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一提到皇上,舒意东立刻就想起了昨日舒箐的那幅画,那画卷上的可是樱妃啊,皇上还因此对舒箐的态度更好了,皇上本就性情难测,谁知道皇上会帮他这个丞相还是送上樱妃画作的舒箐,他可一点都不敢赌。
但是舒箐敢在他的府上打他的下人,他又不甘心,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就丢大了。
舒意东扶着骂骂咧咧的舒安氏走向首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脑中百转千回。
舒安氏看到磨磨蹭蹭蹭站起来的宁氏,骂道:
“快让开,哎哟喂,疼死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舒安氏一脸嫌弃的看着一眼宁氏,扶着腰嘶牙咧嘴的坐下。
舒意东这才想起了方才舒易怜的话,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他一咬牙对舒安氏道:
“母亲,把百叶莲给舒箐。”
舒安氏刚坐下就听到舒意东这话,气得立刻就站了起来。
“咯哒”一声,连舒易怜都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啊!好痛,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啊,疼死了,想要我拿出百叶莲,不可能!!这是要我的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把你这不孝子拉扯大,还没享两天福,你就想要了我的命,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啊!我辛辛苦苦守着百叶莲还不是为了你这不孝子的病啊!!”
舒安氏边哀嚎着捶胸顿足边骂舒意东。
舒意东想到小时候舒安氏对自己那是无条件的宠着,又知道舒安氏是为了她的也有些不忍,他看向舒箐,却见舒箐眼神满是嘲弄。
他岂会不知道舒箐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人了,若是今日他不拿出百叶莲,就必须还三百多万两白银,就是把丞相府抵了也凑不多那么多两白银,他只能硬着心肠对大管家道:
“管家,去老夫人院子里把百叶莲拿来。”
“不行!我不准!”
舒安氏尖声叫着,连嗓子都劈了。
“去拿!”
“你混账,不准去!”
大管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对舒意东和舒安氏很是不满,他求舒意东把自己儿子弄出来,舒意东却用借口推脱,连打点都不愿意为他,而且他隐隐听牢里的人说有权势大的官员表示牛顺就是凶手,还让他们一定要严惩不贷,好好查实,他甚至怀疑那个人就是舒意东,因为只有牛顺是凶手,舒幕尘才能无罪释放。
“母亲!百叶莲没了还能再买的!!”
舒意东暗示她母亲不要那么死抠着,但是舒安氏却知道府里哪还有什么银子,最值钱的可不就是百叶莲了,她当然不肯放手,甚至出言威胁道:
“你要是敢把我的百叶莲给舒箐这小蹄子,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舒安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以前舒意东早就看多了,他知道自己母亲的秉性,若是有其他办法,他也就纵容舒安氏的无理取闹了,但是这一次他却强硬的对大管家道:
“管家,马上去拿百叶莲!!”
“你、你!我!”
舒安氏狠狠瞪着舒意东,完全没想到舒意东竟然还坚持要拿走她的百叶莲,气得脸色涨红,白眼直翻,竟一时怒火攻心,直挺挺的倒下了。
“母亲?!”
舒意东连忙扶住晕倒的舒安氏,但心里却不怎么担心,上一次舒箐带走嫁妆和聘礼时,她也气得晕倒,但诊断结果却没什么事。
舒安氏的百叶莲藏的很深,但是江嬷嬷知道,她见大管家的态度很坚决,就把百叶莲连忙给了大管家。
大管家很快就把百叶莲带过来,舒意东示意大管家把装了百叶莲的盒子给舒箐。
舒箐接过来打开盒子,百叶莲的每个花瓣长得都很小巧光泽,而且舒箐发现百叶莲的表面萦绕着淡淡的白雾,只是闻着,精神就很不错,虽然因为舒安氏她心中有些不快,但是最后能拿到百叶莲,心情还算不错。
她让小葵收起百叶莲,很干脆的把欠条给了舒意东道:
“这是欠条,舒丞相收好,舒箐先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小葵直接离开,连一刻都不愿意在丞相府多留,她还要回去把百叶莲取下一些莲瓣炼制成药给楚江灵服用。
舒箐刚走出大厅,意外碰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格外低调的舒易烟。
舒易烟穿着一身紫色,看起来越发阴森,脸上也带着苍白之色,舒箐看着舒易烟那张完全没有天真稚气的脸,心中微讶,因为她竟从舒易烟的气色上发现舒易烟似乎刚刚流掉孩子?
