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珠是昭紫衫五岁的时候捡到的,那会她还只当是普通长得圆润的珍珠,她爱惜地用红绳子亲自串好挂在脖子上。
六岁那年,她在大街上遇到醉醺醺的老头想侵占她的身子,年纪幼小的她已经有落落美人的痕迹。
就在她被揪起来,衣服要被撕破之时,一名清冷的白衣男子挺身而出救了她,他长得眉宇轩昂一身正气,在救下她的那一刻,她感受到心脏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莫名其妙的,她很想紧紧跟在他身后,永远追随他一辈子。
可他拒绝了,他的眉宇之间在说话时始终有种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不过没关系,再冷的心,也始终会有被融化的那天。
后来她得知,白衣男子正是第一大宗破剑宗内最有名气的剑仙恒泽仙尊,她既欣喜又难过。
欣喜的是她喜欢的人是站在巅峰的人,他能够傲视群雄,俯瞰一切。
难过的是,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走近他,破剑宗是修士修炼宗门中灵气最富饶的地方,她能否靠近还是未知,更别提接触恒泽仙尊。
自打那以后,昭紫衫日日忧思,直到某个晚上,珍珠里的仙者与她交流,一步步教她如何向恒泽仙尊靠近。
她与仙者也成了好姐妹,仙者总能想出办法解决问题,她刚开始是极力配合,只是成为了恒泽仙尊首徒之后,她悬着的一颗心定下,慢慢懒惰起来。
但无甚紧要,后面她只需想办法进一步牢靠与师尊的爱意,世人无人能欺负她!
一周的时间芩糯才从和阳峰偏殿中苏醒,和风仙尊几个日夜与侍女轮番照顾她,熬得眼睛起了不少红血丝。
“小姐!”春梅一声叫唤,伴随着心酸的眼泪哗哗直流,“您终于醒了!早知修仙会搭上性命,哪日奴才拼了命也不让您走!”
芩糯耳朵嗡嗡地疼,她脸上白了不少,只不过是惨白。
“春梅?我在做梦?你怎么来了。”
春梅一把擦干眼泪,“是宗主派人与咱家老爷夫人说的,他们连夜收拾包袱让我贴身照顾你。”
芩糯汗颜,破剑宗一向不给外人进入,如今她晕倒,贴身丫鬟都能进来,看来她老爹在破剑宗里烧了不少钱财啊……
“咳咳咳……”一旁的和风仙尊端来最后一碗药,“徒儿,先喝下它。”
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弥漫整个房间,芩糯捏着鼻子喝完了。
“这药需要熬制多久?”
“三个时辰,仙尊这几日为小姐熬药,不敢熟睡。”春梅咚的一声跪下磕了个响头,“仙尊为我家小姐做的一切,春梅感恩不尽!”
和风师尊措不及防受了一跪,“快快请起,老夫最不喜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你无需欠怀。”
春梅有些诧异,听说仙家最注重等级礼节,但小姐的师尊似乎不大一样,于是她又弯腰行礼才作罢,抹泪起身:
“仙尊,我家小姐几日能好?”
和风仙尊把脉道:“不出两天,活蹦乱跳。”
他满意捋捋胡须,徒儿身上优点很多,其中有一项就是恢复能力好。
春梅喜极而泣:“太好了!”
芩糯对自己身体没那么关心,她四处张望,最后弱弱问了句:
“小白呢?”
和风仙尊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啊……受了重伤,被藤蔓打伤之后还一路背你回宗门,那血印子流了一地啊……”
芩糯急得要哭了,在倒下之前萧白满身血痕,口吐鲜血,肯定疼的不像话,还得背她一步步走上破剑山……
她好后悔,这些年减肥应该拼尽全力才对,这样小白也不会……
“萧白死了?!”芩糯泪水在眼眶打转。
“他,在柴房被关起来了,活得好好的。”和风仙尊递过去一条白手帕子,“徒儿,可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掉眼泪,那些心存坏意之人很容易就能猜出你的脆弱地方的!”
芩糯又气又哭:“师尊,弟子有点讨厌你。”
喝了几服药,芩糯在春梅的强制看管之下躺了好几个时辰,一直熬到春梅眼皮坚持不下去,她偷偷翻墙溜了出去。
后山柴房,萧白在打坐调息,一声声急促的敲门打乱他的思路。
“小白!”
夜黑风高,眼下四处无人,柴房门口只有一把明晃晃的铁锁挂着。
难不成,躺在柴房里面的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芩糯敲门力度更狠了,她掌心试图抽取识海中的灵力,就要一掌劈开门锁之际,门的那头忽然传出声音。
“再大声一点,全宗门都听见了。”萧白边说话边咳了两声。
“小白?你,还好吗?”芩糯言语间尽是心疼。
“还活着。”萧白听出她声音中的异样,“怎么了?”
“没,我只是感觉你会很疼。”芩糯越说越小声,轻轻坐下靠在柴房门前。
萧白那头明显怔了一下。
她,在关心他?
换作从前他指定会嗤之以鼻,一介人修,也来问她疼不疼,简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她很善良,善良到只是湖边遇到的一条小蛇,都会捡回家悉心照料。
她的关心,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利益贪图的,从她放弃临阵脱逃而选择站在他面前那一刻,他就清楚她真的能够为了他而牺牲自己。
她好傻。
想到她被藤蔓紧紧遏制住喉咙的场面,他不知怎的,每每回想,身体竟不由自主起了冷汗。
“下次遇到危险,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没有人值得你为了他受伤。”萧白试图让自己镇定。
“可是你就值得。”芩糯不解,他这是在拒自己的关心于千里之外吗?
按理说有人为他牺牲他不应该感激才对,但他却是冷冰冰的。
“小白,你生气了?是不是买的新衣服撕破了不开心?”
“对不起啊,我找机会买一套新的给你。”
对面的萧白没说话。
柴房关起门来之后暗无天日,就连窗户都没有,月光光线照不进去,萧白只能闻声辨位。
他一瘸一拐地摸到门边,试图用灵力感知了下门外的温度,嗯,暖乎乎的。
萧白靠着门边盘腿而坐,静静听门外的人在巴拉巴拉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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