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着握了握手,吕鑫说:“我上午才到北京的,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伍权和丁益这两位老弟正好打电话来想跟我见见面。我一想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傅先生了,就让他们顺便约你来一起聚一聚。走走,我们进去包厢再说。”
众人就进了包厢,刚坐下来,一位个子不高,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就走进了包厢,笑着来跟吕鑫打招呼。吕鑫看到那个男子,笑着说:“来来,侯老板,我来给你介绍一位贵客,这位是傅华傅先生。傅先生,这位是鼎福俱乐部现在的老板。”
男子伸出手来,笑着对傅华说:“侯天凡,很高兴认识傅先生。”
傅华看到侯天凡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的,刘康当初为了追出方晶的下落,肯定是对侯天凡一方的人马采取了一些措施的。
傅华跟侯天凡握了握手,笑着说:“幸会了侯老板。”
吕鑫说:“知道这个傅先生是谁吗?他就是那个要找方老板的那个人。”
傅华没想到吕鑫会把这件事情给揭出来,越发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有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侯老板,那个方老板跟我之间有些纠葛,我必须把她找出来说清楚的,我的朋友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一直到现在,刘康始终没跟傅华讲明白它是采用什么手段逼迫吕鑫和侯天凡这些人交出方晶的联络方式的,因此傅华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
侯天凡笑了笑,说:“傅先生客气了,您的朋友很友好,怎么会给我们造成困扰呢?其实论起来,我们是有共同朋友的。我早就想有机会认识一下傅先生的。没想到今天吕董帮我打成了这个心愿。今天既然是认识了,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了,欢迎傅先生多来鼎福玩。”
傅华笑了起来,说:“侯老板真是会开玩笑,你以为我像吕先生那么有钱啊?来你这里玩一下,估计我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侯天凡笑了,说:“傅先生说笑了,鼎福怎么能收您的钱呢?您自管来玩,不用买单的。”
侯天凡露出了一副巴结的嘴脸,反而让傅华更加心生警惕,这些家伙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精,眼睛一转就是能害得死人的鬼主意,这么巴结他一定是有某种企图的。看来改天真要找刘康问一下,弄清楚当初刘康为了搞出方晶的联络方式,对侯天凡这帮人马做了什么,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掉进了陷阱里也还不自知呢。
侯天凡跟他们闲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吕鑫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时间还早,傅先生,要不要先来玩几把德州扑克啊?上次我看你玩的挺好的。”
傅华笑了,说:“算了吧,吕先生,跟您玩这种游戏,我不是你的对手,我首先就是处于劣势的,没玩我就输了七成了。”
吕鑫笑了起来,说:“傅先生怎么会这么说啊,我可事先声明啊,我跟人赌从来不出老千的。”
傅华笑笑说:“我不是说您出老千,而是以您的身家跟我玩,那点赢输您是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的,而我呢,就算是有朋友帮我付钱,那数目也是令我紧张的。玩德州扑克的很大一部分技巧都是心理战术,在心理上您已经处于绝对的优势了,我不输等着干什么?这么玩您说公不公平?”
吕鑫笑了,说:“傅先生确实够精明,一句话就点中要害了。你这么一说,就让我感觉有点胜之不武了,那算了,我们就不玩德州扑克了。来我们喝酒。”
吕鑫端起杯子跟傅华碰了碰杯,傅华抿了口酒。放下酒杯之后,傅华看吕鑫一直不提丁益伍权最关心的投资问题,知道坐在一旁的丁益和伍权心里肯定很着急,就主动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他说:“吕先生,您这一次是准备跟丁益伍权他们合作吗?”
吕鑫笑了起来,说:“目前我还在考虑之中。诶,傅先生,就你看我应不应该跟他们合作啊?”
傅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吕鑫会问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吕鑫一问,也把丁益和伍权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傅华心里很清楚丁益和伍权是希望他多说好话的。但是吕鑫这种人物,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又岂是几句好话就能糊弄的住的。
傅华笑了笑说:“吕先生,我对这个项目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我的意见恐怕并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的,我还是不谈什么了吧。”
傅华这么一说,丁益和伍权的眼神之中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吕鑫则是笑了起来,说:“傅先生,你太谨慎了吧?我又没说要以你的意见为准,你说说看又何妨啊?”
