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久没有和异性有过如此亲近的接触,也许是任敏咬着牙小声带着关切的话语无意间触动了奚孟修... ...也许是任敏忙碌半天后化的妆脱落了露出真容,而这真容正好长在了奚孟修的审美点上。
奚孟修发怔看着任敏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迹边小声和自己说话,这个女人气息恬淡柔和,繁忙过后散发着独特的女子香,焦急和耐心交杂,汗水流淌又被匆忙拭去,脂粉妆容被抹去后,露出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皮肤,眉眼、鼻翼、唇齿、轮廓开始分明夺目起来。
陌生中透着熟悉,清新中不乏妩媚。这是之前的那个任敏吗?如此的光彩夺目,如此的明媚耀眼!
奚孟修只觉得脸庞发热,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有多红。局促间匆匆转身而去。
任敏一脸迷惘,完全不明所以的瞪着奚孟修的背影匆匆消失。
齐无忧嘴角抽搐、眼角跳动,转头望着监控画面,忍不到两秒钟,闭眼回头向任敏说:
“大美女,你脱妆了!”
然后迅速转头看监控,同时接通与荀守言的通话道:
“荀道长,枭犬状态如何?”
“白珥前辈正在潭州竹井县巡查,当前已收到消息,正在赶来,以白珥前辈的能力完全可以和平静状态的枭犬交流... ...”
... ...
奚孟修脑子里似乎有个极美的面庞明灭不定,就像感觉跟幻梦与现实在交割闪烁一样。
浑浑噩噩走进最里间的研究室,沈立桐似乎等待了很久,上前一把揪住奚孟修胳膊,委屈扒拉的说:
“修哥,怎么回事啊?那俩保安进来就想杀张洛平,被我和谢老四联手阻止后,就逃了,你看张洛平,那倒霉样,幸亏是避让及时,只是右肩给打得骨折了两处,不然,我怀疑他脑壳子都得被砸断喽!”
奚孟修浑噩的脑子似乎被一种嘈杂的嗡鸣声给生生震的清醒过来,眼见沈立桐和奚孟修精神抖擞,各自握着泰瑟电击枪,眼神不离门窗。张洛平抱着肩膀喃喃低语,剩下六个研究员各自靠墙挺立着沉默——这是还处在被定身中,倒是最先动手暴露那两个被保总的人给带走了。
挣了两下没甩开沈立桐,奚孟修看向谢老四道:
“谢老四啊谢老四,你这是惹下了好大的事啊!”
原本就精神紧张的谢承颜被奚孟修一句诈语给吓到了,慌不择言地道:
“奚先生,您知道我的,我这人行事谨慎小心,惯常的就是遵纪守法的人,还是在保总挂了名的搭掮人,我可真没想过破坏社会安定啊,我那侄子捣转杨远新这个场子也就是想... ...”
不光是奚孟修,沈立桐都警醒过来与奚孟修对视一眼后,瞪着谢承颜摇晃着手指头道:
“谢老四啊谢老四,感情这里头的事你是知道不少啊!”
谢承颜苦着脸沉默下来... ...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谢承颜抢先上前去开门。
荀守言站在门口微微点头示意,奚孟修注意到他肩头蹲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白鹤,顿时吃惊不已:
“荀道长,这是那只白鹤?!”
荀守言点头,侧过脸,袖珍的白鹤伸着脖子蹭着他的脸颊。奚孟修内心中羡慕嫉妒得要质壁分离!
极度俊美帅气、仙气飘飘的飞行坐骑,还能大小如意的变幻!这明明是最符合他奚孟修的梦中灵宠啊!
玄罗道境震颤,这活跃程度就像是发动机在超频率工作,只是在奚孟修注意力转移过来后,迅速平静下来。时间太短,整个过程像是恍然间真假难辨的梦境!