舒易烟看到气质出尘宛如谪仙的舒箐,想到自己昨日受的罪,眼光淬毒般瞪了舒箐一眼,然后率先带着丫鬟甩袖出了丞相府。
舒易烟明显的敌视舒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舒易烟不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打,她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去理会对方。
舒箐离开后,舒意东让下人把舒安氏给抬回房中,很快,让人去请的大夫就来了。
舒意东想以往一般看着山羊胡子大夫捋着胡须诊断。
这个大夫就是当时给他治病的那个,舒意东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等大夫诊脉完立刻问道:
“大夫,本相的母亲怎么样了?”
山羊胡子大夫摇摇头道:
“老夫人上次气急攻心都没养好,这次又气气急攻心,导致直接中风瘫痪,以后都要在床上度过。”
“什么?!”
舒意东脸色唰的白了下来,忙问道:
“大夫,本相的母亲不能治好吗?”
山羊胡子大夫非常直接道:
“就算找来那位传说中的神医都不一定能治好,让下人们好好照顾吧。”
山羊胡子大夫说完就摇着头离开了。
舒意东看着躺在床上的舒安氏,心里很是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对舒箐的恨意,若不是舒箐拿走嫁妆和聘礼,又上门来要百叶莲,他的母亲又怎么会两次气急攻心,这一切都是舒箐造成的,他一定要让舒箐好看。
宁氏和几个姨娘庶女们听闻了舒安氏中风,非但没有一丝难过,反而觉得舒安氏中风的好,尤其是宁氏,舒安氏中风,代表府中的中馈就该轮到她管了,管理府中的中馈才代表她是丞相府有实权的主母了,这下整个丞相府,除了舒意东,众人都要好好讨好巴结她了,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宁氏离开舒安氏院子的时候嘴角都是一直翘着的。
宁氏正想和自己的两个女儿分享这个好消息,却发现两个女儿竟然都不知去了哪里,宁氏的好心情都不免打了折,心中抱怨生了两个女儿一点都不贴心。
被宁氏抱怨的舒易烟此刻正在仁心堂内院。
而她此次来仁心堂的目的就是来找秦一鸣。
舒易烟坐在椅子上,药堂伙计第二次送茶就离开了,大厅就只有舒易烟和她带来的丫鬟秀梅。
舒易烟已经到仁心堂有半个时辰了,但她却非常有耐心的等在大厅,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找秦一鸣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找各种机会见秦一鸣,但是她哥哥舒幕尘入狱,她没有人引荐,秦一鸣是那位神医的亲传弟子,脾气秉性自然比较桀骜不驯,几次来求见都拒绝见她。
舒易烟昨日没能见到秦一鸣,今日又再次上门,没想到秦一鸣这一次竟然愿意见她,她心中喜不自胜。
又等了快半个时辰,舒易烟动了动身子,她刚把肚子里的孽/种给流掉,身子还没调理过来,所以在这里坐了那么久,身子更加虚弱了,心情也有些烦躁。
就在舒易烟以为秦一鸣这一次又不会见她的时候,身穿白长袍,仪表堂堂的秦一鸣终于出现了。
舒易烟看到迈步走来的秦一鸣,马上就站起来行了一个千金小姐的礼仪问好。
秦一鸣却没有看舒易烟,而是径直走向首位,药堂伙计非常及时的端茶给秦一鸣。
秦一鸣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仿佛才看到站着的舒易烟一般,客气的说道:
“舒小姐快请坐。”
舒易烟被秦一鸣晾了半天,以来还故意无视她,舒易烟本就小心眼,心里自然对秦一鸣没有丁点好印象,但是现在有求于秦一鸣,她露出非常得体的笑容道谢道:
“多谢秦神医。”
秦一鸣还没有正式出师,他现在在仁心堂也只是在实践,自然担不上神医的称号。
舒易烟直接称呼他为神医,秦一鸣听着就觉得异舒心,连着对舒易烟脸色也好了不少:
“舒小姐这次来找秦某是?”
