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是亏欠花影。他的一半性命算是花影给的。他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眼里还多了一抹不起眼的难过。嘴里还咬着一根半截清脆黄瓜。神情恍惚到让蓝衣生疑。
现在的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跟花影都是孤独的。蓝衣疑惑的劈柴,龙岚绝还啃着那根黄瓜不说话。
叶文珲坐在书房里与眼前这熟络之人下起棋,棋局中的棋子行走每一步就代表着他心中所想的位置。老楚王拿捏着手中的黑棋决定不了落子,很憋屈的皱眉。叶文珲这不是在断他的退路啊,一步步紧逼到他没有任何的余地。
“天下之争影响甚大。老楚可要想好落子在哪处会绝处逢生。”叶文珲高深莫测笑着,老楚王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在影响他的思路吗?
“老叶你再叨叨叨个不停,我都不想继续跟你下下去了。”老楚王烦躁的将黑棋扔回去,跟叶文珲赌气较量。
“你这样棋品就不好了。”
“我怎么棋品不好了。看看你一个劲的念叨,念得我耳朵都起茧了。没意思我不下了。”
老楚王这是下不过叶文珲就开始耍无赖,开始各种悔棋。叶文珲看着他幼稚的行为不禁发笑,老楚的性子怎么就这般孩子气。叶文珲只能退一步给他让路。
“那就让你五子。”叶文珲无奈的摇摇头。老楚王听见他的退步双眼放亮。“老楚你看这样行吗?你也用不着觉得没意思。”
这么说他有五子机会可以反败为胜,老楚王兴高采烈拍手叫好,腆着老脸接受他无意中的一句。
棋盘上的厮杀越来越重,老楚王咬牙切齿鄙视叶文珲的卑鄙无耻。在他看来叶文珲刚刚的退步不过就是个陷阱,甩了点好处就引诱他入局,可耻至极。老楚王恨恨咬牙。叶文珲笑得坦然,他貌似没设什么局让老楚王入,而是老楚王棋下得不怎么样,才会被他杀得片甲不留。这可怨不得他,毕竟他也是先前退了五子让老楚王,是老楚王没能把握好才会错失釜底抽薪的好时机。叶文珲无奈耸耸肩头摊摊手望着他。
“哼。”老楚王恼怒的将头转向另一边,这一次他真的是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听说以安今日会抵达金陵。”叶文珲重新将棋子摆好慢条斯理的说着,老楚王听见他的话脸上出现古怪神情。
“她不是该在靖州陪着顾风夫妇一起过年啊?”他说这话口吻都是酸酸的,叶文珲嘴角噙着一抹笑。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她想你了。”叶文珲挑眉调侃着老楚若。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她怎么会想我这个老头子。”老楚王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信叶文珲的鬼话。“爹娘才重要,我这个老头子不重要的。”
叶文珲嗤笑他的别扭,明明就是他想顾以安了,还非要找什么理由说自己孤零零的没人一起过年,才来金陵陪他一起过年。老楚王傲娇扬着头。叶文珲也懒得跟他再计较了,没有揭穿他的假话。
“饿了没有。”君洛离关切的问着。
“有点。”顾以安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知紫衣做了什么好吃的。笑若怎么不在府里头。”
被顾以安念叨的笑若正拉着君玉这个呆头鹅在郊外赏梅花。笑若觉得君玉没什么情趣,就创造了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还特地甩掉了楚若言这个跟屁虫。君玉觉得这梅花没什么看头,既然笑若想看就陪着她默默看。
笑若咬着下唇心里七上八下的,啊玉怎么不开口说些什么,白白辜负这景象。
“主子回来了。”君玉突然冒出去这句话,让笑若傻眼了,他怎么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让她怎么接话。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笑若还没完全听清君玉的话,她还沉浸在对君玉这个不解风情傻子的气中。
“我们回去吧。”君玉拉了拉她的手,却被笑若气愤一把甩开。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笑若气得用尖锐的爪子挠他脸,他就那样站着没有闪躲,他的脸被爪子挠得完全是破相了,也没有吭声说什么。默默承受着笑若的火气。笑若对他而言还是个任性长不大的孩子。
笑若发完火泄完气后突然后悔了,她怎么就把啊玉的脸挠成这样了,破相的变丑也不吭声。
“我……”笑若缩了缩脑袋很难启齿。
“回去吧。”他牵着她缩着的小手慢慢回去了,召唤出剑御剑而归。
紫衣忙乎了好一番后,龙岚绝帮忙端菜到桌上。老楚王也磨磨蹭蹭跟着叶文珲过来,顾以安眼睛一亮看到在叶文珲身旁那个别扭的老头。
“楚王叔。”顾以安喜悦叫喊着,还朝着他直招手。
老楚王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把顾以安看成了一个幻觉。直接忽视她的存在,顾以安被忽视了心里很奇怪,为何楚王叔对自己那么的冷淡,难不成自己是在什么事情上做错了?
