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被叫得一激灵,抬起头道:“川乌姑娘。”
这还是他跟着战泓景回来后,两人第一次正式打照面。
川乌道:“你来找主子?”
流影涨红了脸,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我是来……”
川乌瞬间了然,“你是想找白芷吧?”
流影小心翼翼道:“我是想和白芷说几句话。”
“那行,我去替你说一声,不过她见不见你,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川乌想了想道。
“不要紧,多谢川乌姑娘!”闻言,流影立马露出一排门牙。
川乌转身进去,没一会就走出来摇了摇头,“爱莫能助了,你当初……唉。”
说来说去,也只剩一声叹息。
这样的结果,也在流影意料之中,他摆了摆手,“川乌姑娘去忙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川乌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加油,“我看好你。”
等川乌一走,流影瞬间蔫吧起来。
殿内的白芷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当初只有主子和九殿下一起回来,她便知道流影自然也会跟随在侧。
三年未见,她一直想着,流影什么时候会来见自己。
可始终没有。
现在又来扰乱她的心绪做什么……
白芷忍住心中的躁动,开口道:“主子,我先下去看看菜做的怎么样了。”
夏席月微微颔首,“去吧。”
白芷退出殿内,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明明不想再理他了,可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
待看到门口空荡荡时,白芷又有些懊恼,她真是傻了!
当初一声不吭就走的人,怎么可能真等在门口?
白芷冷了脸,转身就要走。
才刚刚动身子,面前便骤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白芷!”
白芷吓了一跳,堪堪往后一退,流影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紧张道:“没事吧?”
白芷脸色微白,站稳后摇了摇头,随即一把推开他:“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怎么会被吓到?”
流影挠了挠头,诚恳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
白芷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性十足:“是啊,所以我这就走。”
说着,她就要越过流影。
流影顿时急了,一把抓住她手腕,“白芷,当初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托地煞帮我带的那封信,你看了没有?”
“没有,被我狠狠撕了!”白芷想都不想道。
闻言,流影黯然道,“你生气也是对的,只是……我当初也没办法,主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说罢,他手中的力道松了几分,白芷从中抽出手腕。
她顿了顿,忍着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大步离开。
流影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对不起,白芷。”
回到房间,白芷打开梳妆匣,一张泛着黄色的信封赫然出现。
明明两人当初说好,等主子从大安回来,便请求主子赐婚。
只是一切,随着夏席月的出事全都消失殆尽。
比起这些,让白芷更伤心的是,流影这封道别信。
只留下一封信,就消失这么久。
若是主子没有回来,他是不是也打算再不出现了?
想到这里,白芷就关上梳妆匣,又狠狠擦了擦眼泪。
……
长乐宫。
晚上东顺帝和东顺皇后一起到的时候,容澈已经到了:“父皇,母后。”
都是自己人,各自坐下,宫人便自觉上了菜。
东顺帝见到他,便想起了太子妃,关心道:“太子妃的人选看得如何?”
闻言,夏席月抬起头来,认真听着。
容澈薄唇轻抿,淡声道:“方贺的妹妹还算不错。”
这几日,方鸢对他都很是主动。
不过这种主动,容澈并不排斥,反而让他找回了一种在司南身上没有得到的感觉。
东顺皇后补充道:“就是新科状元郎的妹妹。”
东顺帝在脑海中想起这么一个人物,点点头道:“你既然喜欢,那就尽快定下。”
闻言,容澈蹙了蹙眉,“不着急。”
他只是不排斥方鸢,但还没到想要娶她的程度。
夏席月夹了一筷子菜,也不说话。
东顺皇后目光一转便落到了她身上,“你父皇已经和本宫说了,十二月你就要出嫁了,母后现在都已经有些后悔给你定这门婚事了怎么办。”
不等夏席月说话,容澈就道:“那母后你后悔吧,后悔也没用。”
东顺帝瞥了一眼容澈,示意他收着点。
同时安抚道:“不打紧,还有时间。”
他是男人,事已成,也只能这样了,不会像东顺皇后那样伤感。
东顺皇后也懂这个道理,收敛了几分道:“月儿成亲,本宫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到时候,就到澈儿了。”
被点到名的容澈没什么反应,早年他还可以用忙于朝堂这样的借口拖一拖。
如今年纪不小了,且东宫中没有一个女人,这就很不正常了。
朝堂上已经有大臣在胡乱传流言了。
这也是东顺帝一定要容澈娶个太子妃的原因之一。
他不说话,东顺皇后就当他是默认了,“既然那方姑娘还不错,那就多和她培养培养感情,若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让陛下为你们赐婚。”
夏席月瞧着容澈明显是心不在焉的,暗暗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容澈回过神来,“不急。”
司南还没有回来,他倒是想看看等司南回来之后,是什么样的表现。
用过饭,一家人聚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各自离开。
……
婚期定下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整个东顺皇宫之中,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
公主成婚是大事,更别提夏席月这样的身份,说是举国盛事也不为过。
东顺皇后都没有空来找夏席月了,忙着备嫁妆。
就连白芷她们,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忙碌。
三个月的时间,听起来不多,可真过起来,忙着忙着很快就过去了。
光说喜服,一切都要用最好的,绣娘们都要连夜绣制。
反而是身为主角的夏席月闲了下来,既然没事做,那也只能琢磨着怎么恢复记忆了。
战泓景来找她时,她还在喝药,这是毒医新研制出来的毒药。
说是有刺激人身体心理的作用。
反正若是不好使,旁边还有解药,服下就可。
死马当活马医,夏席月干脆试了试。
她擦干嘴角药渍,欣喜道:“你来了?”
战泓景语气中满是温柔,一手自然搂住她腰肢,“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夏席月仰着脑袋。
“我要回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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