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面对祝嘉会说自己再次离家出走的话,江敛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本能地,第一反应就先把她拉进了屋内。
无论发生了什么,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安身之处。
江敛关上门,避开外面的寒风,把人带回三楼自己的卧室坐下来,这才细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又离家出走。”
他一边说,一边把祝嘉会冰冷的手捂到自己手里。
祝嘉会低着头,思考要怎么跟江敛说。
怕他生气,也怕他又乱想。
“我大伯他……”
江敛皱眉,下意识便猜道,“你说了我们的事?他不同意?”
祝嘉会忙摇头,“不是,我还没来得及说。”
江敛心里蓦地一松,心想不是出了什么影响他们关系的事就好。
谁知下一秒,祝嘉会的话石破天惊——
“大伯说,我妈小时候给我订了娃娃亲。”
“对方现在找上门来了。”
祝嘉会艰难地陈述了这件事:
“我突然之间,有了个未婚夫。”
江敛:“………”
祝嘉会感觉江敛包着自己的手瞬间就冰凉下来。
她马上反包住他的手,努力哄道,“可我不愿意,我是真的不愿意,所以我跑出来了,你千万别乱想。”
江敛停顿了好一会,呼吸间才好似有了情绪的起伏,“所以,你又一次逃婚到了我这里。”
祝嘉会不明白江敛的意思,小心问,“你不愿意收留我吗?”
江敛怎么可能不愿意。
他只是觉得上天的安排实在好笑。
第一次,他和祝嘉会还素不相识,她为了逃婚从加拿大阴差阳错地躲到了他这里。
而现在,他们经历种种已经快修成正果,相同的剧情竟然又来一次。
好像未婚夫这二个字,上天从不肯眷顾给他江敛。
江敛心里有些不爽,但没有表露出来。
他把祝嘉会抱到怀里,安慰她,“你可以在江家住一辈子。”
这句话代表了什么,祝嘉会非常清楚。
她抿了抿唇,“放心,我了解大伯,之前梁粤的事他没有逼我,这个未婚夫我稍微抗议一下,他不会当真的。”
江敛:“我也不会让他当真。”
江敛这话听着淡,却带着点平静的戾气,祝嘉会见过他动怒的样子,心中一颤,突然又害怕他与祝艋起冲突,只好赶紧顺他的毛,“不会的,说不定我大伯见我不愿意,明天就去度假了。”
“最好。”
“……”
祝嘉会不敢再说下去,“那我先去睡了。”
她起身,想起什么又问,“我房间还在吗。”
江敛瞥她几秒,伸手,把她重新又按回来坐着。
“床都上了说这些不虚伪吗
。”
祝嘉会:“……”
好记仇的男人。
这是之前自己对他说的话,现在找到机会了就来反击是吧。
祝嘉会有些尴尬,但还是努力怼回去,“上过床怎么了,上过床就代表必须一起睡吗。”
她非常有骨气地站起来,转身朝隔壁自己的卧室走。
江敛也没拦她,神色自若地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衬衫。
果然,一分钟的时间还没到,祝嘉会又气鼓鼓地回来了。
“我被子呢。”
祝嘉会的房间东西一样没少,唯独床上用品不见了。
江敛答她:“你走后梅姐让人拿去清洗,收起来了。”
祝嘉会:“……”
江敛转过来,把才找出来的衬衫递给她,“先穿我的。”
祝嘉会抠了抠手心,正犹豫要不要拿,江敛的声音又落过来——
“你喝醉那晚在这里不是这样的。”
祝嘉会脑中一白,被迫想起了临走前那晚在江敛这间卧室干的那些事,马上羞耻地上前捂住江敛的嘴,“……别说了,我穿。”
看到她尴尬涨红的脸,江敛压着笑不再逗她,拿下她的手,“要不要喝点什么。”
祝嘉会一路紧张兴奋地过来,的确有些渴了,便点了点头。
“你去洗。”
江敛说:“我给你热杯牛奶。”
“……好。”
祝嘉会明白,江敛是故意离开,让她可以安心洗澡。
他面上不说,心里却那么的了解自己。
祝嘉会拿着江敛的衬衫,轻轻笑了笑,她关门进了卫生间,刚脱掉外套,江敛又在敲门。
祝嘉会吓了一跳,以为这人要进来耍流氓,赶紧把脱回去的外套又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干,干嘛?”
