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子说话的人,没有人喜欢,就算他说的是好话,但是肯定也是带刺的。
说话就得委婉一点,我这是要求刘青海办事,但是这事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你请他们这个级别的人办事,你会给人家惹麻烦,所以你得让他们自己主动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
这样,他们在心里上,就会减少自我保护的意识,他们啊,觉得能办,就给你办了,不能办再说,因为我的话,也说的很委婉,也是一种能办就办,不能办就不搭理人家的态度。
所以,两不为难。
我听着刘青海说了,我就笑了笑,我给刘青海倒酒,我说:“也没什么大事,那黄冠才不是搞教育的吗?什么奥数不奥数的,听说还拿过什么奥数冠军,我说他吹什么牛啊?这奥数冠军前几年咱们国家都包圆了,你拿几个也没什么好吹嘘的,是不是?”
刘青海立马摆摆手,他说;“小林啊,这个你不懂,奥数这个东西,很重要的,是一个国家的教育的体现,非常非常重要……”
我立马说:“那为什么西方国家不重视啊?还有,那为什么咱们现在又不搞奥数了呢?”
刘青海又摆手了,他说:“这你就更不懂了,西方不重视?你想多了,他们是巴着脑袋往里面钻,只是咱们比他们领先了,风头都在咱们身上,所以你看不到他们的光环了,至于我们不搞,是因为有人把这个奥数啊,给带偏了。”
我看着刘青海脸色难看,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里问:“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偏门不偏门的啊?”
刘青海立马严肃地说:“有人啊,把这个教育啊,当成了敛财的工具,比如华老的华杯赛是八六年就开始的,本身是引起数学兴趣,让喜欢学数学的人学会更多的研究方法,开拓解题思路和学习方向,虽然有竞技的成分,但本质是让大家在自己现有知识阶段去研究所接触问题的解决方法,现在的奥数成了家长让孩子上所谓好学校的必修课,也成了很多教育机构的敛财方式,更有学校联合教育机构收黑钱。从小就让孩子接触不良竞争,偏离了教育的本意。”
我听着点了点头,我说;“哟,这黄冠才就是干这种事的人吧?我听说他收费很贵啊,一学期都十几万,真他妈太黑了,难怪他这么有钱呢,盖一教学楼都花几个亿,这钱,都他妈是黑钱啊。”
刘若兰冷不丁地说:“市场经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人家是黑钱的,都是嫉妒。”
刘青海立马不屑起来,对于他的女儿的看法,实在不敢苟同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刘若兰说的是对的,这就是市场经济,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不违法,你凭什么说人家黑心啊?
我偷偷的在底下踢了刘若兰一下,然后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偷偷竖了个大拇指,刘若兰冷着的脸笑了一下,但是那一抹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刘青海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教育不能成为敛财的工具,叫停比赛并不是叫停奥数教育,这让喜欢数学的人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同时可以扼杀奥赛上名校的扭曲思想和以奥赛为名敛财的灰色产业链,保证了做学问的纯洁,没什么不好。”
我立马说:“对对对,孩子是未来的花朵,祖国的栋梁,一定得让他们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与氛围,那些奸商,就是该教育他们,什么钱不好赚,去赚那些钱,该办他们。”
刘若兰微笑问道:“知道咱们的文化精髓是什么吗?”
我们都奇怪的看着刘若兰,她笑着说:“一刀切文化,咱们啊,是把这个太监文化唯一延续下来的国度,以前啊,是身体阉割,现在啊,是精神阉割,凡是解决不掉的,一刀切了,准没错,凡是出问题的,一刀切了就没问题了,这才是咱们的精髓,以前是身体太监,现在是精神太监。”
刘青海想要训斥刘若兰,但是突然话到嘴边了,又没说出来,她脸上有很多无奈的表情,我知道,刘青海也明白,咱们这文化是有点问题。
但是,没办法,大环境如此,要么自我融入,要么成为另类人人喊打。
我立马说:“哟,果然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这精神思想就是与众不同,妹子,敬你一个。”
我说着就跟刘若兰碰杯,她端起来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放下,脸上那看透世间一切的表情,特别的成熟。
我觉得刘若兰是有思想的,他的思想,跟我不在一个层面上,好比,我是三维世界的人,他是五维,甚至是更高纬度的人,咱们想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交流上可能有点困难。
我喜欢有思想的女人,喜欢看他们表达自己,然后送上一句呵呵。
他们的思想不是不好,就是不现实,不适合我们现实生活需求。
我立马说:“难怪他今年不办奥数要办学校了,这人也算是改过自新了是不是?刘叔叔,我听说,他是有什么资质被卡主了,没办法办学校,这事能不能给他解决一下?不能解决就算了,赚了那么多黑心钱,他也活该。”
刘青海说:“黄冠才我知道,他们是在咱们昆明最活跃的,到处拉人头,虚夸奥数教育,每年都拿着奥数冠军的投降去骗人……”
刘若兰冷不丁地说:“人家的奥数冠军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既然是真实存在为什么是骗人呢?你们这些传统老教育家羡慕嫉妒人家的教育成果就直说,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呢?”
