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的一番话,却把壮汉和女子都逗笑了。
壮汉对秦远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嫌天下太过太平的。”
秦远装作苦笑道:
“那有什么办法,天下太平,我们这些苦命人还不一样受罪?”
壮汉似乎相信了秦远的话,笑了笑,又说:
“那你能干活吗?”
“当然能啊,什么活都能干。”
壮汉点点头,“我们这里最近事情比较多,缺少一些人手,你要是能吃得了苦,就在这里做下来吧。”
“是吗,那太感谢你们了。”
原来他们是想要招人手,秦远真是求之不得,他正好可以打入内部看看情况。
壮汉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远愣了一会,立刻就说:
“你们叫我阿威就好啦,你又要怎么称呼?”
“你就叫他高师兄,你叫我师姐。”
女子立刻回答了秦远。
秦远虽然不知道他们名字叫什么,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有说真名。
当下,他就叫了一声“高师兄,师姐。”
壮汉于是就跟他说:
“那你跟我来吧。”
秦远跟了进去,很快,他就看到了在一个大棚屋里面,有二三十个火炉,每个火炉都有人在那里打铁,而火炉四周,又堆放着各种已经做好的武器。
这些武器真的如女子说的那般,堆得都有小山一般高了。
秦远跟着壮汉,来到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面前,停了下来,他正想着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壮汉对那个男子说:
“师傅,这个是从西林流浪到这里的男子,叫做阿威,他想要在我们这里讨口饭吃。”
“原来这就是铁匠铺的老板——青山……”
秦远心里刚这么想,就听见男子问他:
“西林是什么地方?”
秦远愣了一会,就说:“一个小村子。”
“离这里有多远?”
男子又问。
秦远纳闷了,沉默了一会又说:
“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好多天啦,大概有四五十天,才来到这里,不知道走了有多远。”
铁匠铺老板打量了秦远一会,就对壮汉说:
“带他去干活吧。”
壮汉点点头,又对秦远说:“你跟我来。”
秦远就跟着壮汉来到了一个露天地方,那里堆了一大堆的煤炭,有几个人在那里运煤,壮汉就跟秦远说:
“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干,他们吃饭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吃饭,他们睡觉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睡觉,好好干,到时候我也会给你跟他们一样的工钱。”
“好的,高师兄。”
秦远表面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开始叫苦了。
果然这个活一点都不容易,他们都是用箩筐来挑煤炭过去的,每次要挑几十斤。
煤炭要是够了,又要清理煤渣,清理了煤渣,又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他做,反正一刻都没法轻松下来。
这一天下来,差点把他累得散架了。
晚上吃了饭,他跟着去睡觉,没想到又是一个大通铺,十几个人睡在一起,个个都又脏又臭,他看到都有点作呕,他以为他会睡不着,谁知躺下去,一下子就睡着了。
醒来刚好天亮,又开始干活了。
只是因为他以前都是公子哥儿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么强大的劳动,昨天的干活已经让他浑身痛疼了,今天再干,他几乎要干不下去,都想要逃跑了。
那个高师兄无意间看到了秦远的情况,就过来问他:
“你怎么回事,才干一天就不行啦?你不是说你是种庄稼的吗?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用的庄稼人。”
秦远尴尬羞愧,还好他对种庄稼的事情也有了解,就说:
“种庄稼哪里有那么累哦,我在地里每天就干两三个时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也没人赶着我,只要看到地就行了。哪里像在这里,干得没完没了的。”
高师兄想了想,觉得秦远说得也是,又说:
“那你种庄稼连饭都吃不起。”
“这都是因为被地主抢了粮食,不然也不会吃不起。”
“呵,”高师兄笑了笑,“不过在我们这里做你是能吃得起饭的,你看他们还能养家呢。你还想做下去吗?”
“啊……”
秦远在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做下去,或许他到外面去蹲守好一点,看看他们把武器送到哪里去。
在这里他一直都要干活,想调查的事情,根本就做不到,而且又累得要死,还不如离开好啦。
他于是就做好离开这里的决定,谁知高师兄还是想要留些人手,就说:
“你再做几天吧,我们这里货比较急,我给你安排些轻松的活做一段时间看看。”
秦远又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他又被高师兄安排去堆放那些武器,顺便给那些铁匠打下手。
他的工作确实轻松了很多,只是铁匠“叮叮叮”的声音震得他耳朵都要聋了,他最后只好找了些东西堵住了耳朵。
他又做了两天,调查还是没有进展,他想要跟工友交谈询问,可工友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
他心里就想,还是离开铁匠铺比较好,再去别的地方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他想要晚上偷偷爬墙离开,谁知白天干活累得半死,他躺在床上又是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起来,只好又跟着干活。
不过这天早上,吃了早饭后,高师兄突然叫他去把武器装在马车上,还让他跟着马车一起去送货,他不禁大喜,干活也勤快了很多。
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身上的疲劳都好像没有了。
有个工友知道秦远平时干不了什么活,此时看到他干活那么勤快,就故意跟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送货可以偷懒啊?”
秦远哈哈大笑:
“难道不是可以偷懒吗?不像在这里,干个没完没了。”
工友也笑道:“就是,干这个最轻松了。”
秦远就问:“我们要送给谁?”
“去了不就知道了。”
工友没有回答秦远,秦远也没有多问。
他和工友把马车装满货物,就跟着马车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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