秦一鸣当然知道舒易烟想找他做什么,若是在舒幕尘没有入狱时,他还会帮忙,但是现在舒幕尘入狱,舒意东这些年没有什么出色的成就,早晚日暮西山,他完全没必要卖舒易烟面子,他今日会见舒易烟自然是有其它目的的。
舒易烟不知道秦一鸣会见她是有目的的,她现在非常的难以启齿,好歹她也是大家闺秀,来求药恢复处/子之身的药,这种话她让她对着一个男子开口,她根本说不出来。
舒易烟暗示性的咳了一下。
身后的梅秀知道舒易烟是想让她开口,这是她早在舒易烟第一次来找秦一鸣的时候就吩咐过她的,她嗫喏的开口:
“我家小姐是来求秦神医赐、赐恢复完璧之身的神药的。”
梅秀说完脸色爆红,羞涩的都想找地缝钻进去一般,但她心里其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反而郁闷这一次的任务为什么还没结束,都过去那么久了,杨曲文、舒箐和秦婉儿三人,竟然只死了一个杨曲文,舒箐一直都还没解决,天知道她有多么想立刻摆脱这次的伪装。
舒易烟脸色也红得滴血,半响不好意思看秦一鸣。
所以不知道秦一鸣此时是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看着舒易烟的。
他高深莫测的扬了扬眉开口道:
“舒小姐,你应该知道,昨日舒箐小姐在寿宴上一举击败了自持武艺高超的赛娅公主,为我们大衍国争了光,实不相瞒,秦某一直想要拜访一下舒箐小姐,还希望舒小姐能代为引荐一下。”
秦一鸣自从那次见到蒙着面纱的舒箐,就念念不忘,第二次再见到,马上就去打听了舒箐的身份。
当时他完全不信在他心里一直是粗鄙无知丑陋不已定义的舒箐就是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可多方打听才认命,他喜欢上的女子真的是舒箐,这让他实在打击太大,一时间萎靡不振,刚好他师父有事让他离京去办,就淡下了心思。
可昨日见到惊为天人的舒箐后,他的心彻底狂热起来,简直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因此舒易烟说要找他,他就顺势答应了,目的就是为了让舒易烟给牵个线。
要拜访舒箐?!
舒易烟满脸额血色霎时就退了下来,整张脸都有些阴鸷。
她万没有想到秦一鸣的目的竟然是舒箐,看秦一鸣的态度就知道他喜欢上了舒箐、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野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不但太子殿下喜欢,就连秦一鸣也喜欢。
舒易烟强挤出干硬无比的笑容道:
“秦神医说笑了,秦神医应该知道烟儿和舒箐小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可能无法帮秦神医这个忙了。”
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舒箐,巴不得舒箐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舒易烟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一次天枢阁的办事效率这么差,那么久了,秦婉儿和舒箐都还没死!!
秦一鸣看到舒易烟眼里的歹毒神色,他心中对舒易烟充满不屑,但脸上却依旧言笑晏晏道:
“舒小姐,秦某并不是打算让你亲自待我引荐,只需要帮秦某一个小忙而已,这个小忙对舒小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若是舒小姐能帮秦某这个忙,秦某自然会将恢复完璧之身的神药双手奉上。”
舒易烟眉头一皱,问道:
“不知秦神医想要烟儿帮什么忙?”
若是让她去奉承舒箐,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三日后就是狩猎大赛,以舒小姐的身份自然可以去,若是到时候舒箐小姐也去了狩猎大会,希望舒小姐能给我行个方便,带我进内区。”
内区,也就是狩猎场上女眷们和皇子皇上等人待着的地方,而外区,则是大臣官宦子弟们待着的地方,以秦一鸣的身份,自然比不了皇子,因此他未经允许,是不能出现在内区的。
大衍国虽然民风比较开放,但是男女大防依旧很重视,尤其是女子的名誉,像舒箐只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丢了脸,就变成了无德无才人人都能嘲讽的对象。
以前狩猎场有发生过内区发生过某家千金小姐差点被溜到内区的男子玷污的事,所以后来内区管的很严,若是带着秦一鸣进内区被发现,舒易烟害怕会连累到她。
舒易烟转念一想,若是让人看到舒箐和秦一鸣在内区‘偷/情’,就算舒箐这段时间再怎么出风头,下场也只能是被腰斩。
想到这,舒易烟一阵激动,可脸上却很是为难:
“烟儿带秦神医进去的话,要担这么大的风险,若是让人发现,那烟儿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一鸣眼底泛起鄙夷,嘴里却笑着说道:
“只要舒小姐将秦某带到内区,秦某到时候立刻会给舒小姐所需之药,如何?”
“好,烟儿答应秦神医!”
和秦一鸣商量好何时行动之后,舒易烟就起身告辞,款款往外走去,她心中冷笑连连,这一次她要让秦一鸣和舒箐死无葬身之地!!
