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进了城,吃吃喝喝,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出门闲逛。
颜海在码头上看着河里来来往往的商船,道:“宁昭,要不我们在这里过年吧,你看这里多好,什么东西都有,而且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宁昭道:“不行,我去蠡县有事。”
颜海心道有事你还走的这么慢,他一转头,就指使胡大痣去买刚从船上运下来的蜜桔。
这些橘子还带着一点青,还没到最甜的时候,胡大痣买了三个,刚要往回走,脚绊住了箩筐上的绳子。
“哐当”一声,箩筐翻了,橘子滚了一地,还有不少掉在了河里。
摊主立刻拉住了胡大痣,让他要么下去捞起来,要么就赔钱!
宁昭上前一步,看着老板三三两两的把橘子捡了回来,有人已经下水去捞橘子了。
一个橘子十文,不便宜。
胡大痣挽起裤腿,道:“我下去捞,最后再算账。”
宁昭拉住他,道:“算了,赔钱吧。”
这河里能吃住大商船,水很深,更别提水里还在沉沉浮浮的血水,不知道从哪里流进来的。
胡大痣顿时感动不已,想要说两句,宁昭已经剥着橘子走了。
他们四处逛了逛,宁昭忽然停住了。
“你要当东西?”颜海看了一眼当铺,再看了看宁昭,“你身上竟然还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当?”
“我进去看看。”
当铺里只有一个掌柜,隔着台子看了一眼宁昭,道:“三位,有什么东西要当?”
宁昭想了想,道:“你们这里昨天是不是收了一枚金子打的噙口钱?”
掌柜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哪儿来的,打听这个干嘛?”
宁昭道:“随便问问,要是还在,我出点价。”
掌柜皱眉道:“是死当,昨天晚上就有人看中拿走了。”
宁昭道:“好吧,看来这东西跟我无缘。”
颜海莫名其妙的跟着她在当铺里转了一圈,道:“你要那东西干嘛?”
宁昭道:“那东西邪气,早晚要惹祸,拿在我手里好一点,既然被人拿走了,就算了。”
胡大痣小声道:“宁少爷,就算东西还在,我们也没那么多钱买了。”
宁昭:“......”
她四处闲逛,到下午回客栈,刚进门就看到有人在等着她们。
来人一头白发,这一头白发得有六十了,可是精神还不错,带着两个随从,仔细看了看宁昭,又看了看颜海和胡大痣,总算是认了出来。
“你就是宁大师吧?”
宁昭道:“什么宁大师?”
来人道:“我是御步的远房表舅,御步说你会路过这里,我在各大客栈都请了人留意,等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人了。”
宁昭看着这位表舅,没吭声。
颜海好奇道:“远房表舅?得有多远?”
来人尴尬的咳嗽一声,道:“我叫郑西亭,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一次也是没办法了求到了御步那里。”
他一边说一边从身边的随从手里拿过一个钱袋,递到宁昭手里。
“不管成不成,这是事前的报酬。”
宁昭打开看了一眼,什么事情没干,先给了一百两。
她心道看来还是御步了解她,这是给她找了个能挣钱的活儿啊。
宁昭道:“这事情不好办吧。”
“是的,”郑西亭放低音量:“这事情跟亭城也有关系,城中知府也很关心这件事情。”
宁昭想到河中的血水,道:“行,现在就去看看吧。”
胡大痣连忙道:“宁少爷,我就不去了,我给你们看着行李。”
“对,”颜海十分赞同:“你别去了,到时候你要是晕了我懒得把你背回来。”
胡大痣:“......”
郑西亭领着宁昭和颜海往外走,这一走就到了县衙。
县衙地上,一片通红,全是血丝。
而县衙后面,有一大片宅子,这宅子连成一大片,里面却一点活气都没有。
“就是这里了。”郑西亭领着他们绕过县衙,到了这宅子前面,前门两个石狮子,威武是挺威武的,可是被血丝缠了个遍,威严没了不说,连灵性都没了。
推开门,里面打扫的十分干净,虽然没有人住,可因为是官员居所,每天都有人打扫。
大宅子里该有的东西,里面也都有,不仅有,还有一颗大槐树种在堂院中,这颗槐树很大,树叶亭亭,将整个庭院都遮住了。
树叶阴影之下,看什么都是零零碎碎的。
地下的血丝一团一团,从地下爬出来,充满了整个宅子。
郑西亭看着这颗槐树,道:“宁大师,这座宅子,是座凶宅。”
宁昭道:“凶的不是宅子,是人。”
郑西亭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干脆让人搬来了椅子,坐在说起了往事。
十五年前,这座宅子还不是县衙官员所住,而是一个秀才的祖宅,秀才没落,想要将这祖宅卖了,可是却被新来的知府看中了。
当时这里种的还不是槐树,而是一颗大银杏树,那位知府就看中了这颗大银杏树。
官府要征用这座宅子,给的钱不多,秀才也不想卖。
而知府却非要这宅子不可,到最后甚至是一分钱都不肯出了。
那位知府大人用尽办法折磨这秀才,这秀才最后被人割掉了命根子,终于答应把宅子让出来。
第二天知府大人派人去打扫的时候,却发现那颗大杏树不见了,改种了一颗小槐树。
而秀才一家四口,一个都不见了。
颜海打断他:“不对啊,一颗小槐树,十五年的功夫,怎么长这么大了?这树看着得有百来年了吧。”
郑西亭道:“是真的,原来那颗银杏树,我还来看过,每年到落叶子时候,院子里跟铺了一地金子似的,亭城的人,十有八九都看过。”
宁昭道:“人命养大的树,长起来会快很多,尤其是有咒在这上面。”
“咒?”颜海想起来自己原来见过的咒:“那秀才咒这颗树了?”
宁昭:“......你的脑子被门挤了?他咒树干嘛,他是咒了知府,他一家四口,都给埋这树底下了。”
“不能吧?”颜海脑子里想想那秀才自己趴在坑里,自己给自己掘土,这怎么办到的?
宁昭道:“有人帮忙,这咒下在这可槐树上,那知府应该不是好死。”
郑西亭倒是不知道这一家四口竟然埋在了槐树下,还有这咒,他没听明白。
颜海道:“难道知府毫无察觉,没有把这槐树拔了?这家里哪有种槐树的。”
郑西亭道:“不是好死,而且这槐树砍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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