江敛像是听出了里面的慌乱,不免失笑,说:“你要用的东西放在门口。”
说完,身影消失。
祝嘉会顿了顿,试着打开一点门缝,这才发现江敛从隔壁把自己的洗护套装都贴心地拿了过来。
好吧,错怪他了。
拧开花洒,热水很快出来,热气充斥了整个卫生间,祝嘉会闭上眼睛,很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江敛已经坐在床上一侧,对着电脑好像在处理什么。
卧室亮着一盏壁灯,不算明亮,光线却暧昧。
虽然不是第一次穿江敛的衬衫,但祝嘉会莫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声不吭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就躲了进去。
江敛侧眸,看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轻哂,“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祝嘉会转过来,张了张嘴掩饰,“谁紧张了。”
江敛突然朝她靠过去。
身体越倾越近。
在午夜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祝嘉会脸颊微红,心跳加快,也明白两人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眼
睫颤了两下,便默认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等了几秒,他似乎是从自己身上压了一下,但很快那股力道又消失。
祝嘉会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只是越过自己从床头柜拿来了牛奶,“喝了它。”
“……”
祝嘉会你在想些什么涩情的东西啊!
祝嘉会马上假装无事发生地坐起来,接过玻璃杯,却看到江敛唇角极轻微的一抹笑意。
她脸腾地就红了,“你笑什么?”
江敛转过来,很平静,“有吗。”
“……”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就是在故意逗自己!
祝嘉会在心里哼了一声,喝了两口牛奶,忽地想起刚刚江敛拿来的洗护套装,马上下床去卫生间找到其中的身体乳,回来后丢给江敛,“帮我抹。”
祝嘉会努力做出一副“大家是成年人了”
“我也没有很羞涩”
的样子,试图破除刚刚自己纯爱小战士的印象。
她直接褪掉一半的衬衫,趴在床上,“来啊。”
谁怕谁。
江敛看出她的小性子,盖下电脑放到一边,把身体乳拿到手里。
他没说话,跟过去一样挤了一点到手里,均匀贴到她皮肤上。
掌心的温热贴上来,祝嘉会后背一颤,瞬间涌起丝丝的热感。
“在加拿大也有人这样帮你抹吗。”
江敛忽然问。
他一边问一边在背上揉捏,体温的热和乳液的凉碰撞,一种难以言喻的涩气从他掌心蔓延开。
“哪还有别人。”
祝嘉会低头,暗中抓紧了床单,“这个只是我当初为了勾引你随便编的一个理由而已。”
江敛没说话,继续抹着。
从前他只会帮祝嘉会抹后背的上面,可今天,他却很自然地将褪了一半的衬衫拉到最下面。
而后,忽地将整个人翻身。
光滑白腻的饱满映在柔和灯光下,是极致摄魄的美。
祝嘉会惊得伸手去挡,“你——你……”
她突然说不出话。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见过好几次,可这样直接地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他的眼中,还是让祝嘉会有些羞涩。
“怎么,你怕?”
