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层关系雎心雄对林景涛相当的信赖,雎家的很多法律方面的事务都交由林景涛来处理的。
今天雎才焘来见林景涛,是因为林景涛刚刚去监所里见了雎心雄。他想跟林景涛了解一下雎心雄目前的状况。因此一见面雎才焘就问道:“林叔,我父亲在里面怎么样,他的精神状态还好吧?”
林景涛点了点头,说:“才焘啊,我看到的你父亲精神状况还算可以吧,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说在里面不用忙碌工作,不用应酬,天天锻炼身体,人反而健康了很多。不过他头发有些花白了,看上去还是显得很憔悴,肯定还是有些精神上的压力的。”
雎才焘说:“他的头发早就是花白的了,以前都是染的。在里面应该是没法染发了,所以才会让你看到他憔悴的样子。”
林景涛点了点头,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才焘啊,你父亲在里面很关心你现在的情况,还问我你在外面受没受什么委屈?”
雎才焘眼圈就红了,从雎心雄出事到现在,他的境况因为雎心雄几乎是从天上落到了地下,真是品尝到了人生的苦涩了。他现在就像身染瘟疫病人一样,很多人对他避之犹恐不及。
但雎才焘并不想把这个情形跟雎心雄讲。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在里面为他担忧。高尔基曾经说过,苦难是一所最好的大学。这些日子的经历让雎才焘懂得了很多,他很清楚他已经无法再去依赖父亲了,他必须要坚强起来,重新为雎家撑起一片天来。
雎才焘苦笑了一下,说:“林叔啊,你就跟我父亲讲我在外面过得还好。别的就不要再讲什么啦。”
林景涛点了点头,说:“才焘啊,你成熟多了。对了才焘,你父亲还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
雎才焘抬起头来看着林景涛,说:“林叔,您快说我爸还说了些什么了。”
林景涛说:“你爸说了,政治博弈总是有输有赢,这一次是他运气不好,输了而已。不要为他难过,也不要因为他的事情就觉得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要去在乎别人对你的态度,这些东西是毫无意义的,你不去在乎它们,它们就无法伤害到你。”
雎才焘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让我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受他的事情的影响。”
林景涛点了点头,说:“他就是这个意思。再是他留了个电话号码给你,这个号码是他的一位很有能力的朋友的,在你确实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打电话给这个人,就说你是雎心雄的儿子,然后把你需要帮忙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出手帮助你的。”
雎才焘就记下了林景涛给他的号码,然后看了看林景涛,说:“林叔,就您目前来看,我父亲这一次能够判多少年啊?”
林景涛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父亲这一次的事情比较麻烦,就起诉书中提到的这些,有几项犯罪的刑期都应该是在十年以上直至死刑的。”
“死刑?”雎才焘惊叫了一声,说,“他们不会判我爸爸死刑的吧?”
林景涛摇了摇头说:“才焘啊,你别紧张,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而非是一定就会这个样子的。告诉我他们是不会判你父亲死刑的,我分析他们会判你父亲几个十年以上的徒刑,然后合并在一起执行二十年有期徒刑。”
“二十年?”雎才焘说,“这么长啊?这是不想让他在短期之内出来的意思啊。”
林景涛说:“他们就是不想让你父亲短期之内出来的。你父亲倒也不用坐满二十年的,其间会有一些减刑什么的,不过最少也得十年之后才能有机会出狱的。十年之后,你爸就算出来,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政治影响了。”
雎才焘看着林景涛说:“林叔,您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爸少判几年啊?”
