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卢思齐来到卢家的纸行。
“东家，按照您的安排，咱家的纸行都在以这样的方式去搞噱头，那些愚民还真当我们会做善事！”
卢思齐微微一笑。
“林恒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掌柜的笑道：“那边似乎没什么动作，但是纸行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的，但是没什么人去买。”
“敢问东家，那纸行，当真是研究出了十文一张的纸张？”
“嗯。”
卢思齐点了点。
“可过不了多久时间，那技术便是我们的了。”
做生意这种事情，只怕全长安都没有比卢思齐更会做生意的了。
现如今低价售卖纸张，对方看到之后，若是成本允许，必然会降价。
那到时候世家就跟着一起降价。
降到一个降无可降的地步之后，那他就静观变化。
因为到了那个价格，对方已然是没有了任何利益空间，难不成真的是要赔本做生意吗？
就算他以当时的低价售卖纸张打开名声，后续的价格必然会回调。
到时候世家的纸张价格跟着一起降低，再以现有的名声打价格战。
那么对方就算是有便宜的纸张，他们也是卖不出去的！
总不能真的看着自己做了那么多的纸，一张都卖不出去，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谈判的最好时机。
卢思齐之所以没有直接以强硬的手段抢夺那纸张的制作方法，就是因为制作出这纸张的人是叫林恒。
他身上的秘密还在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把林恒身上的秘密都翻个遍！
差不多，现在也到纸行开门的时间了。
卢家的纸行外，都围满了前来购买的客人。
卢思齐看了看被自己安排好的人，微微一笑。
“继续这样做下去，别出岔子就行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东家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卢家纸行面前，无数百姓簇拥着。
“开门了，开门了！”
“今天必须买到这纸张！”
“我听说这五文一张的纸张卖到其他地方，最起码能翻几十倍！”
“今天必须赚到这钱！”
此时纸行，正好开门。
店里的几个店员，也是开始摆放起了今天的特价纸张。
“五文一张，售完为止！”
站在人群前面的几人，都是世家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被安排分批购买纸张，但是只要把这些纸张购买完就可以了。
那店员显然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先到先得，你们要多少？”
其中一人正欲开口：“先来三百.”
身后的百姓已经开始怨声载道。
“怎么一天到晚都有人买这么多纸？”
“我们根本买不到啊！”
“前面的大哥能不能留一点，我这不赚钱的是带回去给自家孩子读书用的.”
然而世家的人恍若未闻。
“来三百张的！”
正当此时，人群被挤开一条线。
十几个壮汉，将拥挤不已的人群撕扯开来。
来人正是程怀亮，和他的兄弟们！
“店家，给我来一千张纸！”
程怀亮一脸兴奋，沉声问道。
闻言，那店员愣了一下。
“实在不好意思，这些人已经买完.”
店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身材魁梧的混混已经围了上去。
“就是你们把纸张买完了？”
“谁让你们买完的！”
“知不知道这是谁，卢国公之子，程怀亮！”
“今天，我们要买纸！”
这一幕直接把几人吓傻了。
毕竟来人凶神恶煞，一个来者不善，随时有可能一拳把他们撂倒。
可他们是受命而来，如何敢把纸张让出去？
“实在抱歉，这纸张我买来有用”
程怀亮眯起眼睛，神情不悦。
“来跟我说说你买这纸的用途？”
“我们已经盯你好几天了，你不是今天在这里买，就是在那里买，每天都能买到，你要这么多纸做什么？”
闻言世家之人顿时愣住，支支吾吾解释：“那自然是家里人要用的.”
程怀亮冷笑一声。
“这么多纸，恐怕也用不完吧！”
“买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今天也该轮到我们了？”
“还是说，你们是受命而来，有人让你们买的这纸，就比如说你们东家.”
见此，店里的掌柜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解释。
“这位爷，误会了，肯定是凑巧的。”
“这批纸张真的是他们先来的，咱们长安人做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便是卢国公之子也不能例外，咱们凡事总得讲讲道理吧？”
程怀亮一把扯住掌柜的衣领，冷冽看向他。
“某家今天，可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今天的这纸我要定了！”
“你若是不卖那就是说明你心里有鬼，这几张都卖了两天了吧，好像买到的人似乎不多。”
“而我调查过后发现这些人都是世家的人，也就是你们的自己人。”
“你们自己卖纸，然后又自己买纸，这是搞什么？”
听到这话，身后的百姓顿时沸腾起来。
“对啊，我已经买了好几天的纸了，但是一张纸都没买到，每一次都是有人全部买完！”
“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呀？”
“对啊，掌柜的，是不是要给个解释什么的？”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混乱，世家弄虚作假的名声也快要被敲定了，那掌柜的也是慌了神。
这些纸张，三百文一张，一千张也就是三百贯的价格。
算是卖给了他们亏损也就是这点。
但如果是因此让世家的名誉受损，被扣上一个弄虚作假，虚假宣传的名号，只怕会对未来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
不光是他这个纸行要遭殃，很可能连带着世家的生意都一起遭殃。
届时，东家必然会找自己的麻烦。
掌柜的咬了咬牙。
“卖，为什么不卖！”
“今天看在几位的份上，这纸卖了！”
程怀亮眯眼而笑，直接掏出5贯钱。
“一张纸五文，1000张就是5000文，这里是5贯钱，没问题吧？”
掌柜的咬了咬牙，感觉心都在滴血。
“没问题！”
“我就说嘛，世家怎么会弄虚作假？那肯定是真材实料的在卖纸啊。”
“世家之名，还是佩服的！”
程怀亮哈哈大笑，带着兄弟们离去。
与此同时，离着不远处的一家纸行，也是碰到了这种情况。
“这纸是你们不能买呀，人家先来的，咱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啊！”
掌柜的欲哭无泪。
“老子跟你讲什么先来后到，今天这张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都是五文钱一张纸，大不了我给你十文，你还能多赚一点呢！”
“回头你们东家知道了，你把五文钱一张的纸卖到了十文，肯定会夸奖你的呀！”
“你就偷着乐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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