祝嘉会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又中了江敛这个狗商人的计。
他故意一言不发,就等着现在揭穿自己的虚张声势。
祝嘉会深吸气,忽地便拿开手,扬着下巴一字一顿往回怼,“给我抹舒服点。”
……
祝嘉会其实说完就后悔了。
可江敛没有给她后悔的机会,他淡淡地挤出一点乳液,才覆上去,祝嘉会就忍不住瑟缩了下。
微微粗粝的指腹在敏|感的地方打圈,黏腻地晕开。
他在她身上勾勒形状,不知道是什么,若有似无,让人心慌意乱。
祝嘉会突然就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身体悄悄往旁边挪,却被江
敛一把拉回去。
祝嘉会:“……”
偶然目光对视,祝嘉会不自然地又移开。
她不敢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敛做着这样的事时看着还能那么平静。
卧室一时陷入静谧,静到能听见自己高频的心跳,祝嘉会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逐渐有些分不清身上潮湿的是乳液,还是自己泛出的薄汗。
她不受控制地被一些快意裹挟,害怕会叫出声音,只能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敛。”
“嗯。”
“如果有天出现一个家世比我好,长相比我好,哪里都比我好的女孩,你会喜欢她吗。”
“当然不会。”
江敛一口否定,顿了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祝嘉会也觉得是自己乱想,“可能是因为下午大伯跟我说那个未婚夫如何如何好,说得好像天上有地下无似的,我才联想到我们。”
话音落下没多久,祝嘉会察觉到身上的那只手停下了。
整个卧室也莫名好像冷了下来。
正要问江敛为什么要停,祝嘉会便听到面前传来的声音,“你心动了?”
沉沉的,有些压迫。
祝嘉会愣住,睁开眼睛,便撞见男人漆黑的深瞳里,情绪翻滚。
那是一种祝嘉会很熟悉的情绪。
她赶紧拉好衣服坐起来,面朝江敛安抚他,“我不会心动,真的不会。”
“我怎么可能对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心动?”
江敛:“如果见了呢。”
声音更压抑了。
祝嘉会:“……”
祝嘉会环住他的脖子,无比认真地说:
“这世上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相信我。”
昏暗的卧室内,两人就那样互相看着对方,许久没说话。
祝嘉会知道江敛有阴影,微顿,她嗫喏着仍想安抚他些什么,却被他突然的低头封住唇。
带着情绪的攫取,占有。
祝嘉会原本就解开的衬衫被轻松扯甩,气息热烈地喷洒在她每一寸皮肤上,她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江敛一颗一颗地去解自己的衣服,甚至还没有解完就又俯下|身,继续缠住祝嘉会的唇。
祝嘉会理智被冲散,急促呼吸的同时,主动伸手去帮他解。
很快便碰到了他的几块腹|肌。
她手贴在那,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不知所措,胸口急喘着,脑袋也跟着发昏。
直到她完全被江敛抱到怀里。
肌肤滚烫的熨帖,让人失神般坠落。
……
身体乳的瓶子不知什么时候跌落到地上。
无人在意。
床单蹭出凌乱的褶皱,江敛虎口掌着她两侧,毫不留情。
祝嘉会眼角泛红,整个身体都因为过激的动作而浮上潮热的绯色。
入侵,失声。
呼吸不匀。
不自觉地沉溺。
像悬浮在空中,她感觉身体已经不是她的。
被抱着坐起时,祝嘉会的四肢好像失去知觉,只能软趴趴地挂在江敛脖子上,发出无力又破碎的抗议:
“你……你又吃什么疯醋。”
江敛的醋意实在来得莫名其妙。
只因她无意提了那么一句话,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可以这样失控。
可江敛不理她。
气息交缠,卧室好似被热焰填满,高大的身影沉浮其中。
江敛在昏暗中看着祝嘉会润着水色的眼睛。
他压着她的手,每个手指都掐进她的指缝,完完全全地掌控着她。
“祝嘉会。”
江敛的声音在混沌中变得沙哑,附在耳边,握住腰的手似强硬禁锢,“你要是敢再离开我。”
他没说下去,却不讲道理地狠,让祝嘉会连开口回应都没了机会,只剩偶尔被封住的呜咽哭腔。
直到最后一声沉喘,他才平息下来,埋首在祝嘉会颈间,许久——
“……酒酒。”
他轻吻祝嘉会的脸,执拗又虔诚:
“不可以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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