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清晨什么利益都没得到,可也算得到了极大的便利,他在奔水家和及家双方的委托下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查关于奔水喊翘和奔水芝果的事情。奔水家同意让奔水芝桐协助及清晨,但只是给予协助,芝桐负责的家族相关事务还是要做的。
“我又来打扰了,那几箱子碟看了没?”及清晨一进门见奔水芝桐和芝果都在,马上问起这边的进度。
“没看,等你搞定。”芝桐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指着客厅角落里堆着的箱子,“没拆封,自己动手吧。”
清晨一边拆箱子一边埋怨,“你俩真是懒到家了,这可是个大秘密,难道你们就不想早点知道吗?”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芝果帮着把摄像机架起来,并没有即将知道秘密的兴奋,“如果我们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清晨不太理解她古怪的问题,难道自己妈妈的事情会是不该知道的?“我们不就是为了找不知道的事情才做这事儿的嘛!”
“干你的活吧!”奔水芝桐站在沙发旁边环抱双臂盯着正在忙活的两人,琢磨着及清晨为了这事儿还真够卖力的,从另个角度想,没准这是他的性格,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这么认真。
“在看碟之前,我跟你俩讲个奇怪的事情。”及清晨详细地说了那天离开这里后发生的幻觉事件,他把自己能想起来的所有细节一一陈述出来,认定那个幻觉中的女人就是将要放的碟片的女主角,更进一步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奔水喊翘。
碟片一边放一边转录成数码影像格式,为了保存已经不太清晰的影像有尽可能高的清晰度,另一个方面是为了影片的保存体积,及清晨选择了AVI格式,一盘带子一个小时,电脑在一旁翻录上传至网盘,刚开始三个人还认真地看,但过了三个小时,看得眼酸背疼哈欠连天,123盒卡带也就是123小时,就算每天不停看24小时也要看五六天。最后选了一个高效经济的方法,奔水芝果负责换带播放,保证一直转录成数码格式并确保成功上传,至于内容,其余两个人在网盘即时浏览,三人各自记录下觉得有用的信息,碟片全都上传完毕后,三人再一起讨论其中的内容。
整整半个多月,三个人都在追这个可以被命名为《一个女人的自言自语》的限定版特约片,奔水喊翘在里面一直处于旁若无人的状态自说自话,说的事情多是毫无因果的零星片段,其中穿插着各种亦真亦假的情节,更有显而易见的谎话。三个人同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问题,这个女人偶尔出现的动作和表情,企图表现出她并非一个人在说话。
“看,她在扭头的时候有抬头,总是同一个高度,就好像有人站在她身边。”芝果按了下暂停,指着里面喊翘看着的方向,“这个动作出现过很多次。”
芝桐点点头,“是的,我也发现了,当她在说真话的时候,会望向一个固定的高度。”
“是不是很像精神分裂的症状?”及清晨也发现她时而出现询问的表情,而且还会有获得认同时微妙的满足感。
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肯定不会是及家的老爷子和给她问诊的及朴渠。清晨想起奔水茗的座印能力可以用手显示异象,跟芝桐商量是否需要找他帮忙,“不行,不论是盒带还是图片,都不再是奔水喊翘当时状态,这东西也不是姑姑的东西,他就算摸了也不会显示出来的。”奔水芝桐觉得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利用,每当她出现“有人在”的状态,说的都是实情,记录当时的内容,把这些内容进行排列重组,部分的事实便会浮出水面。
芝果自告奋勇要求做视频的剪辑工作,在看卡带的时候,她总觉得妈妈离自己很远,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与她有那种经常说到的血浓于水的牵绊,不论怎么调动情绪都无法感受到所谓的“亲情的温暖”,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断说啊说,说一些不着调不靠谱的事情。
奔水芝桐一个多月以来并没有闲着,除了家族分配的工作外,他去了几个地方,以探访为借口收集以前未能注意到的线索。首先,他去了百里家,近期他一直在帮百里家的二当家承办一些接待暴发户的酒会,暗地里给二当家搞了不少赚私房钱的机会,“其实我就是个喜欢看稀罕玩意儿的小辈,有机会开开眼当然最好,毕竟从小就听说,没机会真看个仔细。”芝桐提出想去百里征慎的房间瞅瞅。
“这不难,让你进去转一圈不碍事儿,说实话里面真没啥特别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垃圾。”百里煊玮心里算盘打得清楚,奔水芝桐能搞到不少好处,关键是能顺利绕过百里家的账目,前一阵的一些生意不仅有钱进家门,更有大笔进自己口袋的,打通了跟闻人家的私下的关系,体验几个高质量的应召女郎,顺便还包了个嫩模。他清楚芝桐的座印能力,知道自己有啥事情骗不过他的眼睛,“有些事儿,咱们可以去那屋聊聊。”
还没走到门口,百里煊玮突然说想起有别的事情,让芝桐看完自己锁门,在陵水厅等他。奔水芝桐顺理成章地走进了百里征慎的房间,这屋子虽说一直被锁着,但定期有人打扫,屋里的确没什么特别,唯独特殊的就是看起来并不像是姓百里该有的样子,墙上贴满海报,书架里没几本书,摞着不少外国的色情杂志、整条整条还没开封的香烟、抽大麻的水烟壶,并不怎么好看的瓷器摆设被推到了一角,桌上摆着古旧的电脑。在屋里转了一圈,表面上是真没能称得上线索的东西,以平时所知的一些小混混的习惯,重要的玩意一般都藏在柜子后面、床垫下面。
芝桐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不仅翻了所有的抽屉,还掀了床垫床板,折腾得满头大汗,可惜还是一无所获,当他把屋子恢复原状的时候,想到应该平心静气观察周围。他坐在床边,想着如果自己是当时的百里征慎,要被家族赶出宿森地区时,会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做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书架上面仅有的几本普通的书上,芝桐这时才想到,为什么这个屋里还会有正常的书留下,走到那几本书前,拿下来翻了翻,只是关于宿森地区的历史,看上去是一整套二十二本,每本都很薄,出版的时间是一百五十年前,翻看内页,检查了书脊,的确是真货,保存得很好,并没因为在这糟烂屋里而虫蛀发霉。芝桐习惯地给书排了下顺序,发现缺了第一册和第二册,以这么整套来说,缺任何一本都很蹊跷,难道被征慎带走了?