刚出了仁心堂,舒易烟就附在梅秀耳边吩咐道:
“你去问问,为何黑金令的事还没完成,跟他们说三日后舒箐必须死在万兽谷。”
虽然舒易烟心中已经有了弄死舒箐的办法,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当然要双管齐下。
梅秀唯唯诺诺的点头,舒易烟看到梅秀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是一阵嫌弃,干脆上了马车眼不见为净。
等舒易烟离开,梅秀看了看周围没人,一跃而起,身形如鬼魅般往将军府而去。
将军府阴暗的书房,面带鬼王面具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冷声问道:
“为何舒易烟要求三日后在狩猎场行动?”
梅秀如实将舒易烟和秦一鸣今日的谈话都事无巨细的禀告。
就在梅秀说完,她立刻发现整个书房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个度,气氛也凝滞起来。
梅秀一惊,忙担忧的问道:
“主子,您的毒不是刚发作吗?怎么又……”
“你回去吧,告诉舒易烟天枢阁会照做的。”
鬼王面具男子的声音听着如同冰冻三尺的寒冬腊月,但是梅秀却分辨出自己的主子没有毒发,但是为什么听这声音比毒发时还冷。
梅秀虽然不解却很恭敬的退下,悄无声息的将军府,慢慢靠双腿往丞相府走去。
路过太子府之时,不经意看到了在太子府侧门有个女子站在那,仔细一看,竟是舒易怜。
梅秀看到舒易怜递给守门小厮什么东西,听到舒易怜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个……给二爷……,他看了……会知道……”
梅秀的任务里没有关于舒易怜的,所以她只是听了一耳朵,却没在意,继续低着头看着路离开,看起来非常没有存在感。
舒易怜把银子和信交给守门小厮后,敏感的发现好像有谁看到自己,一转头,两边巷子都没人,以为自己多心,继续道:
“麻烦小哥了。”
守门小厮颠了颠手上的十两银子,面带笑容的应予,见舒易怜转身离开,就利索的带着信往太子府最不容忽视的那处院子走去。
远远看到院子就有种非常奢华的感觉,院内更是异常精致,可惜守门小厮才到院门口就被两个长相艳丽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守门小厮一脸讨好的把信给绿衫丫鬟转交。
绿衫丫鬟不屑的看着守门小厮,微微抬着下巴接过信送进去,一路上碰到巡逻或是休整院子的粉衣丫鬟,无一例外全是五官生的好看,不见一个小厮。
绿衫丫鬟送到厢房,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个嬷嬷刷的一下从里面打开门,绿衫丫鬟立即把信给嬷嬷,嬷嬷一把接过就关上门。
绿衫丫鬟不敢多待,就赶紧离开,因此她不知道,没多久,这间房间就隐隐传来一句似阴似柔似男似女的声音:
“传信进宫,让皇后把厉千芸从天牢弄出来,没想到那个东西竟然是在厉千芸身上,舒易怜想用这个消息向我卖好,好让二哥原谅她,愚蠢。”
舒易怜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被泡汤,她回到丞相府就得知舒安氏被舒箐气得中风瘫痪了,心里想的是便宜舒安氏这个老东西了。
舒箐也不知道舒安氏已经中风瘫痪,否则她肯定会惊讶,因为上一世舒安氏也是在舒易怜回府后不久就中风瘫痪后来死去,不过她能肯定的是上一世舒安氏瘫痪肯定和她无关。
她此时正在按照医术上的方法炼制给楚江灵吃的药丸。
虽然李乾峰他们离开了,但是制药的工具和一些药材都留下了,舒箐是第一次炼制药丸,不太熟练。
她现在要炼制的是一种叫做补气丹的药丸,她的脑中对如何炼制补气丹的步骤和所需药材都非常熟练。
不过她不是很快用炼制的炉子,这炉子是铜质的,看起来像是香炉一般,只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炉子下面是添加特殊木块的小灶。
舒箐先把火给生了,再把炉子放上去,待炉子预热后,就将步骤中要放上去的第一味捣碎的药材加水放进去,按步骤,是说半柱香之后,第一位药材就会融成稠状,然后放入第二味药材,舒箐不知道什么叫融化成稠状,她记得李乾峰说过可以试着把五元之力输进去随时感应。
舒箐试着将丹田内的五元之力导出,在慢慢渗入炉中,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能‘看’清炉内的一切,这种看不是眼睛看到,但是她脑中却清楚的映出炉内的一切,炉底的药材和水在慢慢旋转融化,舒箐看着暗色的药材彻底融化,她心中觉得甚是神奇。
