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船因水的涌入,失重之下导致微微倾斜。
众黑衣人涌入船舱内,忽闻一声大喝,紧接着几声惨叫声从船舱内传了出来,黑袍人转头一看,众黑衣人争先恐后从船舱内急逃而出,“啪”了一声,一名黑衣人从船舱内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只见黑衣人齐齐抽刀直指着舱门,只见从一只脚从舱门中先迈了出来,众人神情紧张万分,紧接着一位老者出现在他们的眼帘中,原来这老者正是在舱内打坐的老者。
黑袍人见到老者,冷声道:“宓青,你终于出来了。”
宓青看了看船上,直到看到被衣袍人踩在脚下的宓彦,与倒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柳如生,宓青淡声道:“你我恩怨何必牵扯到下一代的人,你已经杀了我大儿和那可怜的儿媳妇,这些还止息不了你的杀念吗?”
黑袍人冷冷道:“你我的恩怨三十年,又岂是一朝一夕间便可以了结的,别说只是你区区的一个大儿子,哪怕如今这些剩下的宓家之人我也不会放过!”
宓青望着天际淡淡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我的恩怨不必牵扯道下一代人,你我终有一日要决战,只是时日的长短罢了,哪怕今日老夫丧命于此,你也休想再动我宓家一人!”说罢,朝着黑袍人走去。
黑袍人一声冷哼,右手扣爪,朝着宓青扑了上去。宓青双掌齐出,夹杂着裂山碎石之威迎了上去。
两人相斗在一起,黑袍人攻势凌厉,一对鹰爪苍劲有力,宓青掌法雄浑有力,眨眼间两人已过十余招。
黑袍人双手齐出,一对鹰爪连连变换,一记‘双鹰会狮’直取宓青胸口,宓青脚步一退,一记‘铁栅栏’挡住黑袍人的招式。紧接着黑袍人右手翻腕,一记‘鹤嘴’自下而上戳向宓青的下颌,宓青翻腕右掌摊于颌下,左掌猛地一记‘千重掌’拍向黑袍人胸口。
黑袍人瞬间变爪为掌,单掌迎向宓青,宓青双手又一变换,化爪扣住黑袍人的手腕,却不见黑袍人双掌齐出之时,一记膝顶已然顺势而出。
宓青一时大意,忽觉小腹一阵剧痛,双手不禁松了半刻此时却是给了黑袍人一个很好的机会,黑袍人瞬间挣脱宓青的扣腕,双掌齐出,狠狠地打在宓青的胸口上,宓青吃痛受着黑袍人的劲道退了半步,脚下未稳,却见一团黑影袭来,抬头一看,黑袍人又是一掌袭来!
黑袍人一击得手,又怎能放弃这良好的机会,只见他得势不饶人,连连出招欲杀之而后快。
宓青下盘未稳,双掌却是不慢半分,黑袍人一掌袭来,当下也急出一掌迎了上去。两人缠斗不休,眨眼间两人百招已过。
黑袍人大喝一声,攻势一变,瞬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招式凶残而又极快。宓青只觉杀气一重,眼一花对不上黑袍人的攻势,手上不禁慢了半拍。忽的宓青胸口一疼,只见胸前衣襟已有三道爪印,道道深可见骨,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溢出。‘砰’的一声,宓青狠狠地撞碎船栏,险些坠入河中,宓青瞬间抓住船栏止住退势。
宓青忍不住吐了口血,双眼冒着血丝,体内血气翻江倒海,宓青暗暗调息,惊讶的看着黑袍人。
此时的黑袍人站在原地,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的大笑道:“哈哈、、、、、、果然威力极大!”
宓青看着狂笑不止的黑袍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缓缓站了起来,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怎如此血腥几欲癫狂,似乎江湖上从未有过这样的武学。”
黑袍人此时从今各种回过神来,傲然道:“天不忍心亡我,便是给我一个机会了结你,让我还了心愿。”说罢,看着宓青续道:“当年你与我冷云峰一战,我被你打断四根肋骨,身负重伤,内功几乎丧绝,便被你一掌将我打下悬崖。苍天有眼,不让我就这么死去,于是我坠入悬崖底下的河床,顺着水流不知漂泊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将我救了起来,他不仅帮我接上断了的肋骨,还用丹药为我疗伤,是我几乎散去的内功得以保全,药浴给我修复机理,使我很快便能恢复。而且他更是授我《天煞血爪》,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掌法,我一看到,我便被深深地吸引着,让我如痴如醉。配合着它独有心法,不仅是我内功雄浑恢复如初,还让我功力增进了不少,十年让我功成,他便放我下山寻你报仇!”
