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推开卫东的手喊道:
“你们干什么? ”
“干什么? ”
卫东骂道:
“你就是赵全成吧, 额头中间还长个痦子, 老子还有个兄弟额头纹过逼呢。”
赵红旗白了卫东一眼:
“抓人就抓人, 你扯啥犊子啊? ”
“带走吧。 ”
赵全成抬手喊道:
“ 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抓我干什么?”
赵红旗冷笑着:
“ 打李冰的有你一个吧?动手的时候, 没想想后果么。 ”
赵全成闻言脸色一变,眼睛转了转叹气道:
“行,事是我干的, 我跟你们走。 ”
卫东笑着:
“算你识相。”
可这时,赵全成眼神一凝,猛推了卫东一把调头就跑。
“哎我草, 拦住他。 ”
卫东一个趔趄稳定身形, 那赵全成顺着楼梯就往外跑, 眼看要跑上楼, 却被看在楼梯口的两个打手发现, 一脚将他从楼梯上踹了下来。
卫东上前,抄起一把椅子就往赵全成身上狂砸,嘴里不停的骂道 ;
“他妈的, 你跑, 你跑啊!”
卫东砸了七八下, 赵全成不断惨叫,其他的上网的客人,都纷纷起身,目光向这边投来看着热闹。
“行了,别打了,带回去吧。 ”
赵红旗拉着卫东,随后四周环顾一圈骂道:
“都看什么, 玩你们自己的,谁他妈都别多事。 ”
赵红旗的一嗓子下去,那些看热闹的赶紧坐下玩自己的,全都老实,谁也不想沾上事。
几分钟后,赵全成被卫东等人拖出网吧,带上车离开。
车上,卫东看着赵红旗问道:
“ 还剩下几个人了没抓到了? ”
赵红旗点根烟说着:
“ 其他人那边还没动静,应该还有三个没抓到吧。 ”
卫东一脸纳闷的看着赵红旗问道:
“ 刚才路过这网吧的时候, 你咋想的进来找找,他还真在这。 ”
赵红旗呵呵一笑:
“我也就是赌一赌概率, 杰哥不是说,林晨已经动用权力,把西城都封锁了么, 我寻思这几个人不在家,有可能藏在这种人员密集, 又不用身份证的地方。 ”
“没想到在这个网吧,还真有收获 。 ”
卫东叹了口气, 感叹着:
“ 你说咱们天合啥时候能真正的消停稳定啊,这李冰这么年轻就没了。 ”
赵红旗笑着:
“我看得通透,如果当初你们在春城,安安稳稳的经营天合,说不定早就消停了。”
“但来了京城……除非天合什么能离开京城这个地方,才能真正的安稳。 ”
“ 毕竟这是京城啊,政权占比最重的地方, 黑白交杂永远不会断的。 ”
赵红旗弹了弹烟灰,看着脸色有些担忧的卫东笑着:
“想啥呢,你是不是怕小饼啊……”
卫东点点头,大方的承认道:
“是啊,我和小饼我俩吧,脾气都冲,不愿意动脑,这李冰出事,让我有点担心, 怕小饼以后也有那么一天。 ”
赵红旗拍了拍卫东的肩膀安慰道:
“想开点,咱们都是过着脑袋别裤腰带的日子,你想啊, 比如拿李峰大哥和陈武哥来说。 ”
“他们能在这个年纪, 平稳落地的退出江湖, 是一件挺难得的事了。 ”
“ 但我们跟他们的时代不同,我估计啊,小天比谁都想过平淡的日子,但现在都身不由己, 咱们要是想消停, 很多牵扯利益的人, 都会急眼。 ”
卫东点点头:
“你说的对,希望咱们天合,能早点稳定。 ”
与此同时,医院内。
李冰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好在她没啥事,就是情绪过激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清醒,但她像是丢了魂似的,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李冰的父亲坐在病床边,从殡仪馆到现在, 他抹眼泪的动作就没怎么停过。
我和刘双站在床尾,都是不知所措的站着,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这时,李冰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 用红着的双眼看着我们说着:
“ 刘双,夏天……”
“来的路上,我和李冰他妈合计了,明天就给李冰火化,我们来的时候, 就买了明晚的火车。 ”
“等收了骨灰,我们晚上就坐车回去,不在这停留了,屯子里的亲戚都等着呢。”
我开口说着:
“叔……这么着急啊,我想着在门头沟,给李冰风光大办呢……”
还没等我说完,李冰父亲就抬手打断:
“风光大半有啥用啊,人都没了……”
“过年李冰开着新买的车回屯子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可骄傲了, 想着儿子能挣钱了, 出息了。 ”
“ 可谁想到, 现在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
“早知道这样,我宁愿让我儿子在家种地一辈子,也不想他拿命挣钱。 ”
李冰父亲言语虽然朴实, 但对我和刘双的杀伤力,和刀子直捅心窝没啥区别。
我咽了咽口水说着:
“叔,我尊重您的想法, 你想快点带李冰回家, 就按照你的意思来。”
“但是,明天李冰火化完, 你跟刘双去银行开个户吧, 我给您账户打五百万。 ”
“我儿子的买命钱啊?” 李冰父亲嘲讽道。
我羞愧的说着:
“ 是李冰应得的, 叔,你说的对, 我当大哥不合格,也是我一点心意。 ”
“ 李冰没了, 我想给你们一笔钱,让你和婶过好下半辈子,别让李冰在底下不放心 。 ”
李冰父亲轻哼道:
“人都没了,啥事都没意义了,我和李冰他妈,后半辈子咋都能活。 ”
“ 行了, 夏天,刘双,你们也别在这陪着了 ,忙你们的去吧, 明天再接我们去殡仪馆。 ”
我叹口气,和刘双离开了医院, 停车场内,我俩上了车,放下窗户抽着烟。
刘双看着我还带着红手印,有些肿胀的脸说着:
“天哥,对面就是药店 ,我给你买点跌打药酒啥的,你抹抹吧。 ”
我摇摇头:
“没啥事,没准明天就消肿了, 就是有点牙疼, 有颗牙给我打活动了。 ”
“小双啊,待会你联系下殡仪馆, 明天给李冰整个头炉,骨灰盒也选最好的, 都安排贵的。 ”
刘双点头说着:
“放心吧天哥。 ”
“ 还有个事跟你商量。 ”
我问道:
“啥事啊?”
刘双叹口气:
“我想着,李冰父母不是明天晚上的火车么,他俩买的硬座,我怕他们带骨灰盒上车不方便, 待会我带人去火车站看看 , 把他们那一节车厢的票都买了。 ”
我楞道:
“那你给他们买软卧啊? 硬座多难受。 ”
刘双满脸无奈的摇摇头:
“我可知道李冰父母 ,他俩过日子仔细, 买软卧也不带坐的。 ”
我点点头:
“那你安排吧,不用去车站, 你找李浩,他铁路局有认识人,包一节车厢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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