不过,舒箐心里一惊,她忘记现在时辰过了多久了,她只知道现在看起来药液已经完全融化成稠状,既然忘记时间,舒箐干脆把第二道药材放下去,然后继续按步骤观察,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舒箐看着那些药材好像融化的不太顺利,于是试着用五元之力去疏导,然后就‘看到’这些药材都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成为浓稠的药液状,看到这种情况,舒箐知道应该要放百叶莲花瓣了。
舒箐没有犹豫就放进炉中,发现原本白色的莲瓣融入浓稠的暗色药液中后竟然慢慢旋转融合变成绿色,再是翠绿色,水分慢慢蒸发粘稠起来,这种情况就是炼好药了。
但舒箐却有些疑惑,明明医术上写的是药液由藏绿色变成绿色后,然后蒸发掉水就成了,但是舒箐却发现自己炼制的变成了晶莹的翠绿色。
她看着水分蒸发的差不多,就把火熄了,因为再炼下去,就会变成黑色的废药了。
现在整个药室都弥漫着一种扑鼻的清香药丸的味道,一点都不难闻,还比闻着百叶莲时精神更好。
舒箐把药刮出来搓成两个药丸,搓好后看起来是晶莹的翠绿色药丸,即使看起来非常可口,但是舒箐却觉得这个药丸和医书上的颜色没有完全对上,李乾峰已经离开,她也找不到人问这药丸到底炼成功没有,只能先用盒子收起来放到乾坤袋中,想着等李乾峰回来再问这药丸有没有错。
舒箐收好药丸,觉得自己可能是炼失败了,所以这次她打算严格按照炼制补气丸的步骤来炼制,这次她已经把五元之力输入炉内,但是她一直记着时间,即使看到药材完全融化,还是等时间到了再加下一味药材,或者有时间药材没有完全融化时间到了她也加入下一味药材,就连发现药材之间的融合不是很顺畅,也忍着没有用五元之力去疏导。
最后果真让她炼出了和医书上所描述的一眼的绿色补气丹,这次药的清香不知是因为闻惯了还是什么,觉得不如第一次炼制的一样香。
舒箐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还是决定保守的给楚江灵姐弟服用第二次炼制的药丸。
舒箐炼好药丸打开药室的门,发现竟然已经天黑了,她却毫无所觉,难怪以前发现李乾峰在药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因为炼药时基本很难注意到外面的时辰走了多久。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葵看到舒箐出来,总算松了口气道:“大小姐,您终于出来了,奴婢都怕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大小姐午膳没吃,晚膳也错过了,要不是药室里传出来好闻的味道,我都要闯进去了,大小姐饿不饿?是不是把药丸当成饭菜吃了?那奴婢不是白让人热饭菜了。”
小葵说道最后,语气甚是调皮。
舒箐从丞相府回来后就直接进了药室,小葵一提醒,舒箐也觉得肚子饿的厉害,无奈的戳了下小葵的额头道:
“你就会揶揄我,你一直守在这肚子肯定也饿了,走吧,去吃晚膳。”
小葵笑着跟在舒箐后面,她家小姐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如此细心,实在让她们感动。
舒吃完晚膳,舒箐去了楚江灵姐弟的院子。
她们的院子被舒箐安排在她院子旁边,因为用的是好药。
楚江灵和楚江虎的气色都还不错,不像昨日那般神情萎靡,精神头很不错,她把药丸给两人服下,又诊了脉,病情没有恶化的痕迹,
舒箐心下放心,让她们好好休息,然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回去,就见一团白色毛团咻的一下就蹿到自己的怀里,是这些天不知道在哪里浪的雪球。
雪球刚跑到舒箐怀里,就到处乱嗅,好像在找什么,小粉鼻子一耸一耸的,睁着大大的亮晶眼睛,看起来分开可爱。
最后雪球从舒箐的乾坤袋里扒拉出一个盒子一直嗅着,还尝试着打开,看到里面两颗翠绿色的药丸,然后语气换欢快的“嗷呜”一声就囫囵吞枣般一下吃了下去,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舒箐满头黑线,这药丸正是她今日第一次炼制的药丸,她都不知道这药丸是不是炼的不对,谁知雪球竟然速度那么快就直接吞了,她连阻止都来不及。
舒箐无奈的把雪球抱回房间,怕雪球吃出什么问题,一直守着没睡,结果雪球睡的无比香甜。
月上中天,舒箐准备就寝,窗外却传来异样的动静。
舒箐眼神一凛,就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跳进来,和舒箐直接来了个对视。
舒箐见黑衣人愣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一些,然后他回过神来,直接就出手。
黑衣人一出手,舒箐就知道这人就是刺杀了她三次的黑衣人。
没想到厉无忧竟然真的又派人来刺杀她,她当时只是讽刺厉无忧才提到黑衣人之事,厉无忧不像笨到听不懂她的讽刺啊。
难不成厉无忧卖她这宅子是真的觉得这样刺杀更方便?