宓青道:“这门武功威力极大,的确令人痴迷,但此类武功却是令人丧失心神。”
黑袍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杀了你,入魔了又能如何!”
宓青捂着受伤的胸口,缓缓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不仅救你性命,还授你如此高深的武学,想来你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黑袍人听罢,反而大笑不止,忽的他突然止住笑声,猛地扯下头顶黑纱斗笠,狰狞道:“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宓青看罢,不禁觉得阵阵恶心,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张没有脸皮的脸,一揭开斗笠,便看到突兀的双眼珠子,还有那面部的暴露在外的青筋和血糊糊的机理。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黑袍人此时以真面目示人,宓青看到的不仅仅是触目惊心,更多的是一阵阵悲哀。
黑袍人将黑纱斗笠重新带了起来,说道:“如何?你能体会到那种被活生生剥下脸皮之痛吗?当初的我狠下决心,为了报仇我什么都不顾了,每每想到你宓家,任何苦楚我都咬着牙挺了过来。”
迷情摇了摇头,叹息道:“百鑫,你已然入魔了,曾经你百家列门被血洗,并非我宓家所为,纵使我解释千百回,也无济于事,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非要置我宓家于死地!”
百鑫冷笑道:“不是你宓家所为?你当我三岁小孩唬我的吗?这些年来,我将参与我百家列门血洗之人一一找到并杀死,他们最后的都统一口吻全部都指向你父亲宓白苏那老狐狸。他们皆是受你父亲宓白苏之命血洗百家列门,这怎和你宓家无关!”
宓青摇了摇头道:“当日家父知道此事,便是百般个不同意。当时家父苦心劝告他们,谁知他们都不愿意听从家父,执意对百家列门动手,家父便是训斥了他们之后便不再接待他们一伙人,家父也是在几日后才知道百家列门被血屠一事,心中懊悔不已,不能拯救百家列门几十条人命而落下重疾,最终郁郁寡欢而去。你我十七岁之始便生气之战不下十余次,直至我大儿未去之前,我都没有对你狠下杀手,我深知家父心中的疾郁,便处处忍让你,直至你杀了我大儿,我才痛下杀手,下决心要铲除你。”
百鑫不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时时刻刻将自己光明正大挂在嘴边,真叫人恶心,今日你宓家落在我手里,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也算你宓家气数已尽,今日我便了结了你们。”
宓青摇了摇头,叹声道:“你若执意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说罢,顺了口气,将自己内息调匀,时刻准备出击。
百鑫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去将他的爱女和孙女都给我杀了!”
宓青听罢,大喝道:“尔等大胆!”说罢,朝着舱门扑了过去。
且说众黑衣人下到舱内,此时舱内的华容富贵已不再,舱内江水泛滥,直没腰间。众黑衣人淌着水四处寻找着宓珍三人的身影。
此时的宓珍三人颤颤赫赫的躲在白虎屏风后,小女孩紧紧地抓住宓珍的双手,眼中尽是惊恐。忽见一道黑影朝着这边走来,三人整个心都提了起来,黑衣人才一探头,艳玲便右手一扬,几点寒星急射而出,黑衣人始料不及,瞬间死去倒在水里,一声‘哗啦’惊动了众人,众人心有神会齐齐朝着这边过来。
艳玲回头对着宓珍急道:“快走!”说罢,宓珍抓着小女孩的手朝舱内深处逃去。
众人围住白虎屏风,忽见一道红影从中蹿了出来,同时间十几道寒星朝着黑衣人急射而来。
“雕虫小技!”忽闻一声嘲笑,一光头从黑衣人群中冲了出来,定神一看,赫然是之前跳入江中的周三草,只见他双手一抬,将一张金丝楠木桌椅对着寒星丢了过去,一时间,周三草掌影翻飞,一道水浪被掀起呼啸着迎向寒星。‘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湿气,水浪将寒星尽数打落,艳玲见状,掉头就逃,忽觉左肩一沉,便被一只手提了起来,艳玲一声娇喝挣扎着,只听周三草奸笑道:“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宓青将一具尸体踢向百鑫,百鑫双手一抓,便将尸体撕成两半,血雨与内脏肆意落到地上,船上气味令人作呕。
