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一过，卫莱·百多第一百家门店开始进场装修，整百的纪念意义不一样，设计师特意增加了设计元素。
免费书吧部分开始设计前，他询问卫莱，有没有她自己想加入的元素。
卫莱：“能加入一幅钢笔字吗？”
“没问题，写好扫描给我。”
卫莱·百多连万家这句广告词已经推广开来，并且印在了超市购物袋上。
她想让周肃晋也有一点参与感，第一百家门店的免费书吧墙上加入他的钢笔字。
【老公，在不在忙？】
周肃晋：【刚散会，半小时内都不忙。
】
卫莱道明自己的意思，问可不可以约一张他的字。
【把要写的内容发我，下周写好给你。
】
那支钢笔收起来快两个月，手感变生疏。
当晚回到别墅，他再次拿出外公送的钢笔，刚练了一行，对公手机号有电话进来，备注是“纪明妍”
，他之前的相亲对象。
周肃晋放下钢笔，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
“周总，不好意思打扰了。”
纪明妍言语间十分客气。
现在才七点半，她不确定周肃晋是否忙完，但再晚不太方便打电话。
“听闵廷说，苏城的那个项目，你决定不投让给了陆桉。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已经订婚，和男朋友相处得不错，结婚的日子也定下来。
如果有机会合作，我还是希望两家尽量能合作，毕竟双赢的事。”
周肃晋：“恭喜。”
“…谢谢。”
她说了那么多，看来他还是无动于衷。
关于合作，周肃晋直截了当：“已经给陆桉，我就不再考虑。”
纪明妍深知自己没那么大能耐让他再改变想法，笑笑：“那不打扰了。”
通话结束。
周肃晋把手机设为静音，拾起钢笔继续练字。
他与纪明妍在不少派对上经常打照面，不熟也算不上陌生，单独相处只有过两次，一次是相亲，一次是他与卫莱合约终止后，纪明妍到他办公室找他。
两年前的那次相亲，清晰如昨。
那天傍晚，纪明妍只提前十分钟到火锅店，停车时看见了周肃晋的宾利，她匆匆锁车进店。
预订好的餐位上没人，她特意问了服务员一声，有没有位男士过来。
服务员十分确定，没有。
可他的车明明就在店外的停车场。
他不爱吃火锅圈子里没几个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是特意选了这家火锅店，因为她更清楚一件事，他会拒绝她。
索性就拿火锅当个借口，让圈里人以为，她也不在意与他相亲。
其实，还是挺希望能跟他联姻。
除却利益，她欣赏他的手段与能力，气场与魅力就更不用多言。
等了五分钟，还不见他人。
纪明妍发消息：【看到你车了。
】
周肃晋在车上正回工作邮件，手机振动，还以为是私人号，转头瞥一眼，是纪明妍的消息。
他回：【这就过去。
】
合上笔记本电脑放扶手箱上，又看一眼私人手机，卫莱始终没回复他，拿上西装，推门下车。
见面客气几句，他把菜单递给她：“你点，我不吃火锅。”
纪明妍笑笑：“你还真的不吃火锅呀，我以为他们开玩笑才这么说。”
她点自己喜欢的菜，又问，“要不要尝尝？”
“不用。
谢谢。”
周肃晋点了一份烩饭，有零星的海鲜在里面。
吃饭期间聊得并不多，有一搭没一搭。
纪明妍的手机有消息进来，朋友八卦，问她和周肃晋相亲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会心动的感觉。
她言不由衷：【我又不喜欢他，能有什么感觉。
】
她是周肃晋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他既然答应了相亲，她们都觉得有戏，她却直觉没戏。
“你想不想互相打个掩护？”
她解释，“假装我们相亲成功，应付一下家里人，我妈隔三差五给我介绍，我又没办法每次都拒绝。
你应该也比较烦相亲，考不考虑打掩护？”
周肃晋不假思索：“不考虑。”
纪明妍点点头，后悔自己这么主动。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一个人吃火锅挺无趣，这顿饭早早吃完。
他这个人不会给人留任何幻想的余地，买单后直接说他们不合适。
相过亲便分道扬镳。
周肃晋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卫莱的消息进来：【周总，我打算接受你的合约。
】
他对纪明妍颔首抱歉，“我回个电话。”
纪明妍欲言又止，先行离开。
周肃晋直接输入卫莱的号码拨出去，告诉她，刚相过亲。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现在是不是晚了？”
听出她的失落和遗憾，他道：“不晚。”
--
再次见到纪明妍是在几个月后，他从苏城刚回来不久，和卫莱吃了最后一顿饭，她埋怨他，从来没主动过一次。
后来，她一直很沉默，直到一顿饭吃完，她没再说几句话。
秘书敲门：“周总，是我。”
周肃晋回神，“进。”
秘书只站在门口汇报，“纪明妍纪小姐在楼下，预约您的时间。”
她不敢擅作主张回绝，据说纪明妍是老板的结婚对象。
周肃晋考虑几秒：“让她上来吧。”
纪明妍也没想到自己会第二次来找他，尤其是还被他直接拒绝过一次。
他与江城那个女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库里南开回了北京。
