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道人在地狱内受尽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毅然用生命保护着乐菱,乐菱看到如此憔悴的师傅,便发誓定要坚强起来保护师傅,再不让他老人家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师傅以后我就只叫洛弦,不叫乐菱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对荀卿道人说道,
“好,好啊!师傅的好孩子。你现在就去到那最高的台上,屏住心神,默念《太上救苦经》”
荀卿道人指着不远处的神坛说道,
“是,师傅,洛弦这就去”
说罢洛弦便朝那神坛快速走去,中间有小鬼拦路,她便就地正坐念《辟邪咒》,小鬼顿时如同饮了砒霜一般,瞬间五内俱崩。如此,以后只要着见她便躲着走再不敢拦路。
洛弦便登上神坛,盘膝正坐,屏气凝神,缓缓闭上了双目,开始默念《太上救苦经》。
这边张青丝的母亲亦如往常在家做活,她父亲因年前嫁闺女才得了不少银钱,便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只因别人下注都很大,他下的注太小,没人会带他玩。
所以他也就随大流,也跟着下大注。然而别人要么都是有钱人,根本不在乎输那俩钱儿,要么就是老光棍,一人吃跑了全家不饿。可他也没个脑子就跟着大家耍钱,没多久他嫁女儿的钱就都输光了,甚至还欠了不少钱,愁得他也是没着没落的。
这日,要债的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面生的老妇人,青丝她娘疑惑的上前问道,
“你是干啥的?有事吗?”
只见那个老妇人满脸堆笑的凑上前说,
“这是那前几日被问斩的青丝的家吗?”
她爹一听,当即有几分不悦,不耐烦的说道,
“你哪儿来的?没事打听我们青丝干啥?”
那老妇人不慌不忙上前,和青丝她爹耳语了一番,笑着拿蒲扇拍了一下青丝她爹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到时候保证亏不了你的。”
“好,好,我随后就去”
说着二人就相继匆匆出得大门离去了。
青丝她娘以为这张老儿临老入花丛,和这个老妇人勾搭成奸有一腿呢?
她自己在家里对着青丝的牌位一通哭泣,
“青丝啊?娘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爹的话,把你十六岁就嫁出去了。唉,现在这个家简直是支离破碎啊!他个老头子,也就会耍嘴,家里穷得很,当初我爹娘都是听信了媒人的话,刚开始媒人说他们家有多好,成亲时会给多少彩礼,我那爹娘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把我卖给他们家了,我当时太小,又害怕父母亲毒打,就答应了。没想到他们就连结婚时的被褥都是借来的,到他们家这么多年,受尽了他们一家人的屈辱打骂,如今刚熬死了他们俩老的,你那爹又要拿着你的彩礼另娶啦!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啦!”
这一通哭诉,她瞬间好似变了一个人,自己径直走到房梁下,拿着麻绳吊在郭梁上,时而挣脱,时而顺从,没一会儿便不折腾了。
她在最后断气的瞬间,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救我”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张老儿匆匆离开是去乱坟岗挖那张青丝的坟了,她在乱坟岗扒了好久才找到张青丝的坟,费了好大力气挖出了她的尸体,头虽然砍掉了,但好在没扔,拼凑在一起还能用,这时他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
怎奈太沉他一人也抬不动,便搜干净身上也只翻出六七个铜板,先下得山去雇了一个苦力,他二人抬着张青丝的尸体一路跌跌撞撞往那个老妇人说的地点而去。
天都黑了他们才到,那个老妇人没好气儿的说道,
“多雇几个人早到了,人家买主都走了一半了,还能卖上个好价钱吗?嗨,行了,赶紧的吧!”
他随着那个老妇人一路穿过门厅,来到西厢房,刚一进门,吓了张老儿一跳,心想,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死了儿子的?”
正在这时,那个老妇人说道,
“依旧是老规矩,人家这个才十六岁,没结婚呢?新鲜着呢?大家都是内行人,自不必多说,五两起跳,价高者得。”
一个穿着普通的老头举牌说道,
“我儿半月前新死,尚未婚配。七两”
一个似管家模样的人撇了他一眼蔑视的举起牌说道,
“七两也好意思举牌,我十五两”
那边员外模样的人举牌说道,
“我竞拍二十两”
看到这儿,张老儿简直目瞪口呆,暗想,
“我滴个老天爷呀!简直没想到这也能赚到钱?真是天不绝我啊!”
那个老妇人说,
“今晚就剩这一份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么好条件的,有想拍的抓紧啦!”
看了一下,没人吱声,她又说道,
“赵员外,二十两一次,二十两两次”
还没来得及说成交二字,只见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从外走进来,二话没说,直接举牌,说了一句,
“三十两”
那老妇人一听瞬间都乐开花了,赶紧说道,
“还有没有比这个出价更高的?三十两一次,三十两两次,成交。”
一锤定音,那老妇人和张老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何时可以婚配?”
那女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随时都行,一切都听夫人的。”
老妇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就明日吧!这是十两定金,剩下的完事再结清。”
从袖口抽出十两银票,放在桌上便里开了。
大家也都散了,只剩张老儿和那老妇人,老妇人说道,
“事先说好的五五分成,今日你我各五两。待等明日那夫人结清,我们再分。”
张老儿拿着银票笑的都合不拢嘴了,简直比张青丝出嫁的时候还要开心,他拿着银票兴冲冲的就往家里奔去。
刚进院子,满院子漆黑,差点被旁边的箩筐拌了个跟头,埋怨着说道,
“这个死老婆子,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差点摔死了!”
他摸着黑进屋,还不停的默叨着,
“这大半夜的,咋连个灯都不打呢?省那点菜籽油干啥呀?”
他自己摸瞎黑点着了菜籽油灯,这一见着亮,当即吓死了,赶紧屁滚尿流的往出跑。刚出得门到院子里,摸了摸口袋里的银票还在,这下放心了!转念又一想,
“反正老婆子也死了,救也救不回来了。埋谁家不是埋呀!说不定还能得一比。”
想到这里,他也不害怕了,进屋便把他老伴从房梁上解下来,算计着明天再卖多少钱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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