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毅德顺着纪文礼的视线望过去,眼底浮现一抹幽冷的寒光,低声道:
“岳父不认得他吗?”
纪文礼觉得今日的包毅德有些阴阳怪气,不悦的道:
“下人已经被你遣开,有话就直说,不要故弄玄虚。”
包毅德手臂的肌肉慢慢的绷紧,似在克制什么,他起身,缓慢的走过去。
廖三浑身乱颤,呜咽声透着恐慌,他的嘴被塞着一团布,无法开口求饶,浑身抽搐着喘息,被折磨了这么多天,他的精神已经几乎濒临崩溃。
包毅德一步步朝他逼近,高大的身躯罩下一团阴影包围着廖三,扬声道:
“岳父,容我提醒一下。在您六十岁大寿的宴会上,他潜入纪府的后院,盗取走了不少纪府的珍宝。”
说话时,他回头,睨了一眼发抖的纪倩影: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虽然有偷盗的前科,但那天他身上的珠宝是有人给他的盘缠,永远离开栖霞城的盘缠。在此之前,倩影为了堵住他的嘴,应该已经给了他不少东西。奈何,他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欲壑难填。”
听到这里,纪文礼总算嗅到了一丝讯息,叹气道:
“毅德,夫妻之间有争吵是难免的,我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倩影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是夫妻,关起门好好地解决就行,不必闹到我这里。你岳母这两日食欲不振,我正头疼呢,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你把人带下去,你们夫妻俩解决就行。”
纪倩影一听,立马站起,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般,激动道:
“父亲说的是,我这就和……”
包毅德打断了她:
“岳父真的认不出来吗?他是纪府之前的马夫,他叫廖三,他还有个哥哥,叫廖二。他哥哥是妙竹的马夫,而他是倩影的马夫。”
纪文礼着实愣了一下,良久反应过来。不怪他认不出那人,实在是区区一个马夫,根本不值得被他记住。倒是提及的那个名字,令纪文礼不悦的皱紧眉头:
“毅德,提一个死人做什么,我说了,纪府,不准再出现那个名字!我的话你都忘了吗?”
包毅德早料想到他这岳父会给出这反应,对此,他只是冷冷的笑了声,继续道:
“妙竹曾是您的骄傲,是您捧在手心的珍宝,您就不想为她讨一个公道吗?”
纪文礼脸色一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猛地起身,严厉道:
“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及她的名字!”
“岳父!”包毅德抬手,拦下纪文礼的去路,目光坚定的道:“就算您不想听妙竹的名字,也请您暂时忍耐,继续听我说完。”
纪文礼:
“毅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包毅德丝毫不退让:
“也请岳父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什么意思?”
包毅德的声音又沉又冷:“岳父,您还是先坐回去吧。”
纪文礼脸色阴沉,静默了片刻,转身走回主位坐下:
“我倒要看看,你今日究竟想做什么!”
包毅德苦涩一笑。
他能做什么。
当年最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
而今,就算他做尽了所有该做、不该做的事,都换不回来她了。
包毅德咽下悲痛,抬头道:
“我赶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告诉我,妙竹在回永州的路上遇到劫匪,不幸坠崖。可郑弘岩告诉我的,却不是这样一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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