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便是想夺嫡,想去争,也绝不能逆天无道!蔑伦悖理!”
宸妃见他模样仅觉得满心胆寒,神色仓皇的疾走过去,抬手就要打他!
萧宸却捏住了她的手腕,乌眸温和的瞧着她,无奈笑道,
“按理说,母妃将儿子抚养长大,便是不高兴了,打儿子几个巴掌,训斥儿子几句,儿子也该受着。
只是如今不行了,身体发肤虽受之你却不属于你,儿子这张脸一分一毫都损不得了。”
放在从前,萧宸或许会想受伤、示弱来获得沈君曦的心疼。
他现在只想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做世间能配上她的人,怎么还能被打,让她烦心呢?
谁都不行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是你父皇,对,我也对他失望透顶,但是我怎么能倾覆他的国!
我承诺过,我这一生都会帮他!
他为了哄我高兴去草丛里抓萤火,被蚊虫啃咬的满身是伤,为了救我,寒冬腊月的跳进冰窟窿里……
为了我……他放弃一次次尊严过,是哥哥们不好,哥哥们不喜欢他,一次次的虐打他,甚至派兵追杀他,要与他不死不休……
你放过他……他是你父皇,他受了诸多委屈才变成这般!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恨我如此……但我没办法像是他恨我,那般恨他……”
宸妃哽咽着,泪珠滚滚顺着脸颊落下,向萧宸吐出自己多年来的心声,更恳求萧宸放过萧辙。
“不……如果他真的在意的过你,便该因果分明,黑白分明,你未做错,他为何要恨你入骨?
他从未把你当过人,仅是工具罢了。
母妃不如好好梳妆打扮,等着儿子将他送到你面前,也算是了却心愿。”
萧宸淡然的说,松开了宸妃的手腕。
他现在没空听这些,他要去尚宫局查明那位宫女来历,查出一个结果给她。
临走时。
宸妃固执地问他,
“你为什么喜欢沈君曦,就不怕她不过是把你当成傀儡吗?就不怕她别有目的吗?你真疯了?”
萧宸回眸,眼底阴郁仿佛雾岚浮动的湖…
又忽被一股柔风将暗雾吹散消失,露出干净澄澈的镜湖。
他眉眼明慧,淡淡笑着,
“母妃该是心知肚明,你为什么会生我,我对你而言是什么,这世间,唯有她把我当有血有肉的人呢,我何止喜欢她,我人是她的,命也是她的。
她要我便是人间,若不要我,我会下地狱。”
萧宸不会在旁人面前掩饰自己多喜欢沈君曦。
他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世上最爱她的人。
他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
旁人都不是,唯有他是。
……
出宫时,正是卯时。
进宫的官员不少,但未见到棠容。
萧宸估计棠容不上朝的话,约莫辰时才会到内室阁,得了这一个多时辰,这便赶回镇国府。
推她房门时,他小心翼翼宛如做贼,进屋后发现根本就没必要。
沈君曦越醉越凶,屋内虽点着暖炭,但眼下寒冬腊月的,她蜷缩着把被子都踢了,脸颊不自然的红润着。
整个屋内都是浓浓的酒气。
他怕自己身上冷,站在炉炭边,不急不缓的解开腰带,烘热了冰冷的手,方才小心的坐到床边,扯过被子将他与她盖着。
沈君曦醉酒很是老实,只要萧宸不动她,她能一觉睡到醒酒。
但是萧宸怕她蜷在被窝里闷着了,揽过她的腰将她向上提了提。
萧宸动她,她便烦了,烦的掐住萧宸的腰,蹙眉的咬他,咬在了下巴上。
醉熏熏的发狠道,
“病秧子,再勾引我…我咬死你……”
下巴被咬的很痛。
纯属无妄之灾,他真没勾引她,仅是想陪她待一会儿。
但莫名被惩罚了,不真勾引,吃亏!
少年清莹秀澈的脸渐渐泛红,食髓知味后身心都不复平静,禁不住温软祈求道,
“我勾引你…我做的不对,小侯爷,你摸摸我,抱抱我,好不好?”