“叶爷爷。楚王叔他怎么了?”顾以安不解问知情的叶文珲。
“没事别搭理他,可能是悔棋悔多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叶文珲直接贬低他。
“我才没有呢。”老楚王不满嘟囔着。“明明就是你设局引我上钩,还说我悔棋。那五子根本就是阴谋。”
“我让你五子,你都能输得一败涂地。看样子你不适合下棋了。”叶文珲直摇头,老楚也太偏激了。
自己放点水让他赢,他又觉得没水准。自己认真下棋,他又觉得没意思。各种都不符合他心意。
“哼,反正我不承认是我输了。”
“嗯。”叶文珲随意应和了一声。
“啊离这位老人家就是我的楚王叔。”顾以安拉了拉君洛离的手,向着君洛离介绍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身份。“楚王叔,这个是啊离。”
“楚王叔好。”君洛离跟着顾以安叫他。
“我可不是你的楚王叔。”老楚王拒绝他的称呼。“担当不起这一句楚王叔。”他连忙摆手否认君洛离对自己的称呼。他的态度君洛离也能料想到。
“我跟以安有婚约在身。我称您一声楚王叔也不为过。”君洛离轻描淡写说道。“君顾两家一直有着婚约,既然以安是顾家人,那顺理成章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君洛离提醒着老楚王现在顾以安身份是顾家的人,是顾风嫡女。即便他想从中挑出些毛病也没法子去挑剔。
“那你们的婚事君顾两家有承认?”
“当然,有书信作证。”
“那我怎么听说君家有想解除这门婚事的想法。空穴来风的事情不应该啊。”老楚王摆明态度,要得是君家给一个明确交代。
“君家能做主的可不止家主一人。”就是这么一句话,老楚王竟然能从他身上看到危险。“就像顾家能做主的不止是已逝的老太爷。”君洛离特意举了顾家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得就是打老楚王的脸。
老楚王气得双颊直抖,这个君家的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收敛。一点也不懂得礼貌。老楚王一点也看不上他高傲性子。只觉得他是依附君家才这么傲,殊不知他的身份高过于君家,跟帝傲天平起平坐,甚至是隐隐有超越帝傲天的意思。
“你太过于张狂。”
“那又如何。”他双眼眯成线,以一种桀骜不驯的身姿对待老楚王。“以安真正的身份我没那么好奇。”
“不过就是一个君家罢了。”老楚王阴阳怪气说着,“有什么好傲的。”
“老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君家在北方占据一席之地。”龙岚绝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紧忙出来打圆场。“南方是张家凌驾在顾家之上。按照排行来说,君家的人还真倚靠这个在东陆横着走。”
君洛离不知龙岚绝这是在夸奖他,还是在讽刺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东陆称帝的还真不敢轻易去动北方君家。毕竟顾家也是从君家里分裂出来的一支。”龙岚绝冷静阐述着这一事实,“算起来君家跟顾家先祖还都是同出一脉。”
“顾家族谱上的先祖的确是冠君姓,后人慢慢改成顾姓。”顾以安此刻出来承认有这一回事。老楚王气得脸都快扭曲了。
小殿下怎么跟着他们一起捣乱。这不是在败坏云家名声啊。
“老先生气坏身子可划不来。”
“哼。”老楚王拂袖而去,气得饭都吃不下。紫衣正巧端着菜进来看见他气呼呼离开了。
“老先生不吃了?”
“给楚王叔留些饭菜送过去。”顾以安夹在中间也为难,帮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就说是我给他留着的。”
笑若脸上还是挂着一脸不悦进府,君玉松开她的手严肃向着君洛离方向走去。笑若看着他的举动更加不满了,他现在甩开自己的手是几个意思,肯定是外面有别的狐狸精了。君玉压根就不知道笑若在乱吃飞醋。笑若闻着屋里飘出来的香味吞咽了口水,赶忙放下自己的醋意向里面冲去。
看样子是开饭了,笑若急冲冲跑进去没有放眼看撞上一堵温热的肉墙,抬眼一看是杀气腾腾的君洛离,他怎么就回来了。笑若有些蒙圈了,直愣愣站在那里看着快要发火的君洛离。
“主子你回来了。”
君玉不着痕迹将笑若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君洛离斜眼看着还没过门就护媳妇的君玉。冷哼了一声,看在啊玉的面上,他暂且放过这不长眼的笑若。
“啊言呢。”君洛离打从一进来就没有看到楚若言的身影。
“出去办事情了。离楼出了点事情需要他处理。”君玉打发楚若言去离楼干苦力去了。据说离楼昨夜差点被城中的玲珑楼给拆了。
因为赤月喝多了,砸了玲珑楼的生意。还仗着狗胆调戏了玲珑楼楼主。被红衣五花大绑吊在玲珑楼里供人观赏,一人一个铜板。赤月衣服被扒光后身材极好,但是来玲珑楼玩得都是大老爷们,压根没人愿意花这一个铜板去看赤月赤身裸体。红衣被调戏得都恨不得要将赤月给大卸八块,还是被玲珑楼中人给拦下来。
他的轻佻历历在目,自己被这么一个丑八怪沾染了,真是恶心。红衣都不知自己是洗了多少桶热水才得以舒坦。吊他在玲珑楼里也不值钱。
“美人,你可知你笑语兮兮是多么的动人心魄。”他的脸贴上自己的脸颊上,还带着一身酒气,在她耳旁轻声低喃。“那些贱男人不过是看上你的容貌。”
赤月看到红衣与那些男人逢场作戏时,心中不停作呕。那些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家里明明就都有位夫人,还出来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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