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床铺从两张换成了一张。
巨大的床幔垂落于地,银勾敲着玉佩发出清脆声响,一浪接着一浪。
梁明守在寝殿门口,望着头上一轮清月,双手交叉覆在腹前,看到前面远远行来一个人。
“梁明,上次抓到的那个叫红儿的女人自尽了。没想到她在被抓之前就服用了毒药,刚进昭狱还没上刑呢,自己就毒发生亡了。”锦衣卫指挥使话罢,抬手就要去敲门,被梁明制止。
“我说我的指挥使大人,您也不看看您脖子上几颗脑袋。”
几颗脑袋?
指挥使大人梗着脖子道:“人当然只有一颗脑袋。”
梁明翻了个白眼,“您知道就好。”
指挥使大人也回过味来了。
“这……殿下不方便?”
“不方便。”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呀。”
“我没拦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
指挥使大人:……
两个人一齐站在屋子前望着天上看。
指挥使大人道:“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福气,能寻到一位美妻。”
-
苏薇艰难地翻身,找不到从哪里扯到一块白色的布料,盖到了陆壤脸上。
“投降。”
男人闷笑一声,抱住她卷在被褥里。
全身都是汗,滑腻腻地拥在一块儿。
苏薇将脸贴到陆壤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累得够呛,苏薇靠着陆壤就睡着了。
经历过一夜的亲密接触,第二天陆壤就又出去干活了。
他不仅将京师城内属于石尧天的人给干趴下了,还把京师城外那些暗桩都给拔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陆壤那边又派了新的宫娥过来,听说是从暗卫里挑选出来的,武艺高强。
因为整日里闷在东宫,所以苏薇也难免觉得有些无聊。用晚膳的时候,她跟陆壤提了这件事。
“最近皇庙刚刚修缮完毕,你若是得闲,可以去看看。”
既然你都开口了,她当然是要去的。
从前出门旅游,苏薇连床单被罩都得自己备上,这次出门游玩,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
她坐在马车内,里面空间很宽敞,居然还自带一个卫生间。
马车内下面铺着软垫,苏薇靠在软枕上,身边摆着一个茶几,茶几上面放了十几样点心,还有温热的茶水供她引用。
身旁的宫娥们怕她冷,还给她烧了一个炭盆和手炉,身上盖着的毯子里面也放了一个。浑身暖融融的,苏薇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车轮子滚滚而行,苏薇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就到寺庙了。
马车停在早就打扫好的院子前,听说为了迎接太子妃的到来,这院子从三日前就开始扩建,还将里面的家具都给换过了,就差把这院子
推倒重新造了。
“以后不用这样。”
身为贫民,苏薇觉得有些过了。
寺庙住持听到苏薇的话,登时眼前一亮,“太子妃心系百姓,勤俭娴淑,实在是乃我大周福气。”
苏薇:……
当苏薇在信里跟陆壤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陆壤回答让她习惯就好,然后转头便将这件事给宣扬了出去,苏薇在外的名声又多了一份勤俭贤淑。
苏薇:……
因为住持的彩虹屁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往后两日苏薇都没有再让住持陪着。
梁明提前来到寺庙替她收拾院子,现在也是他陪着苏薇闲逛。
看到清清冷冷,空空荡荡的寺庙,苏薇有些奇怪,“没有上香的人吗?”
