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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沈家

        岑静昭原本还想着要如何提起莫嫂子,没想到岑静时却先说了出来。

        岑静昭怔了一瞬,随即无可奈何地笑笑,干脆利落、直来直去,这才是岑静时最真实的样子。

        “长姐既然知晓莫嫂子,想必一定知道她和罗盖贫贱夫妻、伉俪情深了。”

        岑静时难掩眼中的落寞,但为了维持自己在妹妹面前的骄傲,只得转过头不再看岑静昭。

        沉默片刻,她闷声道:“我知道,从前我也见过莫嫂子,罗大哥不方便来府上,基本上都是莫嫂子来探望我。知道她为国惨死,我心里也很难过……”

        想到莫氏,岑静时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当初她听说莫氏之死,为此茶饭不思了好几日。

        “那你和罗盖又是怎么回事?莫嫂子去世不过半年,罗盖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岑静昭越说火气越盛,若罗盖真是这种人,那她当初还不如让徐十五直接抹了这负心汉的脖子!

        更让她生气的是自己的长姐,明明已经吃过一回姻缘之苦了,竟还是这般有眼无珠!

        岑静时一听便急了,“你说什么呢?罗大哥不是这种人!他始终谦和守礼,是我……”

        闻言,岑静昭不禁张大了眼睛。

        在她看来,岑静时高傲娇贵,如果和罗盖这样的人有什么,也一定是罗盖主动,可是看她这副羞怯的模样,岑静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稍一回想今日罗盖的举止,除了对小凡越热络亲近一些,的确没有什么逾矩之处。

        见岑静昭皱着眉头不说话,岑静时心里愈发焦急,生怕她误会。

        “是我心悦他,他并没有回应我……”

        听岑静时这么说,岑静昭更生气了,“什么意思?他竟看不上你?他还想要仙女不成?”

        岑静昭既担心罗盖和长姐有什么不清不楚,又气愤罗盖嫌弃长姐。一向洞察人心的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这两个人走到一起。

        “你说什么呢!”岑静时一阵脸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我还没有同罗大哥表明心迹,不过我猜他是知晓的……”

        “可是,莫嫂子呢?她和罗盖之间的感情你想过吗?能接受吗?你能忍受感情里还参杂着另一个人吗?”

        “我能!”

        岑静昭看着岑静时,简直快要认不出眼前的人了。骄傲如岑静时,居然会做出这种妥协,今日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莫嫂子是个好人,如果她还活着,我会真心祝福她和罗大哥百年好合,早早掐断自己的妄念。可是斯人已逝,难道活着的人也要一辈子不得安生吗?莫嫂子为国捐躯,不光罗大哥记着她,我也会一直记得她。可是人总是要继续生活的啊!”

        岑静昭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禁想到了先帝,先帝为情所困一生,以致英年早逝,可那样的深情厚意,真的是元懿皇后想要的吗?

        想到这些,规劝的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既然长姐已经做了决定,我便不多说什么了,相信长姐自有决断。”

        岑静时看着岑静昭,眼眸闪动的微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从前我没有机会选,这一次我一定会慎重做出选择的。”

        岑静昭点头,于感情一事,她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别人。

        岑静时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岑静昭。

        “对了,还有一事要同你说。父亲写信说岑静如中秋后出嫁,让我尽快回去,你要一同回去吗?”

        “岑静如?成婚?”岑静昭难以置信,声音一时没有控制住,“是沈家吗?岑静如才十三岁!还没及笄呢!沈家就这么急不可耐?”

        岑静时被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岑家这些事呢!你要和我一同回去吗?”

        岑静昭想了想,“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之后再给长姐答复,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街市上人来人往,徐十五和岑静昭并肩而行,时不时有认出他们的百姓,热络地上前打招呼,还有些小贩送上自家做的吃食。

        徐十五是守卫南疆的将军,岑静昭是刘刺史的外孙女,更是皇帝亲封的齐善县主,这两个人在南疆百姓的眼中都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日光渐强,徐十五贴心问道:“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丛太医说了,你此番停药,对身体损害极大,要比从前更加精心才行。”

        岑静昭笑着摇头,“你未免太过小心了,我没事。”

        正说着,她突然察觉到什么,定睛看向徐十五,“你怎么知道我停药了?丛太医说的?”

        她早已嘱咐过丛太医和古大夫,以及自己院中的人守口如瓶。而且,为防有人浑水摸鱼刺探,雪婵每日都亲自煎药,掩人耳目。

        仔细想来,上次徐十五深夜来见她,对她的状态并未有太多疑惑,想来那时他已经知晓此事了。只是她当时见到他心中太过惊喜,忽略了这一点。

        那么,这件事是如何泄露出来的?

        徐十五没有注意到,岑静昭平静的外表下正迅速地查找可能的纰漏。

        “哦,我是听罗兄说的。”

        “罗盖?”

        见岑静昭凝眉,徐十五才觉出不妥,安慰道:“放心,罗兄和我传信都有自己的方式和文字,就算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岑静昭没有因此宽心,继续追问:“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徐十五想了片刻,道:“好像是岑大娘子说的,她不是常去济安堂嘛,那里有不少罗兄同村的孩子,他得空就会去看看孩子,想来因此和岑大娘子熟识了。”

        岑静昭点了点头,如此倒是说得通了。

        徐十五见她的眉目重新舒展开来,便放下心来,继续带着她四处闲逛。只是他没有发现,岑静昭的眼睛却再也没有落在街市上的任何一件物件上。

        为了不让徐十五猜疑,岑静昭没有追根问底,但她的心里仍有疑虑。

        长姐不是能轻易同人交朋友的人,她高傲骄矜,从前她最看不上罗盖这种草寇,为何会同他说起这种密事?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一处?