刘青海说:“嘿,你干嘛啊?”
刘若兰冷声问:“替教育家说一句公道的实话……”
我听着就觉得有意思,这对父女,也是不对头,我立马说:“咱们就事论事是不是?刘叔叔,咱们好好说,不带生气的。”
刘青海真的被怼的有点生气了。
刘若兰说:“人家办的教育班,每年出那么多冠军,出那么多优秀的学生,为什么呀?因为人家把学生的特长用特殊的方式给拉大了,放大了,所以人家有成绩,现代的传统教育,就是把猴子大象长颈鹿放在一起,让他们比赛长跑,让他们比赛上树,游泳,有什么意义吗?”
刘若兰的话让刘青河哑口无言,刘若兰是真的有思想,但是不切实际,咱们国家人太多了,公共教育资源太少了,没办法开设那种专业兴趣班,更多的人只是在该上学的年级上个学,然后完成法定的义务教育去打工。
我立马说:“咱们今天不说这个,刘叔叔,咱们就说说那黄冠才吧,您看这事能不能办?不能办就给他推了,咱们别生气,是不是?”
刘青海深吸一口气,他说:“黄冠才是典型,教育局就要抓他这个典型,他是咱们这边收费最贵的,最高调的奥数教育班,上面就是害怕他建造了学校,还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借此名义敛财,一个学期十几万的学费,他把这个教育环境给破坏了。”
刘若兰特别好笑的笑了一下,他说:“杀鸡给猴看是吧?那你们有考虑过那鸡带来的实际利益吗?今年咱们国家的奥数在国际上集体覆灭,为什么你们又开始叹息了?你们从来不会反思,奥数的成功与失败就是咱们国家教育的一个痛病,你们这些搞教育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到底要的是什么,给孩子的又是什么,又没有想过孩子到底要的是什么,他们得到的又是什么,你们没有想过的,反正一股脑塞给他们就对了,错了就一股脑给切了,又没事了。”
我听着刘若兰的话,很吸引人,她有一种魅力,说话的那种气场还有对问题的深思,他的高度层面,让我有一种膜拜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啊,看着挺饶人,但是,非常的发人深省,是啊,我们的教育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要给孩子什么?孩子又想要什么,最后他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
巢德清突然说了一句:“手术其实并不是治疗癌症最好的方法,切除癌细胞的成活率其实远不如化疗高,但是,咱们国家往往最喜欢用的就是手术,为什么呢?因为见效快,短期利益很明显,至于长期利益,我们很少去考虑。”
巢德清的话,一刀见血,是的,咱们现在的教育就是太短视。
果然是知识分子,一刀见血。
我说:“哟,咱们不讨论这个,刘叔叔,这个事,您要是为难,就算了。”
刘青海摆摆手,他说:“我也觉得,一刀切不是对的,今年奥数全军覆没,上面又在反思了,认为有些东西,确实应该吸取精华,但是,这个乱收费,天价班,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这个事,我可以周旋,但是,你跟那个黄冠才说清楚,他们的收费标准,课程标准,一切都要按照我们教育局规划的去办理,否则没戏。”
我立马举杯,我说:“刘叔叔,您真是大教育家,为了下一代的未来,我敬您一个,那位刘先生,我也敬您一个。”
刘若兰看着我,有些诧异,他说:“先生不敢当,就是一愤青。”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把杯子举起来了,咱们一起喝了一杯酒。
我看着刘若兰喝完酒就低下头,眼神里那光都在跳,嘴角时不时的上扬一下,她心里高兴。
夸人要夸在点上。
我为什么叫她刘先生?
这就是一种读书人的荣耀。
尤其是女人。
女先生可不是随便说的,这女先生可是女知识分子的最高荣耀了。
自民以来,咱们的女先生就不足百位,如今更是少的可怜,能叫先生的,都是大才女。
我觉得刘若兰是个才女,当然了先生确实是言过其词了,就是为了夸她。
她高兴就行了。
我喝了酒,烧的厉害。
但是,问题的根结找到了,刘青海又答应了周旋。
这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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