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眯起眼睛:
“你不是通宵了吗?景元交代给你的事办完了,你不打算去补觉?”
彦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可能是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让彦卿变得精神了。”
“我没事的,走吧。”
在灵砂的邀请下,几人缓缓走向丹鼎司。
……
丹鼎司。
行医集市大树下。
“在下射洪,乃龙师涛然派来的信使。”一位持明男子,对另一名女丹士拱手。
“龙师听闻族胞升任司鼎,喜不自胜,本想亲自来道喜,可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
“因此今日,在下奉命前来,代主家拜谒新任司鼎灵砂大人。”
“不知丹士长阁下可否为我通报一声?”
新任丹士长名为玉络,她瞥了射洪一眼,淡然道:
“灵砂大人才刚到罗浮,生活还未安顿妥当,工作也尚未交接完成,实是繁忙,无暇见客。”
“你请回吧。”
射洪抬头笑道:
“那……这份薄礼,请您代为转交给灵砂大人吧。”
他掏出一个精美的长条木盒,拱手相送。
玉络盯着那华美的木盒,微微皱眉:
“龙师大人的[薄礼],想来相当贵重吧。”
“我一个小小的丹士长,可不敢代为转交,若是中间出了纰漏,我可担待不起。”
闻言,射洪顿了顿,缓缓将木盒收回:
“这样啊,那在下何时才能见到灵砂大人呢?”
玉络淡然回答:
“我也不知道,等灵砂大人方便接见时,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贵府的,请回吧。”
“……”
射洪微微点头。
“静候佳音。”
……
丹鼎司港口处。
几人下了星槎。
灵砂遥望着远处的景色,笑道:
“这么多年过去,罗浮丹鼎司的景色依旧未曾改变。”
丹恒不由询问:
“灵砂小姐是罗浮本地人士?”
“是啊。”灵砂回答:
“妾身自幼长于罗浮,在丹鼎司中听着这浪涛声长大。”
“可叹,世事无常又如此相似。”
“我与丹恒先生一样,远游他乡。”
“如今归来目睹旧时景色,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你不是朱明派来监视罗浮的眼线吗?”颜欢好奇的问。
“?”
三月七深吸了口气,一下子就跳到颜欢身上,死死锁着他的脖子:
“你有毛病是不是!”
“哪有直接问别人是不是眼线的啊!!”
灵砂笑了笑,没有回答。
彦卿连忙开口,转移话题:
“呃,要是没有建木,这里的景色恐怕会更好些,哈哈……”
建木的根系如藤蔓般破土而出,缠绕在丹鼎司的各个区域。
虽说已然没了生机,但依旧惹眼。
“是吗?”灵砂淡笑道:
“我倒是觉得建木点缀在这里,还挺壮观的。”
彦卿无奈摇头:
“再壮观也是寿瘟祸迹,看到建木重新升起,人人心底都难免不安。”
灵砂笑着回答:
“种子一旦被埋下,无论如何延缓长势,总会有发芽结果的时刻。”
“以妾身的愚见,建木重生,恰如药王秘传再度出现,是不可避免的。”
“这颗种子早在仙舟先民求取长生的时刻,就已被埋下。”
“好!说得好!!”颜欢当即戴上药师的帽子,亲切握住了灵砂的手,拍了拍:
“我们药王秘传,就欣赏你这样有眼光的年轻人!”
“来吧,加入我们吧!”
“悄悄告诉你,将军都被我们给收买啦!长生大道,指日可求!!”
“诶,真的吗?”灵砂目光火热,似乎很是激动。
“当然是真的!”颜欢面露癫狂之色:“你是丹鼎司的司鼎,今后我们行动就更方便了!”
“明天我们就给丹鼎司的所有游客派发仙丹怎么样?”
“好呀!”灵砂振奋:
“可是,颜欢先生你太夸张了,串的不像。”
丹恒开口道:
“灵砂小姐,刚刚莫非是在试探我们的立场?”
灵砂笑了笑,没有多说。
“是妾身鲁莽了,诸位都是建木灾异的亲历者,故而就说的多了些。”
“我只是有一事,想问问各位。”
“灵砂小姐想问什么?”丹恒疑惑。
灵砂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目的。
“妾身有幸得到联盟指派,来清扫这丹鼎司中的积年沉垢。”
“实不相瞒,经过一番了解,妾身只看到丹鼎司千疮百孔,早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我想听听看,各位对如今丹鼎司的形势,有何高见?”
闻言,丹恒想了想,回答:
“我虽为持明族人,但在外远游许久,与我的两位伙伴一样同是外人身份。”
“所以,我的看法灵砂小姐听听就好。”
灵砂伸手:
“丹恒先生请讲。”
丹恒继续说:
“长久以来,罗浮持明与丹鼎司之间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
“若灵砂小姐不能自外其间,想要改变丹鼎司的局面,恐怕很难。”
灵砂点头,“感谢丹恒先生的建议,妾身会好好考虑的。”
这时,彦卿也开口:
“彦卿对政务懂得不多,只知道药王秘传在丹鼎司中经营多年。”
“灵砂小姐想革除其影响,可与将军商量对策。”
“明白了。”灵砂看向两人,淡淡一笑:
“两位以真知灼见教我,灵砂在此谢过。”
“这俩人说的话有啥用啊?”
颜欢站了出来,表情严肃:
“依我看,加入药王秘传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灵砂笑了笑:
“嗯,妾身也会考虑的,感谢颜欢先生的建议。”
“你这建议比他俩还扯淡啊!”三月七感到很是无语。
灵砂看向几人,缓缓开口:
“帝弓的光矢威力绝伦,能斫断建木,却无法断去凡物延续自我的渴望。”
“就像云骑,虽然能将药王秘传的乱党余孽铲除,却不能抚平这丹鼎司的人心。”
“仙舟先民深知这一点,才会将守望建木玄根的职责交付于持明族,但持明也不过是凡物……”
灵砂顿了顿,继续说:
“早在三十年前,妾身的授业恩师,也是这罗浮丹鼎司的司鼎,它已察觉了此间涌动的暗流,意欲正本清源。”
“那她一定是失败了。”颜欢摊手。
“对。”灵砂微笑:
“被景元将军驱逐走了。”
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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