        岑静昭自然不会以为岑静时是因为蠢笨或是要害她,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她必须要搞清楚,否则下一次,长姐无意传出来的消息就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了。

        她有些无奈,明明昨日才规戒过雪婵谨言慎行,今日她的亲姐姐便打了她的脸。

        怀着满腹心事,岑静昭和徐十五来到了那间客栈。

        老板娘是个人精,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扬起笑脸迎他们进门,招呼他们坐在安静的雅间。

        两人刚一坐下,老板娘使唤去厨房的小二便端着壶花茶快步而来。

        <div  class="contentadv">        老板娘接过木盘,亲自斟茶,一脸亲热地说:“早便看出两位贵人身份不凡,没想到贵人们还记得小店。小人记得上次贵人们喝得便是这种花茶,今日贵人们再尝尝。”

        岑静昭四下扫了一眼,明明每桌都是这种茶,想必是店里的招牌,所以老板娘才偷奸耍滑这么说。而且上次他们穿着粗布麻衣,又一路舟车劳顿,哪里像是贵人?

        她收回目光,对老板娘笑笑,老板娘被她看得一阵心虚,只能笑得愈发讨好。

        “多谢老板娘。”

        岑静昭端起茶盏浅尝一口,对老板娘微一颔首,将此事轻轻揭过。行商不易,女子抛头露面更是艰难,别人没有损害她的利益,她懒得锱铢必较。

        老板娘感激地退下,室内安静下来。

        徐十五知道岑静昭用膳时不喜欢说话,便控制住自己的嘴,只偶尔对菜品点评一番。

        岑静昭心中有事,堪堪吃了一个巴掌大的茉莉花饼就放下了碗筷。

        徐十五立刻关切道:“怎么不吃了?是不舒服还是不好吃?要不我们换一家?”

        岑静昭摇头。

        “没事,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等你,稍后陪我买些衣料,听长姐说济安堂的孩子们要做秋衣了,我们先买好料子,让他们去做。”

        徐十五连连点头,风卷残云似的吃光了桌上的食物。他抬起手,习惯性地想用袖子擦嘴,但余光看到岑静昭已经微微蹙起的眉头,他立刻顺势把手搭在自己后颈。

        “昨夜睡得不舒服,脖子疼,脖子疼……”

        岑静昭低低地哼了一声,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此地无银!”

        徐十五笑着接过帕子,囫囵在嘴上擦了擦,故意逗她,“确实,要是遍地是银子,这世道还不乱了套了?”

        岑静昭看着他,突然认真道:“看来最近南疆军物资可以减些了。”

        骤热听说军备之事,徐十五马上严肃起来,他定睛看着岑静昭,还以为她听说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正等着她的下文,却见她突然笑了起来。

        “徐将军的脸皮就是最好的防御工事,何必再浪费银两?”

        徐十五一愣,旋即跟着大笑起来,“岑娘子骂人都是九曲回肠,徐某真是佩服!”

        两人笑了一阵,一同买了衣料,前往济安堂。

        ———

        正值盛夏,人心本就浮躁,加之岑静昭本就喜静,因而,一到济安堂外面,听到里面一阵阵尖利聒噪的童声,她就停住脚步不肯进去了。

        徐十五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待反应过来后立刻便哈哈大笑。

        岑静昭白了他一眼,他强忍着笑意,却没有什么效果,“没想到岑娘子也有怕的啊!”

        因为徐十五根本没有克制自己的声量,济安堂的大门已经徐徐开启。

        门房见两人气度不凡,尤其是身材较矮的这位,虽是男装打扮,但他还是一眼辨出了这是为女子,而且眉眼间还有些熟悉之感。

        于是,他恭敬道:“敢问两位有什么事?”

        徐十五上前一步,挡住了岑静昭,方才门房打量岑静昭,他差一点就把人家的脖子扭到另一边。

        “我们来送秋衣,让开!”

        见徐十五语气不善,岑静昭立刻上前解围,“请问大长公主府的岑大娘子在不在?前几日听说济安堂要做秋衣了,我们便将料子送来了。”

        门房立即将他们请了进去,认识岑大娘子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之人。

        庭院里,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脊椎我赶,这些都是年纪较小还未开蒙的,大一些的都在后院,喜欢读书的便读书,喜欢学些本事的也有师傅教。

        但吸引岑静昭目光的却并不是这些孩子,而是房檐下正扶着梯子向上看的岑静时。

        自岑静昭有记忆以来,长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是自己的环佩掉在地上也不会去捡,如今堂堂国公府嫡长女却主动帮人扶梯子,岑静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视线顺着梯子向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她的目光浅沉,那个男人正是罗盖。

        此时,布庄的伙计们抱着各色上好的布料走到岑静昭面前。

        “贵人,这些布料给您放到哪里?”

        不远处的岑静时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声音,和罗盖两人立刻走了过来。

        岑静昭同两人行礼,“前几日偶然听长姐说孩子们该提早做秋衣,今日得空,便买了些送过来。不知道够不够?”

        她问的是岑静时,目光却不住在罗盖身上盘桓。

        岑静时摘下襻膊,笑道:“够用了!”

        说着,她招呼着布庄的人去库房安置衣料。

        徐十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罗盖,“罗兄,今日你也休沐?”

        罗盖面色有些尴尬,斟酌道:“前几日下雨,听说这里有些屋舍漏雨,今日正好休息,便过来帮忙修补修补。”

        徐十五不疑有他,但岑静昭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不知罗盖是心虚还是太过敏感,他见岑静昭这般形容,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三娘子近来身体可还安好?之前大娘子因为担忧您的身体而神思不属,打水时差一点掉进井里。”

        想起那日岑静时在井边的惊险一刻,罗盖至今后怕,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了她,她怕是活不成了。

        岑静昭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她很快便想通了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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