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这等人?嗯,晦气?”
祈今之打开折扇,一派风流地笑问。
这小娘子满脸羞红的样子,真是生动又美丽,比她故作高洁的样子要漂亮得多。
顾德音羞赧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只见她睁眼说瞎话道。
“国舅爷,您听错了,我说的不是您老人家,而是另有其人。”
祈今之本做风流之态,哪知却从美人的嘴里听到老人家三个字,当即黑脸。
他不过二十来岁,比她也就大了几岁罢了,有那么老吗?
于是,他折扇一合,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我怎么就成老人家了?”
顾德音忙做慌张状,“那是我对您老人家的敬称。”
这下祈今之吐血的心都有了,他心仪的女人口口声声地叫他老人家,这让他还如何撩啊?
没了追究之心,他黑脸转身离去。
顾德音轻舒一口气,总算把这煞星给送走了。
免得节外生枝,她也转身就走。
哪知刚走没几步,秀儿就靠近她,低声禀道,“二奶奶,有人盯着我们。”
顾德音脸色一沉,这儿虽然不是皇家寺庙,但新台寺是佛门净地,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
会有什么人盯着她看?
“可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我娘已经偷偷跟过去了,迟些就会有答案。”
听到秀儿的话,顾德音这才暗暗放心。
不过,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她在宣宁侯府得罪了太多人,目前还没有一棒子将他们给打死,就得防着他们反扑。
“你们盯紧点,回头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秀儿眼睛一亮,毕竟过了段没钱的日子,她现在对钱最感兴趣,当然对这个和善的主子也非常有好感。
“主子放心,我们娘俩拼了命不要,也会护奶奶您周全。”
她一拍胸脯开始表忠心。
顾德音笑着轻拍她的肩膀,这话她信,但她还是得多做些准备才行,于是示意花书上前,然后附耳与她道了几句。
花书边听边点头。
“奴婢这就去办。”
然后转身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得赶紧让李掌柜多派些人来保护自家主子的安全才行。
主子若是真吃了大亏,她们当下人的也得不了好。
其他几个侍女见状,不禁开始暗自提高了警惕,多提防点准没错。
盯梢顾德音的人立即就回去给主子通风报信。
只见新台寺其中一座假山凉亭上坐着一个大家公子,不过跟祈今之不同,这人一脸的阴鸷,让人见之心生胆怯。
看到派去的人回转,他斜睨对方一眼,“徐顾氏是否在这寺里祈福?”
“回爷的话,正是她,不过奴才发现她与一男子过从甚密……”
一听这话,他立即来了兴趣,“可知道那男子是何人也?”
随从道,“奴才一路打听了,那位是当今国舅爷。”
他对祈今之并不陌生,当今天子还年幼,能称为国舅爷的只有祈太后的嫡亲兄弟。
没想到这位花间常客居然会在这里,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一想到妹妹柳若荷今早送来的信,他就火冒三丈。
徐顾氏一介商户女,居然敢对伯府姑娘百般陷害,这次更过份,让自己妹妹与公爹春风一度,该死!
柳春和更想到昨天在徐家祠堂,顾德音让他颜面尽失,他就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出一口气。
“爷,我们之前准备的假和尚不用了?”
随从一看主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干坏事。
柳春和冷笑一声。
“国舅爷年纪不小了,却一直未婚,太后对他管束一向颇严,如果让太后知道他与有夫之妇有染,你说谁会倒霉呢?”
随从一听,当下就明白了。
祈太后一定会偏向自家亲弟,有错的只会是别人,徐顾氏在徐家又惹了众怒,太后一道旨意下来,徐家肯定会高高兴兴送她上路的。
“还是主子的计策妙啊。”
随从立即拍起马屁来。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柳春和颇为受用地笑了起来,到时候,他与妹妹什么仇都报了。
至于妹妹身上的污点,徐家只要还没想与柳家撕破脸,都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更何况徐家父子也没有吃亏。
桂娘将这对主仆不要脸面的对话都听了去,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一步不停地赶回去禀报给顾德音知道。
顾德音正在亲手抄写佛经,她要供在佛前,给她上辈子死去的孩子祈福。
哪知就听到桂娘禀报了这么惊悚的消息,她手中的笔一时没落下,任由一滴墨落在纸上,毁了抄写一半的经文。
她把纸揉搓成一团扔到一边,脸色阴沉地放下笔。
花朝怒道,“这柳家兄妹忒不要脸了。”
那柳若荷勾搭小叔子,置她家主子于何地?
她主子还击回去又有何错?
顾德音沉声道,“一啄一饮皆是定数。”
这辈子,她既然选择了还击回去,就得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
更何况,她与柳若荷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存在。
她们之间谁也不会放过谁的。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退缩。
“二奶奶,那该如何是好?”
花朝满脸担心,这里毕竟是寺庙,不是她们的地盘。
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敌人会从哪里开始发难?
并不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就能万无一失的,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不我们先回城吧。”
回到顾家别院避避风头,倒也不失为一个对策,至少那地儿是她们说了算的。
顾德音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花朝的建议,而是起身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
花朝的提议只是下下策。
她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若是这般窝囊的躲避,那她就浪费了老天爷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
咬着手指,她边沉思边转圈圈,得找一个突破口才行。
抬头,看到窗外两只互啄的鸟儿时,她瞬间恍然大悟。
其实突破口就是祈今之本人。
“二奶奶?”
花朝不明就里地随她看向窗外,结果只看到俩只鸟儿在打架。
“我想到一计。”
花朝看到顾德音一边说,一边颇为兴奋地又回到书案后。
她忙上前研墨,“什么计策。”
顾德音抬头看她,神秘一笑。
“将计就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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