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过是他运气不好,没想到那个漂亮的女孩不是一个人来的。
“真是倒霉...”
直到在外面晃荡着吃完晚餐,喝了一轮酒,心情总算放松下来的成岢穿过一段私人住宅区,抵达家门口时,发现门口有一个身穿咖色风衣的长发怪异女人。
他眯起眼睛,借着路灯那点余光看见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用来剪花草的修剪刀,蹲在自己家门口,刀面反着寒光,将妻子那些精心打理的花草剪的七零八碎。
成岢借着酒劲当即喂了一声,不满道:“那是我老婆辛苦种下的花,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停手!”
听见他的声音,女人动作果真停下来,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她在成岢的眼中慢慢起身,变得异乎寻常的高大,竟然一下子跟围墙差不多高度了。
男人傻眼,“这么高?”
这是哪来的怪人?
然而都没有等他想明白,戴着口罩的女人转过身,口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含糊的话语勉强透露极强的杀人讯息。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握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剪刀冲他笔直的狂奔而来,那速度堪比横冲直撞的人形赛车,连身后散开的头发都很直观的飞扬如鬼丝。
“操!见鬼!”
成岢吓得大叫一声,小腿肚抖了两下,后退两步,夹着公文包转身就跑。
他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不要命的埋头向前狂奔出一段距离,听身后的脚步穷追不舍越来越近,他喘着气转身奔入另外一条岔道,左拐右拐将后头的脚步声远远甩开。
不知道绕了多少路,听那皮靴奔跑的声音逐渐变小远去,已经抵达体能极限的成岢才停了下来。
他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往无人的尽头望去,咽下喉咙里火辣的干涩之意,艰难的说:“这回总甩开了吧?那是什么怪物。”
话音刚落,就听原本快要消失的皮靴奔跑声急速拉进,声音好像从两边传来,他的神色一下凝固住了,仔细确认声音是从左边传来最响亮后,他就看见了那一抹月光下风衣翻飞的身影,当即撑起身子就往右边跑去。
可要命的是,右边的尽头竟然也同样跑来一个穿着风衣手拿剪刀的女人,她将他的脚步又逼了回来。
她们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突然出现了两个!!!
被夹在中间的成岢刚迈出去的脚步就收了回来,发现自己往哪头跑都不是。
他眼眶猩红,怕的嘶吼:“谁搞的恶作剧!?想捉弄我是吧,都来捉弄我!”
他举起起公文包狠狠砸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左边女人身上,往右边狂奔,与挥过来的修花剪刀险险擦过。
就在他刚松一口气,拐进另外一条路口以为自己可以虎口逃生时,眼前一黑一头撞上陌生胸膛,后退两步跌坐在地,公文包里的文件散了满地。
路灯下,一道极长的黑影将成岢包裹,又是那个握着长剪刀穿风衣的女人。
他似乎不论往哪里跑都会被她堵的严严实实。
成岢跑的汗流浃背,跌坐在地仰着头,大吼:“你到底想干嘛!你是谁!”
与他的恐惧截然相反的是女人森寒尖锐的怪笑。
她慢慢伏身,凑到他面前,缓缓对着他摘下了脸上的白色口罩。
成苛的瞳孔瞬间瞪大震颤,只见女人唇角两侧的裂口一路蔓延到耳根,如果不是那有棱有角的下颌和凸出的喉结,他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可这竟然是个留着长头发的裂口男人!
都市杀人案里的口罩女!是个男人!还被他倒霉的遇到了!!!
他惊恐的用手着地拼命往后挪去,想起身后刚刚的怪异再扭头看另外几条岔路,哪里还有刚刚同时追赶他的几个怪人存在。
“陆知知,漂亮吗?”
他的肩膀被按住,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成岢咕咚吞咽了口水,一点点的扭过头,对上那上半张美如狐妖,下半张却血肉横飞的脸。
“你说什...什么?”钻进他鼻子里的血腥味浓郁带有别样的草木香气,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气焰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害怕快要昏厥。
“陆知知、漂亮吗?”
怪人再次重复,并且举起了长长的修剪刀。
“有我,漂亮吗?”
成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把剪刀显然对准了他的脸,如果尽快想出答案会有什么下场他心知肚明。
求生欲望翻涌上来,他满脸冒汗,抖着唇瓣高喊,“当然是你最漂亮!你比任何人都漂亮!!”
顺着话回答总没问题了吧!!
“赫赫...”
诡异的裂口男人瞬间笑的血腥灿烂,红肉翻卷,眯起的眼睛凶神恶煞,“那就要变得跟我一样漂亮啊。”
长长的修花剪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寒芒。
裂口男人恶狠狠的剪开了成岢的嘴巴,又在对方激烈反抗时顺势剪断了他的双手,血液飞溅到墙上,猩红一片。
“唔唔唔!!”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无人的暗地,片刻后才安静下来。
等血流了一会,高大的风衣男人弯腰,拽起成岢的衣领,拖着他的尸体朝前走,血液就这样拖了长长一路。
时遇跟随脑海中那道逐渐削弱最终消失的呼唤声许久,才找到事发地,这里有很多人聚拢了,可除了地面上一片鲜血狼藉以外,就剩下了两只断手。
身边的扬警官打完电话回来,惊奇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随时都快昏过去的时遇,“你祖上是阴阳师还是有通灵血统啊,如果不是你的警徽,我都要怀疑你和杀人犯有什么关系了。”
时遇的眸子暗了一瞬,“你想多了。”
不过是被厄运缠身的可怜鬼家族。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地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尽头。
扬警官说:“不过这次没有发现尸体和之前几次作案手法都不一样,案发地只有断手,杀人犯这回是把尸体拖走了?”
时遇:“是,我也很意外,我们沿路去找。”
...
陆知知在邻居太太家里呆到午夜,看着面容憔悴的老太太终于从崩溃中入睡,她也是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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