他们都猜那个卫莱是他假女友，找来只为应付家里人，就像当初的陆桉找个同学假扮。
这几个月她又相了一次亲，实在厌烦。
周肃晋招呼她：“坐
。”
（）
秘书送来茶，带上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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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被拒绝过，不在乎多一次。
纪明妍言明来意：“我之前以为你不在乎家里人怎么催你。”
顿了下，“你考不考虑形婚？”
说出口时，心跳下一秒就能蹦出胸腔。
心乱如麻，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水杯。
“我一年得有大半时间在国外，婚后互不打扰，你有你的空间，我也有我的自由，过年过节我们应付一下家人。
联姻的话，利益能最大化。”
周肃晋看向她：“即使形婚，同样得面对几十年。”
中间停顿半刻，“还有别的事吗？”
被拒绝也在她预料之内，她保持住笑容：“就为这事才来找你。”
周肃晋示意她品茶，“江城的新茶。”
纪明妍抿了一口，提到江城，她自然而然就想到卫莱，“他们都传你跟江城女友是假扮。”
说完，目光始终没离开他身上，想看他的反应。
周肃晋只说了一句：“我追的她。”
纪明妍明显一怔。
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即使好奇也不会刨根问底惹人厌。
一杯清香苦涩的茶喝完，告辞离开。
……
周肃晋在纸上练的是卫莱两个字，莱字刚收笔，闵廷的消息进来：【纪明妍的男朋友我认识，两人感情确实不错。
她刚才找我，让我帮忙争取一下，找你合作只是因为利益。
】
闵廷只是把话带到，至于周肃晋怎么决定，他不干涉。
周肃晋：【项目给陆桉，在电话里已经告诉她。
】
刚放下手机，有电话进来，还以为是闵廷。
他看一眼备注，拿起接听：“聚餐结束了？”
“嗯。”
卫莱上楼梯时蹑手蹑脚，“猜猜我到哪儿了？”
周肃晋单手合上钢笔盖，“到家了。”
“…你怎么一猜就中。”
“不知道。”
周肃晋挂电话，走到书房门口，她已经上楼。
他单手抱她在怀里，腾出一只手给她解下围巾。
卫莱这几周在北京分部出差，每天都是她先回到家，今晚公司有聚餐，庆祝卫莱·百多去年的销售总计挤进前三十六，才回来得比他迟。
最近天冷，最低气温飙到零下十度。
从车里下来，院子里的这一小段路也冷得要命，她靠在他怀里呼吸热乎气。
在他怀里捂了几分钟，卫莱站直：“你忙吧，我去泡澡。”
周肃晋道：“不忙。
你来之前在练字。”
卫莱下巴在他心口摩挲几下，“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我想跟你一起练字。”
“可以。”
周肃晋放开她。
晚上吃了火锅，身上有点火锅味。
关上浴室的落地灯，靠在浴缸里看窗外的后院，前几天下的那场大雪已经化得差不多，她踩在草地上的脚印只剩一
（）点冰块。
（）
看遍了后院的四季，最喜欢冬天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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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过手机发给周肃晋：【老公，等天暖了，想拍婚纱照。
】
周肃晋随后回她：【好。
有没有特别想拍的地方？】
卫莱从浴缸里起身，去书房当面跟他说。
她刚穿上浴袍，坐到化妆台前准备吹头发，周肃晋进了浴室。
“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
小时候父亲给她吹头发，一不小心她头发被缠进电吹风里，噩梦一般的回忆，自那之后，除了理发师，她不让家里任何人给她吹头发，自己伸手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再冒风险。
卫莱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问她，到了嘴边的“不用”
又咽回去，把吹风机递给他。
周肃晋挽起衬衫衣袖，接过电吹风。
卫莱转过来面对他坐，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腹部。
他先把她头发疏通，放下梳子，手指穿过她长发，电吹风靠得很远，一点点给她吹干。
起初她还提着一颗心，后来慢慢放松下来。
只吹了半干，周肃晋收起电吹风，让其自然干。
“现在可以去练字了。”
卫莱站起来，忽而又坐下，“我腿坐麻了。”
周肃晋看她，知道她不想走，他弯腰抱她。
卫莱按住他胳膊，“老公你还没背过我。”
周肃晋还是将她公主抱抱起，放在旁边的盥洗台上坐好，转过身去。
卫莱扣住他脖子，他反手托住她，她稳稳趴在他背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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