林景涛笑着摇了摇头,说:“别的案子我还能想想办法的,你爸这个案子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但我没有,你换到任何其他的律师,也是没办法的。这个案子究竟要怎么判估计现在早就定下来了。”
雎才焘苦笑了一下,说:“我猜也是这样子的,高层那些人肯定已经研究过要怎么处置我爸了。”
林景涛拍了拍雎才焘的肩膀,说:“才焘,你也别太难受了,政治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残酷的。”
晚上,在晓菲的四合院,傅华和胡俊森正在包厢里吃饭。之所以两人没在海川大厦就餐,是因为胡俊森说既然到了北京,就要找个接北京地气尝尝北京风味。所以傅华就把他领到了晓菲的四合院来了。
经过白天休息的胡俊森显得神清气爽,笑着说:“傅华,你找的这个地儿不错啊,青砖碧瓦、假山池鱼、仿古门窗、鸟笼、天井,确实给人一种北京民俗的风味。”
傅华笑了笑说:“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当初她开这家酒店的本意,就是想要尽量保留一些老北京的东西。”
胡俊森笑了笑说:“你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位漂亮的老板娘吧?傅华,我看她跟你之间显得很亲昵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这个朋友是有些不拘小节的。”
胡俊森笑了笑说:“我看不仅仅是不拘小节吧,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是那种看特别亲近的人才会有的,你们不会是情人吧?”
傅华笑了笑说:“胡副市长,这种话可不要瞎说的,诶,对了,在您休息的时候,杨志欣那边的人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傅华不愿意跟胡俊森继续讨论他和晓菲的关系,就把话题扯到了杨志欣身上。果然胡俊森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杨志欣身上,他急忙问道:“杨志欣怎么说我的?”
傅华笑了笑说:“他说您是一个很有战略眼光的人才,他会关注您的发展的。”
“是吗?”胡俊森笑了笑说,“他真的这么说我吗?”
傅华点了点头,笑笑说:“我有必要骗您吗?”
胡俊森兴奋地笑了,说:“这简直太好了,来傅华,这杯我敬你,这都要感谢你把我引荐给杨志欣的。”
傅华笑了,说:“您又跟我客气了,是您足够优秀,才会得到杨志欣的赏识的。”
“我足够优秀吗?”胡俊森笑着摇了摇头,说,“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自己有本事,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但是来海川市这段时间让我意识到我其实是没我想的那么优秀的。”
傅华笑了一下,说:“胡副市长,您就别谦虚了,海川市新区在你手中其实是发展的不错的。”
胡俊森笑了笑说:“我真不是谦虚,我跟你说对于海川新区,一度我都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要不是你当时点拨了我一下,我可能真的是要当逃兵了。来傅华,这一杯你是一定要跟我喝的,因为我心中真是很感激你的。”
傅华跟胡俊森就碰了一下杯,笑了笑说:“酒是可以喝的,但是这个感激我还真是受不起的。你能在海川新区打开局面主要是您的本事,我可没帮上什么的。”
胡俊森笑了笑说:“你帮没帮上什么我心中有数的,别废话,先把酒给我干了。”
两人就把杯中酒给喝掉了。放下酒杯,两人吃了几口菜,胡俊森摇了摇头说:“”傅华啊,其实我这种人是并不适合做官的。
傅华笑了笑说:“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做官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我记得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老师们再一起探讨如何分工的问题,一个老师说他很擅长数学,于是大家都同意他教数学。另一个老师就说她英语很棒,她可以教英语……最后一个老师说我什么也不会啊,这怎么办啊。于是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那你可以当校长了。”
胡俊森笑了,说:“这种无能平庸的官当然是好做了,问题是我不想做这种平庸的官,我还想做出点成绩来的。但是现在想要做点事真的是很难的,你知道吗,为了这个海川市新区,我跟孙守义书记还发生过一些冲突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我可以想象的出来,您做事有些时候有些激进,难免会跟一些领导发生冲突的。”
胡俊森笑了笑说:“这我也知道,不过这一方面是我的个性问题,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你如果不激进一些,恐怕这件事情就做不起来了。就像是海川市新区,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我不激进,这个新区根本就建不起来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倒也是。”
胡俊森看了看傅华,说:“傅华,你知道进这个官场让我感觉最别扭的是什么吗?就是明明大家都知道那么做才是对的,但领导们却不积极的这么去做,不但不积极的去做,还设置障碍阻挠别人去做。我真是搞不懂他们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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