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瀚池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毫不犹豫继续离开。
今日之事就是说到圣上面前,也是他有理!
乔家暗卫看到大公主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如今见大公主主动搭话谭瀚池,心知不能再等了,赶忙悄悄去寻乔忠国。
对方毕竟是尊贵无比的公主,他一个暗卫可不能妄断,一个处置不好,甚至有可能威胁整个乔府!
这厢大公主没想到谭瀚池连她的话都敢不听,眼看谭瀚池越走越快,她咬了咬下唇,只能喊道:
“谭修撰,你视本宫作洪水猛兽做什么!还是说,你连兖国公府的左小姐也不在乎了?”
谭瀚池听到这话,霍然转过身来。
大公主见谭瀚池果然停住了脚步,双手猛地一攥,顿时气从中来。
这谭瀚池果然欢喜左安宁!
——————
前院宴席上,乔忠国正与太子笑谈四皇子学武的进展,一个下人上来斟酒之时,轻轻碰了碰乔忠国的胳膊。
乔忠国面色不变,不急不慢说道:“娇娇有些闹了,许是想去后院了。”
正在和四皇子咿咿呀呀的乔娇娇:???
【不管了,爹爹说我闹,那我肯定就是闹的!】
想到这里,乔娇娇故作不耐烦地哼哼起来,嘴上叫着:“娘!娘!”
乔忠国心中暗夸乔娇娇机灵,还装模作样地起身哄她。
太子十分善解人意,冲乔忠国摆了摆手。
“乔大人先去吧,本宫无碍的。”
乔忠国面带歉意地冲太子行了一礼,抱着乔娇娇离席而去。
二人方跨进内院无人处,一个黑影立刻落在乔忠国身前,低声说道:
“将军,谭修撰更衣回来的路上,被大公主拦住了去路!”
他快言快语,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
乔忠国听得心头惊跳,没想到谭瀚池那边真有情况!
“快走!”
乔忠国扭头大踏步就往更衣的院子走去。
乔娇娇闻言也是面色大变。
【娘是个谨慎的,早早就安排妥当了,男宾的更衣院子在外院,女宾的更衣院子在内院,而且还是东西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所以说,公主绝对不可能是走错,那么,她就是特意去堵谭瀚池的!】
【公主去堵谭瀚池做什么呢?】
乔娇娇眸光闪烁,小脑袋转得飞快!
【等等!谭瀚池如今身为天子近臣,风光无限,和原来那落魄的样子可不一样!】
【大公主不会是看上了谭瀚池,又知晓谭瀚池不可能放弃仕途成为驸马,所以特地在乔府算计他吧?】
想到这里,乔娇娇心中就一阵犯恶心。
【皇家这些人就是逮着我们乔家薅羊毛是吧?算盘都打到大哥的婚礼上来了!】
【真要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毁了大哥的婚礼,又让雍帝迁怒我们乔家吗!】
【气死我了!】
乔娇娇小脸一鼓,对这些前赴后继算计乔家的人真是厌烦透了!
【也不知道大公主会用什么龌龊手段,谭瀚池就算再聪明,毫无防备之下也有可能会中招的!】
【那大公主不知筹备了多久,只怕是早就......】
思绪走到这里,乔娇娇突然心惊肉跳。
【等等!如果大公主早早就开始筹谋了,她肯定会派人调查和监视谭瀚池的!不会就此让她发现谭瀚池和安宁表姐之间的微妙关系吧?】
【不行!安宁表姐可不能出事啊!她和大公主方才可就在同一酒席上呢!】
“姐姐!姐姐!”
乔娇娇拉着乔忠国的衣襟急急开口。
前些日子左安宁在乔府住了一段时间,乔娇娇便是在那时候学会了叫姐姐的。
乔忠国听到乔娇娇的心声,心中也是大骇。
如今见娇娇给了个台阶,他赶忙顺坡下驴,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了,我们本来就想将谭瀚池和安宁凑一对的,如今谭瀚池遭到算计,也不知道安宁那边有没有情况。”
“不管了,一切小心为上!”
于是乔忠国对身旁随行的暗卫说道:“十五,你不必跟着了,去夫人那边问问安宁的情况,若安宁离席,让夫人务必带着最信任的人去寻!”
乔娇娇听到这里,瞬间安心了不少。
【爹爹果然细心,若大公主真的算计安宁表姐,想必是不敢搞出人命的。】
【而对付闺阁小姐最好的手段,无疑就是诋毁名声,玷污贞洁!】
【只有让娘或者刘嬷嬷她们去寻,才能真正安心!】
乔忠国疾步朝更衣院子赶去,凝重的神色中透着一股戾气。
大公主明目张胆在他乔府算计谭瀚池,这是全然没把他乔忠国放在眼里啊!
若当真出了什么龌龊事,无论是毁了谭瀚池还是伤害了安宁,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
另一边,谭瀚池停下脚步的时候就觉得不妥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左小姐,方才的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
如今转念一想,无论大公主此言何意,当务之急是找到乔兄,让他确认一下左小姐是否安然无恙!
“公主,下官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此处无旁人,私见尤其不合礼法,还请公主莫要再上前来了。”
“下官告退!”
谭瀚池面上凝肃,拂袖就走。
大公主预想过无数次眼前的场景,万万就是没想到,自己根本留不住谭瀚池!
眼看计划就要落败,她当即提起裙摆不管不顾追了上去,一把攥住了谭瀚池的衣摆。
谭瀚池浑身猛地一僵,眉眼中溢出了浓烈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公主会做到如此地步,这是何其失礼的行为,简直就是将皇家的颜面都踩在了脚下!
此时此刻,若再猜不出大公主的意图,他就不是谭瀚池了。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大公主如此算计,就算今日让她得逞,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甘心,甚至只会厌恶她吗?
大公主见终于追上了谭瀚池,急忙从腰封中掏出一颗丸子吞入口中,低声道:
“谭修撰,本宫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你如此失礼,是仗着父皇对你的恩宠吗?”
谭瀚池没有转过身来,他隐约间闻到了一股极馥郁的香气,透着一丝甜腻,弥漫在他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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