音落,没有回应。
伏在自己胸口的人儿睡的恬然,压根就不想搭理自己。
她柔软伏在他身上,与他亲密的相偎相依,萧宸犹豫着,终是难耐的缓缓将自己碍事的里衣扯去。
他拿着她的修长洁白的手抚向自己的腰腹。
“小侯爷,你骗人,不是第一次了还是会涨的好痛。”
他明澄清澈的眼眸里氤氲起一层痛楚的雾气,委屈可怜的乞求唤她。
只要贴着她,骨子里痒的厉害,渴望被她抚慰,又忍不住拿着她纤长手指去碰,绵哑低语道,
“好奇怪,往日我摸到自己全无感觉,还觉得肮脏恶心,但小侯爷碰我,蚀骨销魂,你说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犹如自渎的行为,令沈君曦迟钝的睁眼。
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倦意迷惘。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微微愣神,倦意化为了染着情欲的慵懒柔情。
不仅配合的捏住了他,更捏紧在掌心大力揉着。
甚至,难得大方的亲吻他的胸口莹嫩肌肤。
萧宸没想到沈君曦会像是第一次喝醉般亲他,骤然不防的心潮澎湃,爱意滚涌上心头,抑制不住的从鼻腔里溢出撩人闷哼,
“小侯爷…嗯…喜欢…我喜欢你碰我…”
他仰着弧线清冷唯美的脖颈,喉结突兀滚动着,尽情地发出更为勾人声音。
沈君曦好似被猫爪挠心……
萧宸……!!
他放肆起来,实在是疯癫,半分不忍耐,纵情放肆的恨不得整个府邸都听见他叫!!?
她禁不住暗哑哄火道,
“小爷的九殿下好乖,叫的人骨头都酥了,没听过你这么会喘的。”
她醉得不轻,但清晰的知道在摸着谁,吻着谁,听谁在叫。
萧宸在欢愉之余都要醋疯了,她还听过别人叫??
她在床上说的话就没一句正经,她……就是想酸透他心!!
冰冷酸涩的醋意涌上来,把骨头都冻的疼了!
但该死的攀比欲,燃烧的情欲却让他忍着,忍着继续下去。
他佯装承受不住,任由泪水淹湿眼尾,可怜乞求,
“小侯爷,你轻些咬,轻些,好不好?疼……”
“嗯?不要?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咬你。”
沈君曦轻咬他胸口的动作停了停,下一刻,近乎虐待的咬着他胸膛软处,带来钻入灵魂的痛、痒、爽。
【要,喜欢,最好再用力点咬。】
她越用力,他越觉得她喜欢他。
喜欢要疯掉!
他好渴望看到沈君曦因为他失控,像他一样失控。
但他不会说,他怕沈君曦觉得不好玩,不玩儿他了,不亲他了。
因此眼尾湿红,卖力落泪,故做出一副绯靡的小兽模样,讨她欢心。
让她能再放纵一些,再用力咬他一些,反馈他很多很多属于爱人的情绪。
不过…
他可不是兔儿爷,不可能第一次失在她手上,第二次不备失在她手上,还有第三次那么简单。
欲求不满,不够疼,不够纾解。
火烧的还不够旺,全身都燥热难忍。
浓浓的空虚席卷全身,灵魂都在躯壳内疯狂叫嚣着。
渴望把她压在身下,不留余地的占有她。
可是,明明是那么想的,他却能双颊透红,眼眸含情似水,低低呜咽着配合她的节奏……
临近情潮时,他卷起小腹,将分开的腿收紧去躲。
沈君曦没防备手滑了,微长的指甲刮疼了他,不悦的“嘶”了一声。
他敛起泪光,委屈巴巴的沙哑说道,
“对不起…我没忍住…要不然,你将我拴起来,我就躲不开了。
你是我主人,我是你的,全身上下都是你的,我的身体,我自己都不会乱碰,仅给你碰,仅都听你的,好不好?我只要你……”
萧宸岂会是想躲,他是想继续,不想交代!