“娘娘,此乃皇庙,四品以下官员是不能进入的。”
怪不得。
因为她的到来,所以连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不允许进来了。
大周崇尚佛法,信佛的人很多,只京师城内就有好几家寺庙。因为皇庙占地极广,所以建造在京师郊外。
“娘娘,听说那边的梅花开的正好,您要去看看吗?”梁明提议道。
苏薇点头,顺着梁明说的方向走过去,然后看到了挂在殿前树上的那些平安福。
苏薇目不斜视,直接走了过去。
梁明跟在苏薇身后,有些着急。
“娘娘,这棵银杏乃是千年古树,听说若是将平安福抛到它身上,便能保佑人平安康健。”
是嘛。
苏薇走过去,站定。
千年的银杏树,生长的宽阔高大,树枝粗壮,都要比她的腰还粗了,更别说它的主杆了。
“娘娘,平安福。”
梁明派人去取了平安福过来。
苏薇随手拿起一个,往前一抛。
平安福被风吹掉,落在地上。
苏薇原本还没什么兴致,这下子倒是突然激起了她的奋斗欲。
一连三次,平安福都掉到了地上,苏薇盯着地上的平安福看了一眼,将它捡起来,然后踮脚,走近,直接给挂了上去。
不错,再挂两个。
一口气将梁明给的平安福都挂上去后,苏薇拍拍手,打道回府。
看苏薇一个平安福都没留,全部都挂到了树上,梁明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在寺庙内玩了三天,苏薇觉得无聊了。
【有点想你。】
苏薇在信里是这样写的,当然,她的字经过陆壤的手把手教学,已经能勉强看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不过因为笔墨容易糊化,所以苏薇每次写信都要用很多纸,一张纸上面大概也就写几个字。
每次陆壤拿到信,就是厚厚一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太子妃有多思念呢,才短短一日不见,就写了这么多信过来,实际上这十几张纸加起来也不过几句话。
【那便回来吧。】
收到陆壤回信的时候,苏薇已经坐在马车里往回赶了。
一大早起身,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终于在日落之前回了东宫。
东宫内的摆设变了一些,毕竟马上就要大婚了,各种喜庆的东西都开始安排上了。
苏薇看到窗户上面贴着两个歪歪斜斜的“囍”字,那是她无聊自己剪的,没想到居然还被贴上去了。
古代是有玻璃的,也叫琉璃,薄薄一片安在窗户上,虽没有现代的玻璃那样透亮,但透光度还算可以。
陆壤还没回来,大概是皇帝那边又绊住了。
到了晚膳时间,他终于回来了,苏薇正在等他一起吃饭。
晚膳用的是她跟陆壤都比较喜欢吃的一些小菜,陆壤毛病多,御膳房每次为了让这位太子殿下多用饭,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
可自从苏薇来了以后,太子殿下的毛病没那么多了,也愿意吃饭了。
御膳房的厨子们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不必每日里再提心吊胆,只差给苏薇供奉个牌位了。
“花费了一日将公务都处理完了。”陆壤回来晚,是因为在御书房内将皇帝交给他的任务都处理干净了。
按照平日里的习惯,那些奏折繁杂至极,他每次都要带回东宫继续干活。
今日听说苏薇回来,提前一个时辰去了,忙了一日,终于将事务做完。
“寺庙好玩吗?”
“还行吧。”苏薇歪头,贴过去,“就是有点想你。”
-
好不容易休息三天,今天晚上又上工了。
“你今日不去御书房了吗?”
“去。”
那你怎么还能折腾一晚上呢。
苏薇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攀在陆壤的肩膀上,在凌晨时分,终于将这大魔王送走。
陆壤起身去御书房,天还没亮,他走出三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看向自己的腰带,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挂了一个平安福。
按照礼仪,陆壤身为太子,身上的着装都是有严格规矩的。
这个平安福出现的突兀又古怪,肯定不是宫娥和太监们做的。
陆壤抬手取下这个平安福,将其绕在手腕间。
梁明站在陆壤身后,踮脚瞧了瞧,自家主子脸上露着笑,宠溺又温柔。
一开始,苏薇确实是没猜到梁明的意思。
她想的是自己出来“旅游”,回去的时候应该给陆壤带点小礼物。
她没想好送什么,直到今日挂了平安福,才猛地想起这件事来。
梁明这个太监,心思缜密,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多余的。
他为什么会带她去挂平安福,难道只是因为好玩?当然不是了。
是她的男人突然嫉妒了,又不肯说。
真是别扭。
-
晚上,陆壤回来跟她一起用晚膳,她看到男人手腕上挂着的那个平安福,也忍不住跟
着笑了笑。
“你这样戴出去,没有人笑话你?”
“谁敢笑话我?”
这倒也是。
随着天气逐渐转暖,婚期到了。
身为大周唯一的太子殿下,陆壤跟苏薇的婚礼自然是盛大而隆重的。
这件喜事被宣告天下,包括正躲藏在北方某地的人。
“大婚之日已到,明日便能见分晓。”石尧天站在窗前,望着明月,暗暗攥紧手里的书籍。
他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苏薇的选择,可又存着一片希望。
若是苏薇真的替他解决了陆壤,那可就是帮了他大忙。
对于石尧天而言,他对苏薇并没有多少情感,在他心里,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为他的复国大业而牺牲。
新婚之日,京师城内一片祥和热闹。
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赦天下。
陆壤难得喝了酒,白皙面容之上漾出柔软之色,像是上了一点腮红。
苏薇被折腾了一日,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换下厚重的凤冠霞帔,躺在他身侧,抚摸着他柔软的面容。
戳一戳。
再戳一戳。
男人闭着眼,酒气上涌,身边窸窸窣窣的有人在捣乱。
他睁开眼,看到苏薇坐在榻上,正在翻别人送来的礼单。
陆壤:……
听说新婚之夜就是男人睡觉,女人数钱。
这里没有红包,她就看看礼单过过瘾吧。
“好看吗?”