荀守言一面爱抚着肩上乖巧可人的鹤儿,一面认真看着奚孟修道:
“奚道友,贫道已将五狗交与保总。此时正闲暇无聊,不妨你我以武论道、交流一番可好?”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奚孟修满口相应,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就以鹤儿为注打个赌,目光所及,那只袖珍的小鹤儿瑟缩了一下四处观望。奚孟修只得咽下念想。
“荀道长... ...是荀先生的从弟?”
谢承颜巴巴的望着荀守言期期艾艾的试探问。
不待荀守言回应,沈立桐陡然一震,然后恭谨望着荀守言问:
“荀,荀道长?”
荀守言面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坦然道:
“不错,贫道正是荀先生从弟荀守言。”
奚孟修皱着眉头:荀先生,是谁?
... ...
基地中所有犬只都已被肃清,夕阳红彤彤的给天地染上灿烂的金红色。
奚孟修要与荀守言道长切磋... ...论道,这可是吸引了保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要不是任务没结束,怕是所有人都要跑来旁观。
基地里原本的训练场地正中,奚孟修与荀守言相对而立。
奚孟修斜眼瞟过远处人群中的沈立桐,要不是他渣渣呜呜的,怎会有那多人来观战,弄得奚孟修都不好全力施展了。
当然,即使没人宣扬,任敏和齐无忧以及几位资深的临战评估师也会到场观摩。
奚孟修默数自己掌握的法术:基础通用类法术应该还好,反正动静不明显,别说旁观者,就是对战的荀守言估计也不容易看出端倪来;倒是冰系法术冰锥术和风系的疾风卷可以适当用一下,还是因为动静不明显,特别是冰锥术,要说是真炁凝冰也许、大概、可能说得过去,比真炁生火、发电要靠谱得多。那武侠小说里还有寒冰掌呢。
心理建设了半天。对面荀守言不解地看着这个一言不发且明显比自己年轻的对手,最后只能先行捏个三清指行礼道:
“道友请了。”
奚孟修闻言回神,慌忙间掐了不伦不类的剑指微微躬身行礼。然后更加尴尬的醒悟过来,自己瞎模仿行礼,还模仿错了。
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奚孟修诚恳道:
“道长,这超凡界行事说话都是这样... ...古色古香的吗?”
荀守言不愧是有道之士,丝毫不着恼奚孟修失礼,反而正经和蔼的回答说:
“也不全是这样,贫道是修行日久,且早入道门,所以说话有些半文不白。道佛两家有些入了门径的也习惯这么言行,但大部分人其实还是比较随意,不会太循古礼。当然,我辈修士,自然就好。”
接下来,两人开始正式以武论道。
荀守言的精气神状态,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具体年龄,单是以相貌比较起来,自然是奚孟修显得年轻。若是按一些古板的规矩,本该奚孟修先出手,奚孟修对这些多少还是有一点了解。可他要是真出手就是法术,令人防不胜防的又杀伤力巨大,那也就失去了论道的意义了。
而这次以武论道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不外乎为了观察了解。荀守言受保总请托,自己也好奇奚孟修有些什么样的本事。奚孟修是想了解一下对他而言还陌生的超常世界,了解一些超常界的战斗模式,也是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遵循先前产生的灵感,奚孟修捏着一颗石子,掌中凝出一枚极小极小的冰锥,冰锥覆盖住比黄豆略大的石子,奚孟修刻意再压缩了一下冰锥,使其更显圆润。
最后对荀守言做弹指攻击的姿态。第一次尝试改变法术成型的形态,第一次使法术形态附着在实物上发射攻击,也是第一次对战超凡界的高人。
荀守言是用剑的,武学方面自然算是精深,看着奚孟修堂皇使出貌似“弹指神通”一类的“武功”,他自然是挺剑正面应对。未开锋的宝剑同样是堂皇正大的直刺向前。
附着在石子上已经变形的冰锥与未开锋的剑尖如同针锋相对,交击瞬间发出清脆的铁器击打声音,紧随其后的是宝剑震颤不已的龙吟之响。
荀守言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差一点宝剑就要脱手向后以柄来攻击自己了。眼神掠过剑尖,其上有冰霜向下蔓延,心惊不已时,不觉额头已有冷汗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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