节奏不归他控制,他被吻的意乱情迷,险些没溺死在这片爱欲中但还渴望更多,更久。
醉酒浑噩的沈君曦听清了他的浑话,但依旧觉得他很不乖,不高兴地“啪啪”两下,揍在雪亮白润的臀上。
她现在哪里能考虑到,骚起来叫她“主人”的小奶狗有一天能犯上作乱!
将一切“情趣”还回来!
此刻生气萧宸敢乱动,在她眼里,简直太不乖!
打了两下还不够解气。
放肆地捏他的腿末,在莹白泛光的肌肤上挤出一片片桃花红晕,觉得好看了……
舒坦了。
没一会儿,这只小奶狗低缓蛊惑的哼唧恳求着想要她……开始不老实的拽她衣裳。
结果又被甩了好几个巴掌。
她醉了,她知道。
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做男女情爱的事。
虽然她宫寒严重,受孕的几率很低,但万一受孕,胎儿会带携胎毒。
她的人生,不能出现这般遗憾。
更重要的,她没经验,她从小就怕疼。
医书上说,女子第一次,不仅疼还可能会撕裂。
她便是被萧宸勾得心痒难耐都觉得害怕,起码得做点给这方面的药!
但是萧宸哪里知道这些,情欲如潮将他淹没。
理智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他闷哼着,讨好的舔吻着她的细腻的脖颈,圆润的耳垂,试图诱惑她…
可是,当沈君曦愿意回应他的吻,与之情浓交缠,熟稔戏弄他的舌尖。
他彻底绷不住了,最终还是落得缴械投降。
即便投降是暂时的。
他着魔的要与她缠吻尽欢,不肯这般停下。
她困的不碰他了,他就痴痴的舔吻她的手指。
含在舌尖细细的舔,他把每一根素白纤长的手指吸允的发痒。
痒烦的沈君曦愿意再睁开眼,火气冲冲压在他身上,生气地紧抿他微微凸起的唇珠。
更生气时,她吻他很凶,如她性格般果厉。
单手禁锢着他的脸颊,掌控着爱欲的主导权。
他渴望窒息在她的吻里。
爱欲如潮,血液滚烫,身体在汹汹燃烧,但哪怕被烧成灰,他也愿意与她这么痴缠下去。
……
第二日,天光清明。
沈君曦头昏脑涨的睡醒,骚了半夜的人竟还在床上没走。
她一睁眼,他就端来温茶给她。
她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痛的脑袋,看了眼君子如兰的“纯洁”少年,轻轻说道,
“有美人兮……”
萧宸没听见她说的什么,蹲在床边,低声问她,
“小侯爷说什么?”
“有美人兮,娇面芙蓉新出水,千娇百媚暖生香,明月淡,晓风轻……青霞为骨玉为肌……”
沈君曦近乎挑逗的看着他,风流兴致的打量着萧宸半敞领口的那些暧昧吻痕。
说完之后,恍然勾唇,痞坏的朝他笑。
萧宸被说了红了耳尖,她这是一夜春宵,诗意大发!
她脑子里到底都记得了些什么东西,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沈君曦喝了水,将杯子还给他,下意识的在床头摸索想找醒酒药……
但是床头没有,她的东西都是萧宸收的,没摸着。
萧宸知道她要找什么,从包袱里翻出来递到她唇边,沈君曦一张嘴就咽了下去,她得缓缓劲儿。
昨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会儿脑子里稀巴烂!
仅剩下几个萧宸昨晚惨兮兮呻吟,恳求呜咽的画面,他实在是比兔儿爷会叫床,太浪了…浪的没边…
“小侯爷,昨晚我为你解衣裳的时候,这块石头磕碎了,露出了别的颜色,你昨晚说可能被拓印过,现在是不是不记得了?”
萧宸蹲在床边,将那块钥匙递到沈君曦面前。
沈君曦接过萧宸手中的石头,从鼻腔里轻嗯一声,坐起身时,眉头痛的抽了下,低声说道,
“不记得了,我得去问问天雪,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说着,已然就要下床了,她身形一晃,萧宸立刻起身扶了她一把,温缓说道,
“这一上午,我有三件事要同小侯爷说,你先洗漱,用早膳,再听我慢慢说好不好?”