“好看。”苏薇回答完,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陆壤,“你醒了?我让梁明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苏薇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体贴了。
梁明端了醒酒汤进来,陆壤靠在床头,吃了一口。
苏薇盯着他看。
“你在床上吃东西哦。”
陆壤:……
“给我也尝尝。”
苏薇喝了一口陆壤的醒酒汤。
她发誓,她再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了。
这醒酒汤怎么一股子中药味?闻着还没有那么浓,一口喝下去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她的舌头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唔……”苏薇在床上扒拉,找到一颗枣子放进嘴里。
往床上扔红枣桂圆之类的东西是一种习俗。
就算是太子殿下不乐意,也没有办法。
因此,陆壤只躺了一会儿,便让人将床铺换过,然后自己也去洗漱换衣了。
重新换过的床铺上,柔软的红绸被褥带着高级熏香的味道,苏薇牵着陆壤的手,嗅到他身上还残留着的淡淡酒香。
苏薇也喝了一杯合卺酒,不过因为度数不高,所以也没什么感觉。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果酒,也就几度的那种。
苏薇曾经参加过朋友的婚礼,作为伴娘,新郎被堵在门口刁难这种节目在这里是不可能发生
的。()
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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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如果让陆壤顶着这张脸给她唱情歌的话,应该会很带感。
-
结了婚,苏薇的日常生活又丰富不少,每天都有很多贵夫人和贵女来找她玩。
因为就一个太子,所以她这个太子妃也不用参加什么勾心斗角局,每天听彩虹屁就行了,直到一个不长眼的贵妇人提了一句侧妃。
“纳侧什么?”
贵妇人道:“纳侧妃。”
“侧什么纳?”
贵妇人继续道:“是侧妃。”
“纳什么侧?”
贵妇人:“……是侧妃。”
贵妇人的声音弱了下去。
她原本以为这位太子妃是个蠢笨的,没想到只是藏拙。
她偶然也听说过一件事,说这位太子妃曾经被大兴余孽抓住了,然后自己逃了出来。
这事被封的很严实,只有少数人知道。
贵妇人原本以为只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或许可能是真的。
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贵妇人,大家都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太子妃这是生气了,顿时都不敢吭声,一时间,整个花厅都静默了下去。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桂信,上茶。”
桂信是她的新丫鬟。
苏薇又将气氛活络起来,只是没搭理那贵妇人。
贵妇人坐了冷板凳,就只能喝茶,然后起身去更衣的时候,被宫娥带着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带她去更衣室。
贵妇人都急哭了,最后还是坐着轿子憋了一路回到自己的府宅去上的。
苏薇:杀人于无形。
晚上,尊贵的太子殿下下班回来坐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一碗白米饭,沉吟半响之后将梁明唤了过来。
梁明一整天都跟在陆壤身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管事嬷嬷招了过来。
“是,是太傅家的夫人跟太子妃提了侧妃一事。”
苏薇作为一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咸鱼,对于前面的朝堂之事没兴趣,她也没有什么耳目去探听这些事情。
因此,她自然不知道她跟陆壤才成婚几个月,那群老不死的守旧派就又开始搞事了,说要给陆壤搞个侧妃,人选都选好了,就是今天发言的太傅夫人的女儿。
敢情这事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我不会有侧妃。”
陆壤端着那碗白米饭,走到寝殿内去找苏薇。
苏薇坐在榻上,别开脸,不看他,“生气了,给钱才能哄好。”
陆壤:“我私库的钥匙不是在你那?”
是嘛?好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掌握财政大权的苏薇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个钥匙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吃口饭冷静一下。
就算是白米饭,东宫的也很香,听说是专门进贡过来的大米,很贵。
吃了两口饭,苏薇把碗
() 还给陆壤。
如果她不爱陆壤的话(),对于陆壤有别的女人她是没有意见的。
反正她有吃有喝有钱还有人伺候▌()▌[(),可现在的关键是她爱上他了。
一个人就只有一颗心,她希望他的心里也只有她。
其实她也没有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相信陆壤,今天就是觉得无聊了,想耍耍小脾气。
她这该死的情趣脑。
嘴里嚼着米粒,苏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父皇是不是让你处理今年种子的事?”
“嗯。”
这算是陆壤正式步入朝廷的第一件事,虽是一件小事,但若是做不好那也是不行的。
民以食为天,若是种子出了差错,就会造成饥荒。
如果苏薇没记错的话,原著中好像有一段剧情,威胁到了陆壤的太子地位,甚至差点引起叛乱。
翌日,苏薇自己在东宫内开辟出了一小块地方,然后蹲在那里种粮食。
春分了,可以开始种地了。
对于苏薇的胡闹,陆壤一惯是持宠溺态度的。
种了三日,地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还没长出来呢?”