“爷爷救我!”正在两人相斗不相上下之时,宓青忽闻自己孙女宓小怜一声呼救,当下精神不禁一阵恍惚,百鑫瞬间抓住机会扣住宓青的左手,反手用力一抓一拉,‘咔嚓’一声清脆,宓青吃痛反手便是急忙挥出一掌,百鑫急退,宓青捂着脱臼的左手站在原地。
只见周三草将宓小怜押了上来,此时宓小怜看到船上几十具尸体,血腥万分,忍不住干呕起来,艳玲与宓珍脸色已是苍白亦不好受。
此时的船已经沉了大半,甲板上已经开始渗水。鲜血随着流水流入江中,使得江中血红一片。
宓青看到爱女与乖孙女被擒,心中不禁一急,忍不住将一口逆血喷了出来。百鑫赞许的看着周三草点了点头,转首对着宓青说道:“你的爱女和爱孙都在我手里,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你这美丽的爱女就赏给我这些忠心的手下们了!”说罢,众黑衣人闻声起哄。百鑫用手抚了抚宓珍的脸颊,宓珍挣扎着怒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碰我!”
宓青脸色铁青道:“百鑫你给我住手!”说罢,宓青双目怒睁,原本一丝不乱的银发此时随意松散,无风自动,众人只觉一股排山之压袭来,百鑫瞬间扣住宓珍的咽喉,说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宓青看罢,强忍着怒气将杀气收回。
百鑫笑道:“这就对了嘛。”说罢,将一柄单刀踢向宓青,说道:“你自尽吧,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他们。”
宓青看着脚下的单刀,心中亦不平静,他深知自己死了,自己的家人也会惨遭毒手,但若不自尽,自己的家人就会马上在自己眼前死去。
宓珍急道:“父亲,你别相信他!”说罢,百鑫反手便是给了宓珍一巴掌,宓青大喝道:“住手!”说罢将刀拿了起来,百鑫笑道:“还不动手!”
宓珍急道:“父亲不要!”
紧急间,忽闻一声惨叫,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艳玲向后撞破黑衣人鼻脊,那人始料未及吃痛退后半步,艳玲趁此时反手便将仅剩的一枚银针朝着百鑫射去!
百信侧身一避,宓珍只觉喉间一松,银针穿透黑纱擦着百鑫脸颊而过,百鑫怒道:“找死!”说罢身形一展,便给了艳玲一记重掌,艳玲吐了口血狠狠的撞断船栏掉落江中。
宓珍大喊一声:“艳玲!”
说罢推开一黑衣人抱住宓小怜,周三草见状,上前便是朝着宓珍身后一掌!
宓青急道:“尔敢!”说罢,提起真气,脚步一移,右掌运劲便是隔空对着周三草一掌,周三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掌击中飞了出去。宓青大喝一声,来到宓珍身旁,百鑫见状上前冲了过来,宓青瞬间连连拍出数十掌,百鑫被逼退。宓青反手便将舱门一侧拍断,用力便扯出一块木板,顺手一提便将宓珍二人丢到木板上,单手一举,提足真气朝着江中丢了出去!
宓青才一出手,一柄单刀便自后向前刺穿了他的身体,宓青双目怒睁,正待转身,‘扑通’一声,宓青人头滚落。
宓彦大叫道:“父亲!”只见满脸怒火的百鑫站在宓青身后,手上提着一柄单刀,冷声道:“杀了他们!”
说罢,两名黑衣人提着刀走向宓彦二人,举刀头顶,正准备砍下,忽见昏迷不醒的柳如尘突然睁开双眼,瞬间猛地连出两掌拍在那两名黑衣人小腹上,两人吃痛退后几步,柳如尘趁此时抓住宓彦猛地一头扎入江中不见身影。
百鑫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禁大怒,猛地抓住身边一黑衣人撕裂,那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已被分了尸。
众黑衣人见罢,急忙从百鑫身旁退开几步,心中害怕极了,只见百鑫怒笑道:“杀了一个老的,逃了四个小的,给我追,无论死活,提着他们的人头见我!”说罢,众黑衣人急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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