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梁军炮船,横在海港出口,两轮炮击就砸毁了海寇修筑的炮台。
这时,天已经大亮,黄蜚和顾三麻子站在船楼上,用千里镜能够看清港湾内的情况。
祖可法等人显然没有统领水军的经验,也没经历过海战,更加没有想过会遭受梁军水师的进攻。
海湾内密密麻麻停泊着上百条帆船,大批房屋为了方便,就建造在海港边,正好在梁军炮船的轰击范围内。
黄蜚道:“先轰港内的船只,再炸岸上的屋宅。”
“开炮!给我轰击!注意海寇的火船!”顾三麻子大声喝令。
梁军两艘炮船,不仅火炮众多,而且船身高大,除了火攻之外,其他都不怕。
这时梁军侧舷火炮,依次开火,炮身猛的一退,炮弹便呼啸而出,砸向海港内停泊的海船。
一时间,百枚炮弹呼啸砸来,击中海船,顿时木屑飞溅,惨叫连连。
海湾内惊起道道水柱,岸上的水手和士卒匆匆冲出窝棚赶来码头,海寇们慌成一团登上海船,急急忙忙的起锚升帆。
梁军一轮齐射,就是六十多枚炮弹呼啸砸来,而海寇的船只又集中停泊在码头边上,炮弹砸来,裹挟无数木屑,横扫海船甲板,有的炮弹更是一连洞穿数条海船才跌入水中。
海寇们慌乱中,操纵着船只,不少海船相互撞击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祖可法见状急得跳脚,“混蛋,把船开出去,别原地挨砸!”
海港内一片混乱,祖可法的声音被大炮轰鸣和惨叫声淹没,不过海寇们还是驾着船只,向港口外冲去。
这时十几艘船只,蜂拥向梁军炮舰冲来,顾三麻子冷哼一声,“打前面的,放神火飞鸦,阻塞航道。”
梁军侧舷炮焰依次喷射,隆隆的炮声惊天动地,无数枚十多斤的铁弹,如陨石般砸落,当先的海寇帆船,整个上层几乎瞬间就被砸烂。
密集的炮弹向下冰雹一般,海寇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猛烈的炮击,没想到两艘梁军炮船,一轮火炮倾泻,就是六十多枚炮弹,比海寇整个船队的火力还强大。
在这样密集的炮火面前,前面的帆船瞬间就被砸毁砸沉数艘,遭受了灭顶之灾。
这时,几艘海寇乘着满载着柴草、火油的小船,躲过了炮击,向梁军炮舰划来。
“一窝蜂!神火飞鸦!”甲板上军官大声喝令。
炮舰甲板上的士卒,连忙扛着各种火箭,来到船舷边,点燃了火箭。
一时间,肩膀扛的一窝蜂,啸叫着窜出,瞬间射出三十六支火箭,向一片海域进行覆盖射击。
火箭尖啸着,拖着尾迹射向一艘小船,三十六支火箭中,一枚落在船上,瞬间引燃柴草,让操纵火船的海寇只能提前跳海。
这时梁军发射的神火飞鸦,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发出凄厉的呼啸声,争先恐后的飞向冲出的海寇帆船。
这种火器类似短程导弹,抗倭战争中被戚家军广泛使用,外型如乌鸦,用细竹编成,内部填充火药,鸦身两侧各装两支‘起火’,作战时‘起火’的推力可将飞鸦射出。
另外还有一种“火龙出水”,乃是世界上最早的二级火箭,甚至能射二三里远,堪称水战烧船的利器。
这一只只飞鸦,射中海寇的帆船,立时燃起熊熊的大火。
冲出来的海船被火炮一砸,又被火箭点燃,纷纷瘫痪在航道上,把后面的船只堵住。
这年代都是木头船,船帆还特别易燃,梁军不断开火,发射着火箭,港湾内的船只一艘接一艘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时剩下的海船,连忙四散,以免大火被点燃。
海寇们绝望的看着,港湾内的大火,小船看着连绵喷射炮焰的炮船,冒着同时倾泻的五六十枚炮弹,海寇不断船毁人亡。
一时间,海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漂浮的残肢断体。
海寇毕竟船多,特别是小船不易瞄准,终于还是有海寇火船冲过来。
梁军炮舰见此,连忙一窝蜂覆盖射击,炮舰扬起船帆,迅速脱离战场。
~~~~~~
清晨,一轮红日从海面上升起,将长山岛的海港映成刺目的殷红之色。
在海港内,熊熊大火已经熄灭,不过港湾内却是一片狼藉。
这时海湾内,到处都是慌乱中搁浅的船只,还有一艘艘帆船的残骸,漂浮的木板和尸体,不断被海浪冲上岸。
祖可法、方大猷和孙之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片凄凉。
“梁国的炮舰,实在是太恐怖了。一艘船上的火炮,就抵我们几十艘船,一轮齐射,就是木屑飞溅,船毁人亡!”孙之獬沮丧无比,不过随即又道:“幸亏他们只有两艘船,没有多少人马,不能登陆海岛,否则我们非一败涂地,被逼跳海。”
方大猷也心有余悸,“是啊!还好我们撤退时,把山东沿海的船只都带过来了。要不然,让他们昨晚运兵过来,登上海岛,我们肯定大败。”
祖可法脸色阴沉,他原本想经营长山岛,劫掠山东积蓄实力,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够成为郑芝龙一样的存在。
可是不想梁军只派两艘炮舰,就让他梦碎了。
这时众人正站在海滩上,注视着狼藉的战场,心中一阵感叹。
忽然,一阵警钟响起,便听身后瞭望台上,士卒惊恐的大喊,“不好,梁军炮舰又来了!”
祖可法等人抬头一看,果然见远处海面上,两艘梁军战船又出现在海港外。
这让众人大惊失色,大批水手和士卒惊恐的往海岛上跑。
不多时,梁军炮舰来到海湾正面,侧舷炮口扬起,再次轰鸣起来。
一枚枚的炮弹,砸向海滩还有山坡正面,溅起蓬蓬泥土,海寇搭建的屋宅,被炮弹砸成稀烂。
祖可法等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只听见几声巨响,身后两层的木制小楼,在炮击中轰然垮塌。
“老子的府邸啊!”祖可法双目赤红,心在滴血,却完全没有反击的手段。
这时两艘炮舰狂轰一阵,在海岛附近游弋片刻,才扬长而去。
祖可法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站立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炮击后的营地。
梁军炮舰几轮轰击,海寇的营地已经面目全非,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屋宅,纷纷被砸塌。
看着满地狼藉,海寇眷属们扒开,垮塌的窝棚救人,坐在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嚎啕大哭,祖可法等人沉默了。
一时间,海寇们都没说话,半响方大猷开口道:“祖军门,长山岛不能待了,转进吧!”
孙之獬忧虑道:“朝廷不让我们去辽东,也不让我们回河北,现在山东又待不下去,我们能向哪里转进。”
祖可法阴沉着脸道:“皮岛,去朝鲜!”
梁军炮舰这么犀利,祖可法不敢在待在长山岛,而且梁军炮舰知道了他的位置,肯定时常光顾。
这谁都受不了,他也待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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