只是短短一瞬间的时间,舒箐脑中就转了那么多念头,而黑衣人也已经近身,舒箐也利落的躲闪反击。
舒箐没注意到的是,在黑衣人进屋的一瞬间,雪球立刻直起身子,看向黑衣人慢慢露出小虎牙,眼神也从可爱的黑亮慢慢变成一红一紫,好似下一刻就会扑上去一招就要了黑衣人的命。
但马上雪球头一歪,好像在听着什么声音,然后非常不悦的甩了甩头,对着房间某处嘶牙咧嘴了几下,又不满的在被子上转了两圈,才一脸不爽的再次趴下,懒洋洋的闭上眼睛睡觉。
那立在房间某处脸带鬼王面具的男子看到床上雪球重新睡下,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房中已经过了十来招的舒箐和黑衣人身上,看到舒箐在黑衣人全力攻击下依旧游刃有余,眼里闪过赞赏。
舒箐若有似无的感觉到有一道带着气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现在专心应对着黑衣人,无法分出精力去寻找那道视线的主人在哪里,却可以确定,一定又是厉无忧。
想到每次厉无忧每次都暗搓搓的躲在暗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舒箐心里有些恼火,于是对着黑衣人下手就更狠更快了,她现在就想马上打败黑衣人然后让厉无忧丢脸,好嘲讽他的手下伸手差!
因为这个念头,舒箐下意识的从丹田调出五元之力游走在全身经脉,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的身手马上就快了许多,甚至觉得黑衣人出手的速度慢了很多,她都能很清楚的预料到黑衣人出手的招式,然后提前躲闪而反击。
舒箐不知道的是在她将五元之力游走在经脉之时,她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完全变了,就好像从一个只会绣花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变成战场上战无不胜经过无数鲜血洗礼的将军。
站在房间暗处的厉无忧露在外面的深邃眼眸一缩,而和舒箐直接对战的黑衣人则露出震惊神色,同时脸色也肃穆起来,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但黑衣人很快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舒箐压着打,身上被伤了好几处,而他却一点都没有伤到对方。
黑衣人很快就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舒箐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攻向黑衣人的脖子,本想直接把暗器射向黑衣人的脖子,但是不知为何竟会在最后关头手上微微偏移,只把暗器对准了黑衣人的肩膀。
不过舒箐最后发现自己的暗器在即将没入黑衣人肩膀时,一道玄色衣裳男子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出现,将暗器打落。
男子脸上带着鬼王面具,在幽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阴森,但是舒箐却觉得对方深邃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
“多谢舒小姐手下留情。”
连那原本没有一丝感情的兵器相击般的声音都似乎带上一丝愉悦。
而被救了的黑衣人则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旁的鬼王面具男子,眼神无比复杂,他总算知道了前几次自己任务失败为什么却没有被惩罚了。
舒箐听到厉无忧的声音,越发恼怒,干脆一言不发的甩出暗器攻击厉无忧,但厉无忧身手实在太快了,舒箐的暗器还没有碰到厉无忧,厉无忧已经带着黑衣人瞬间跃出窗户,消失在了她的房间。
舒箐看着外面漆黑的月色,越发懊恼,她感觉自己方才像是魔怔了一般,在要杀黑衣人的那一瞬间想到黑衣人是厉无忧的人而犹豫起来,明明厉无忧和黑衣人是来要她命的,她却想起来厉无忧在伢行外面那天,不顾自己被百姓们惧怕和异样的眼光,特地给她送地契的一幕。
舒箐知道自己太傻,别人对自己的一点好,她就会牢牢记在心中,甚至还下意识的不愿用恶意揣测对方,就像上一次那般,秦婉儿和舒安氏等人,只要对她稍稍释放出善意,她就傻傻的相信了她们,最后落得悲惨的下场。
舒箐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惨状,脸色一凛,说服自己不能再心软,她若是还像上一世那般傻,最后的下场也会和上一世那般。
下一次黑衣人再来,她不会再手下留情,最好能一次要了黑衣人的命。。
被厉无忧带着离开的黑衣人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被舒箐给惦记上了。
他此刻被厉无忧提着后领在京城无数屋顶上飞跃,脸色的表情有些奔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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