说着,便让沈君曦坐回来,还贴心的坐在一旁为她轻揉太阳穴,缓解她宿醉头疼。
沈君曦觉得这就是温柔乡。
难怪皇帝不想早朝,未免太容易腻歪人了,无奈的笑了笑,
“好,你去端,记得穿好衣裳,好歹注意点儿……”
萧宸放下手,附耳温软低语,
“皆是小侯爷一手盘玩出来的痕迹,我想被你瞧清晰些…也不知道从前的那些兔儿爷都是怎么哄小爷动手的?也是趁小侯爷喝醉吗?”
……
沈君曦侧脸,上下睨他一眼,好笑道,
“我说什么,你是真信,真敢猜,我没见过比你更会哄小爷动手的,这不是独宠你了吗?”
沈君曦不能说自己一点没碰过兔儿爷,在江湖时见过,但怎么可能有什么接触。
初入万松书院为达成纨绔名声,在与太子勾结在一起难免逢场作戏…但是她还是洁身自好的,至于太子等人怎么玩的……她人在场,总不能自戳双目。
总的来说,她懂,是因为见多识广,实战都在萧宸身上。
这不越来越有经验了!
萧宸听后更堵心了,一丝不苟的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他走后沈君曦凝视着手中钥匙,浑身都不适极了。
报仇的事情她一直再往后放,在她眼里,活着人比失去的重要。
即便难受承受,日夜难安,但脚下的路总得一步步计划好了走,她失去的太多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绝对不能。
萧宸先是端来洗漱用具,像是照顾小孩子的似的要帮她擦脸,沈君曦可受不得,夺过来就自己收拾了。
等她吃完清汤面,萧宸将两封信递给她,拿起一把紫檀木梳,温缓说道,
“我中午被棠容派回来找你,万古日夜兼程将信带到榕国后,外祖父借出的四千万白银以及二十万石粮草,现在已经到了边境,将由边境军护送到辽东。
但外祖父有要求,他希望能让我设法让母妃回榕国一趟,舅舅的信上说,外祖父年过七十,身子早就不好。
听北唐传闻知晓母妃吃了许多苦,日日都惦记她,想见她。”
沈君曦将信搁在桌面上,轻“嗯”一声,说道,
“你这外祖父与摄政王舅舅算是人物,挥挥手便掏出家底子帮你。
传闻他待哥哥太子极为忠心,但也不知道你那太子舅舅又是什么情况。”
萧宸抚摸着她细软的乌发,轻轻道,
“皇权之下哪里都不太平,是是非非又有谁知道?”
沈君曦笑了笑,赞同了萧宸的话,
“第二件事是什么?”
“萧辙下旨召我去行宫见他,送信的人来还带了惠妃的话,希望小侯爷能搭救萧逸一把。”
萧宸嗓音轻轻,眼底透着笑意。
沈君曦“啧”了一声,不屑道,
“狗皇帝现在想求你了,晚了,小爷早点给他机会,他不要,敢在宗亲跟前自以为是羞辱你!
这口气迟早找他还回来,至于萧逸,斩草除根亦或者施加仁德,看你往后要什么名,暂时不管他。”
说罢,跟着问道,
“第三件事?”
萧宸单膝弯曲,蹲到她面前,仰着头望着她的眼睛,诚恳说道,
“这件事我说,你不能生气。
那日我见到江枫手上的图纹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似乎小时候见过,但是我不确定,更恐慌会与你家的事情有关,我没说,仅是回来后赶紧去宫中找。
昨晚钥匙从你手中掉落,我便认出来了,我连夜去见了母妃,查到了那块石头是被人拓印,是一位宫中女官,我已经命尚宫局清查这位女官的来历。
我当时是不确认,想自己先查,没有一分半点想保护母妃,不想你查事情的想法。
更不是等你拿到钥匙,能自己查出来再告诉你。
我挂在心上,回来后就在宫中想尽了办法找。”
沈君曦低垂的眉眼望着小心翼翼的萧宸。
她盯着一个人,不笑的时候,冷艳的眼睛摄心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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