“才三日。”
苏薇噘嘴,将荷包里的种子放在桌子上。
陆壤随意瞥上一眼,然后突然动作一顿。
他伸手,捻起一颗种子。
“怎么了?”苏薇询问。
“这种子有点不对劲。”
她好奇探头,“哪里不对劲?”
-
陆壤三天没回来,他去查种子的事情了。
从京师到北方,跑死了很多匹马,终于在播种前,将消息传了回来。
分发到农民手上的种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是熟种子,熟种子是种不出粮食的。若是此事没有被发现,到了明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天子震怒,命令太子彻查此事。
“听说是太子妃体恤民生,在东宫内种植粮食才发现的这件事。”
对于苏薇这个尴尬的身份,那些守旧派一直不喜欢她。
直到这次事件之后,这些守旧派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守旧派虽守旧,但他们大多是年纪大的忠臣,虽然有些在品德上面有些许的瑕疵,但爱民的心都是一样的,不然也不会将大周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
并且此事之后,再也没有守旧派提出要给太子殿下纳侧妃的事情了,甚至言辞都变成了,“臣以为,太子妃贤良淑德,实乃大周之福。至于侧妃一事,太子不该沉溺于女色,合该以国家大事为重。”
你们这群老登还真是会变脸。
其实苏薇的手段很白目,但陆壤并没有拆穿她。
就好像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跟他得到的资料完全不符,彷佛不是一个人。
可他从未过问。
心照不宣,大概
() 就是这样。
-
石尧天已经彻底崩溃。
距离大周太子殿下的婚期已经过去三月(),那位太子殿下还过的好好的。
他知道(),苏薇背叛了他。
现在石尧天的实力已经不如当初,在这三个月内,陆壤已经掀翻了大周要将他一网打尽。
如今的石尧天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躲藏。
不成功便成仁。
石尧天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划。
制造一场人为的饥荒,到时候大周各地纷乱四起,他就能趁势聚拢别人,然后起兵谋反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此事居然被苏薇化解掉了。
石尧天的恶意到达了顶峰。
-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春天即将过去的时候,终于没有撑住,驾鹤西去。
办完皇帝的丧礼,就是陆壤的登基大典。
此次大典在皇庙举行,苏薇作为太子妃,也要跟着一起去,因为她要被册封成皇后了。
她这平坦一路的人生啊。
先进行的是陆壤的册封大典。
苏薇安静的等着,一个时辰后,终于轮到她了。
陆壤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他身穿龙袍,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苏薇穿戴凤袍,按照嬷嬷教授的规矩,缓慢踩着石阶往上走。
石阶真的很长,苏薇觉得自己好像爬了半座山。
她走到陆壤面前,阳光正好,带着一点冷峭的春日气息,男人明黄色的袍子被印出漂亮的水波纹。
他牵着她的手,替她戴上属于皇后的凤冠。
有点重。
苏薇跪在地上,戴好凤冠,被陆壤牵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歪。
她被陆壤拽到了身后。
随后,一支利箭刺破他的胸膛,血色从明黄色的龙袍上浸染出来。
“陆壤……”她听到自己慌张的声音,带上了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哭腔。
“没事。”男人白着脸安慰她,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皇庙内外都已经布满了禁兵,石尧天却依旧有自己的法子混进来。
他穿着僧袍,隐没在众多僧人之中,一击未中,便要奔逃,却被蜂拥而至的禁兵团团围住。
石尧天知道大势已去,掏出匕首,自刎而亡。
-
箭上有毒,苏薇坐在床边,握着陆壤的手。
他的手很冷,她一边捂着自己的手,一边给他捂手。
苏薇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这样烂俗的情节,男主替女主挡刀挡剑,女主哭得跟傻子一样。
对于这样的剧情,她一向是没有感觉的,觉得看太多了,已经生理疲惫。
可当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终于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御医赶来了,苏薇让出位置的时候,陆壤醒了一会儿,他面色苍白地攥着她的手,嘴唇蠕动了一下。
苏薇倾身过去,听到他说,“我爱你。”
苏薇眼眶里的眼泪砸到男人脸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陆壤的爱意从来不比她少。
-
盛夏时节,苏薇抱着地里新摘的西瓜来到御书房。
男人坐在龙椅上,身边置着冰鉴,苏薇将手里的西瓜放到御案上,“你身体刚好,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陆壤身体底子好,三个月,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的差不多了,伤也好了。
“积压的事情有点多。”
好吧,知道你勤政爱民了。
苏薇坐到他身边,扯开他的领口往里看了一眼。
苏薇的手指隔着衣料抚过他结疤的胸口。
“陆壤,烙印了,这颗心是我一个人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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