丁益也帮腔说:“对啊,傅哥,你就说说看嘛。”
傅华就不好再推辞了,笑了笑说:“那我说了,如果我是吕先生的话,我会觉得此时进入这个项目是正当其时的,马上就会跟他们签订投资的合约的。希望我这么说,吕先生不要认为我是帮丁益和伍权说话,我说的其实也是符合您的利益的。”
吕鑫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认为你在偏帮丁老弟伍老弟说话,傅先生自然是知道我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决定投资的,所以也不会枉作小人。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进入项目是正当其时的,理由是什么?”
傅华笑笑说:“理由嘛,很简单,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旧城改造项目盈利是可以预期的,只是这其中有一个无法回避的难题,那就是拆迁问题。旧城由于历史原因的累积,住户的背景复杂,在拆迁中恐怕会遇到很多难以事先预料的问题,这也是前期丁益和伍权他们项目进展缓慢的主要原因之一。”
丁益说:“傅哥的眼光确实敏锐,这个项目的拆迁真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把我和伍权都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到目前这个难题也还没有解决完呢。”
吕鑫笑了笑说:“既然这样子,傅先生又怎么会认为我应该选择这个时机点进入呢?”
傅华笑了,说:“吕先生,您这可是明知故问啊。您是商界的前辈,这其中的道理估计您比我看得更明白,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吧?”
吕鑫抬头盯着傅华看了一会儿,他在猜测傅华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笑了笑说:“我不太明白傅先生的意思。”
傅华笑了笑说:“吕先生就不要跟我逗闷子了吧?您自己心中在想什么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呢?”
吕鑫笑了,说:“看样子傅先生心里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啊?”
傅华笑笑说:“吕先生不会非要我说吧?我说了可能就要揭开你的底牌了。”
吕鑫看了看傅华,说:“傅先生这么笃定,看来是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了。要不我们赌一把吧,看看你说不说的中。”
傅华笑了笑说:“看来吕先生的赌性还真很强啊,不愧是赌业起家的人。”
吕鑫笑了起来,说:“这与赌业无关的。我也活这么大年纪了,深深知道人生处处都是充满着赌局的,不过赌的人胆量有大有小,赌的筹码有大有小罢了。”就像是你的婚姻吧,你跟你妻子结婚的时候,虽然许下的誓言说得很好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但你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那你就是再赌你能做到,这也就是赌博了,你说是不是傅先生?
傅华心头一凛,他不知道吕鑫是恰巧那婚姻做了个比喻,还是吕鑫知道他目前的婚姻状况。如果吕鑫是知道她的婚姻状况的,那就说明吕鑫一直在私底下关注着他,这可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傅华笑了笑,试探着说:“吕先生怎么知道我的婚姻出了状况了?”
吕鑫愣了一下,笑着说:“不会这么巧吧?我不过是拿你的婚姻做个比方而已,并不是真的知道你的婚姻出了状况了。对不起啊。”
傅华觉得可能是自己有点过度的怀疑吕鑫了,这才导致他有点草木皆兵了。傅华笑了笑说:“吕先生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你那也是无心之失啊。您这个婚姻的比方确实很恰当,人生确实是处处都是赌局。那您说,要跟我赌什么?”
吕鑫回头看了看丁益和伍权,笑了笑说:“要不我们就以我和丁益伍权商谈的投资事项来做赌注吧,傅先生赢了的话,我就答应他们的要求,给他们投资。傅先生如果是输了的话,那这件事情另作别论吧。怎么样,敢赌吗?”
傅华看了看吕鑫,又去看了看丁益和伍权,丁益和伍权看上去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们既希望傅华能赌赢这一局,却又担心傅华赌输了他们跟吕鑫就没得谈了,因此显得患得患失。
于此同时傅华也看出来吕鑫拿投不投资作为赌注的狡猾,吕鑫不愧是赌桌上的高手,看是不起眼,一招一式却都是充满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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