致的深红色女式钱包,钱包可不就是佘嫁的嘛。
“……扒手?”她稍稍有些怔楞。
“嗯!”宋星辰以巧劲抓住扒手的手腕,“报警!”
那个子精瘦的扒手一听,顿时慌了,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手腕想要逃离。
宋星辰攥住对方的手腕一个扭转,小偷疼痛之下不免弯腰背身,随后宋星辰直接将人按在了地上,随即用一只脚踩住。
“我穿的高跟鞋,你若是用力挣扎,鞋跟可能会被我扎进你的肉里。”
“……”这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恶魔。
周围的人看到后,有人觉得宋星辰过分了。
“哎呀,反正没有被偷走,何必呢。”
“就是啊,你这样未免也太狠了吧,看看他多可怜。”
“瞧这人皮干肉瘦的,家里条件估计很艰难,或许是不得已才出来偷钱的,没被偷走就饶了他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宋星辰看到有三四个人想要上前来,她美眸轻扫,“扒手基本上都是团伙作案,谁若是敢往前走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会对你们如何,但是我不信去了警局,你们还能憋得住。”
“还有……”她眼神讥讽的看着适才几个劝她大度的人,“他这是盗窃未遂,若非我发现,我朋友的钱包已经被偷走了,而她的钱包里只是一部手机就价值五千块,根据我国《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盗窃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中明确表示,盗窃公私财物一千元至三千元以上,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三十万元至五十万元以上,应当分别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的‘数额较大’、‘数额巨大’和‘数额特别巨大’。其中数额较大者可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佘嫁。”她扭头看向被自己“震慑”住的女人,“手机有发票凭证吗?”
“当然有,我去年年底才买的,发票凭证在我包里呢。”佘嫁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硬纸发票,“看,五千六百多块呢,差点被偷了。”
“嗯!”宋星辰点点头,“所以你们也听到了,他的偷窃行为已经构成了‘数额较大’的性质,可以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和管制,你们觉得我在强人所难?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们谁去替他接受法律的惩罚?”
一些空口白牙的围观者顿时面面相觑,对方能如此流利的说出法律条例,很显然是个文化人。
再看对方的衣着和气场,说不定还是公职人员呢。
他们几个先前觉得宋星辰过分的,都不由得后退几步,隐匿到了人群里。
哪里还敢再多“善心”分毫,生怕这把火烧到了他们身上,别到时候来个包庇盗窃犯的罪名,那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两个可怜的孩子……”被踩在脚下的扒手害怕了,他忍不住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有孩子还偷东西,你也没有把孩子放在心里,而且看你的手法已经是惯犯了。”宋星辰面容不见丝毫的动容,“现在想起你的孩子了?靠盗窃别人的财物养活自己的孩子,你还真是好父亲。”
这话谁都听出来讽刺的意味,可是却也没人敢开口帮忙说半个字。
不到十分钟,两名警察就过来了。
“谁报的警?”
“我!”佘嫁指着地上趴着的“王八”,“他刚才偷我钱包。”
“宋总?”其中一个警察看到宋星辰,笑道:“您还能抓小偷啊?”
边说边上前把那扒手“解救”出来,“宋总一块去警局做个笔录?”
“嗯,你们先去,我俩买点吃的,随后开车过去。”她把佘嫁的钱包递给那名警察,“他偷的就是这个。”
警察接过“赃物”,带着小偷就离开了。
警察一走,人群随后散了,而三个隐匿在人群里的同伙只能狠狠的在背后瞪了两人一眼,随后转身跑了。
不跑不行,万一被供出来,再跑就晚了。
宋星辰在三人向外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眼底和唇角都噙着笑,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人回到住处,还不能冲进屋里,就被埋伏在这里的警察给一网打尽。
两人在这边随后买了几样小吃,这才开车去了警察局,过来的时候张晓东已经等在这里了。
“偷东西偷到你身上去了?”张晓东看到人后忍不住笑起来,“胆子不小哇。”
“小偷也开始扎堆在松海市出现了。”宋星辰让佘嫁先去做笔录,她则是站在旁边和张晓东聊天,“晓东哥这边也会很忙吧。”
“嗯,可能是从外地潜伏进来一批盗窃团伙,从去年年底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报警自己被偷了东西,可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难抓到,局里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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