这个疑问到他到了闻人家得到了解答,他在闻人思妆的屋里也看到了这套书,是相同的装订,相同的纸质,相同的油墨,出版时间一样,但是少的是最后两本,他抱着试探地心理翻开了第一册,发现里面竟然是第二十一本的内容,再去看第二册,内页被换成了第二十二本。这么看来,两人把这书的前两本都拿走了,而且是故意带走的。回到奔水老宅,到仓库找了喊翘姑姑的遗物,并没有成套的书,可也不算一无所获,他找到了一套三张的老旧的地图,是大约一百多年前制的古地图,这地图的背面印的出版时间和发行商都与那套书吻合。这三张地图分别描绘了宿森地区从传说到迁徙再到发展的三个阶段,最后一张形成了现在宿森地区的组成雏形。
奔水芝果带着地图回到自己家,想要在网上找到那一版的宿森年史,被芝果破了冷水。那一版的年史只出过不到百套,当时印刷技术落后,加之兵荒马乱,存留下的极少,之前的年史没有成套出版过,之后的年史都没有前两本的记录,被带走的那两本讲的是宿森的古传说和宿森八大家族迁徙落脚到这里之前的事情,这段历史后来被删减成简单的十几页一笔带过,更不可能有地图详细说明。
墨根图书馆里有的几个版本的年史也都是近期的,最早也就八十多年前的,旧书店更找不到。及清晨帮忙翻了家里的藏书,那一版的年史是残缺的,不只是没前两本,连前十本都没有,问老爷子原因,却早已记不清了,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书,谁也没当回事儿。
待到芝果把所有可疑视频剪切拼凑在一起时,根据里面的细节得知,征慎、喊翘和思妆的确暗中回过宿森地区,并且偷偷回过家,然后去了个危险的地方,得到了个宝贝,之后只有喊翘回来了,那两个人是死是活并不确定。他们还从一些微弱的轻声细语中听出,一直在喊翘傍边与她交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车非家刚出生不久即夭折的那个车非执乌,喊翘偶尔会点头摇头低语,“乌,我记得……”,“乌,不是这样!”,“乌,听我说。”起初三人一直把“乌”听成了“呜”,以为只是个语气词,后来在反复确认表情的时候才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执乌的乌。
“难道车非一直跟他们三个在一起?”及清晨认为这事儿越发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奔水喊翘幻想出来的车非?”
“这……”奔水芝桐摇摇头,“应该是真的,从她的表情和动作来看,这个车非执乌真的存在,至少她是真能看得到。”
芝果指着屏幕,“你俩要么找到车非执乌,要么找到那两本书,否则线索就断了。”
“是啊,现阶段只有这么两条线了。”及清晨并不认识车非家的人,瞅了瞅芝桐,“你认识车非家的不?或者,你去找那两本书?”
芝桐摇摇头,“车非家全是做小买卖的,现在还多是开手工订制作坊的,哪儿有机会认识啊,至于那两本书,基本上已经找绝了,除非有人自动献上来。”
“那现在怎么办?”芝果摊摊手,“还有其他办法没?去朝家找个会招鬼的把车非执乌叫出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清晨不认为这算是个好建议,“人多口杂,咱们两家找朝家的人叫车非家的鬼,这事儿传出去肯定说不清,更何况这个车非执乌都这么多年没出来了,估计不是想叫就叫的出来的。”
“我同意及清晨说的。”奔水芝桐举起右手,“我倒是觉得可以去车非家转转,看看有没有啥用得上的。”
“咱俩?”清晨指了一下芝桐又点了点自己,“以什么名头去呢?”
芝桐笑了笑,“不是咱俩,是你!我去朝家问清楚你座印能力的事情,你还是负责搞定这件事!”说着戳了戳芝果的肩膀,“她的病,你还得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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