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家犹豫不决，言龄抬起剑，手指轻轻摩挲着剑刃，似乎在查看有没有豁口，漫不经心的。
“刚去天外天跟人打了一架，打输了，老夫这把年纪也是很要面子的，如今正是心情不爽的时候，打不过天外天的人，便只能拿你们出气了。”
“愣着做什么？拔剑啊？”
言龄此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说话有气无力的真像是受了内伤，然而那轻飘飘的语气却沉稳有度，几乎能将人气死。
苏白颇为惊奇：“他一个圣阶居然在两个虚阶面前叫嚣，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言龄白了她一眼：“小殿下，老夫今日可是为了保护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魔皇神秀看着言龄，为苏白解释：“他若愿意，他此时彰显的实力应是混沌阶。”
苏白：“嗯？混沌阶？”
她皱着眉，听到混沌这两个字她就来气，若不是那个混沌，慕白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嗯，混沌界，所有人都以为虚阶以上便是实力的顶峰，却不知虚阶之上还有混沌阶，听闻你在神界斩杀饕餮，它最初便是混沌阶，只是后来受伤，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罢了。”
苏白深呼吸一口气：“这老头居然这么强？”
人间界修炼者大多只能突破神阶，这是因为神阶开始，人间界界力便承受不住强悍的力量，所以当初有言龄这个圣阶修为出炉的时候，他被引为人间修炼界的希望。
魔皇神秀见苏白震撼，继续道：“他应该是因为怕自己的修为对人间界造成伤害，所以进入圣阶之后就不再冲击更高阶的修为，而是提高自身实力。”
“他若凭自己的真实实力冲击更高阶品，他的实力便是混沌阶。”
言龄看了魔皇神秀一眼，稀奇道：“你这魔头怎么来了？你也喜欢我家帝姬？”
魔皇神秀点点头：“天生混沌体，谁不喜欢。”
言龄眼睛一眯，危险道：“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否则……”
魔皇弯了眼角，含笑道：“你放心，为她父亲母亲，我也不会伤害她。”
提起苏白的父亲母亲，言龄的眼底居然闪过一抹戾气。
他转头看向慕容家：“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拔剑，是打还是不打，这么热的太阳你们想晒死老夫吗？”
众人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嗯，是挺大的。
众人又看看四周一尺高的积雪，嗯，挺热的。
慕容度尴尬道：“前辈在此，我们怎敢动手，不打了不打了。”
言龄不满道：“不打了？”
“是，是。”慕容度连连点头，而后看了一眼苏白道：“架可以不打，但是我儿必须得参加比武招亲。”
文蕊珠扯了扯嘴角。
这慕容家还真是，能屈能伸，臭不要脸。
比起让她嫁给慕容弘和交出生死簿，这个条件简直是特别怂。
苏白清了清嗓子，现在不把人一棍子打死，更待何时。
皇帝却忽然扬声道：“凡是报过名的，都可以参加，慕容弘自然可以参加。”
苏白：“……”
这个老头子是故意跟她作对的吗？
慕容家得到想要的，陆陆续续走了，四周看客也都纷纷离开。
金阳殿只剩下拥护苏白的人。灵界，兽界，鬼界，魔界，人间界，这五界掌权者站在金阳殿中，苏白一一为他们相互介绍。
然而在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哪里需要她认真介绍，他们双方知道的比苏白更详细。
站着介绍很快变成了坐着，言龄也不怕晒了，盘膝坐在地毯上，有人问他：“您竟有办法去天外天？您跟谁打架了？”
言龄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很不愿回答。
苏白立刻问：“天外天是什么地方？”
先前她听言龄说起去天外天打架，众人神色十分古怪，像是忌惮，震惊，佩服，各种情绪都表露在脸上。
她还以为天外天是什么凶险之地，然而见问话之人的神色，显然很羡慕言龄能去天外明天外天不是恶劣之地，而是他人们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
她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言龄霸气道：“想去就去了，至于找谁打架，一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我现在打不过他，以后找到机会我一定打死他。”
苏白：“所以天外天是做什么的？”
国师缓缓解释道：“九界四海，世人都以为世上有九界，实则不然，世上有十界，第十界在九界之上，寻常人看不见，去不了。”
“十界……原来如此，还有一界，想必是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吧，如若不然也不会这般神秘。”
国师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据说第十界上居住着真正的强者，他们侍奉真神，真神之力可动山海，可创世界，呼风唤雨操控天地都不在话下。”
苏白震惊看向言龄：“这么说你爹他可以跟真神对战？”
国师忽然卡了一下。
心中还了一句嘴：“你爹！”
“挺厉害啊老头。”苏白拍了拍言龄的肩膀夸赞，又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灵界十大家主，兽界十大兽王，鬼界十殿阎王，人间界和魔界所有人瞪大了眼珠子。
他们看着苏白放在言龄肩头的爪子。
仿佛看着一双已经离体的爪子。
他们担心，下一秒，苏白的爪子便离开了身体。
敢拍打言龄这等高手肩膀的，这世上没几个人了。
“嘿嘿，自然。”言龄憨厚一笑，回答的十分调皮又得意。
众人：“……”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众人脑海里裂开了。
嗯，离开了。
他们尊敬尊崇，当神一样崇拜的言龄大人，人间界修炼第一人，这无数个光环在他们面前一层层破碎。
最后只剩个干瘪的老头。
安静中，苏白想起慕白，连忙将慕白召唤出来给言龄道：“帮我看看慕白他怎么了？我今日想唤醒他，却失败了。”
言龄扫了一眼：“老夫不懂。”
苏白脸色暗了下来，怒气虽然没了，伤心还是在的，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反复来回的碾压般，一旦想起这件事来，她就疼得喘不过气来。
魔皇神秀看了两眼道：“慕白情况复杂，你先不要再唤醒他，等比武招亲之后，我研究一番，再解决慕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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