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眉结深拧,女孩尝试挣开,反抓过他的衣角,扯了扯。
最后,席铮还是松口答应了下来。
可这他轻易的答应,却让女孩不由得深思了一番。
他突然妥协下来的原因。
他还是要同堂姐举行婚礼吗?那她又什么?
心口处的那条裂缝越来越大了,早上他还吻她,要她不要离开。
邹晴眼眸湿漉漉的,还带着些许不安的试探,直直地挂在他的俊颜上。
席铮没有避开她的目光,长指抚过她的额尖,低声道:“既然不想跟我回去,那就好好先待在这里。”
邹晴听言,情绪渐低。
明明是自己要离开的。
却在他抽开手那刻,邹晴的身子,虚晃了一下。
席铮有时好像很爱她,有时也……像个不曾投过感情的旁观者。
席铮离开后,邹晴状态恹恹地半靠在床边。
柳泽将医院带来的晚饭热好,端了进来。
“舍不得他?”
柳泽一句平静的反问,道出她的心思。
舍不得?有。
但更多的是抓不住的感觉,邹晴没说。
她对席铮的感情,是跟任何人都道不明白的。
邹晴抿了抿唇,客气道:“柳医生,你让我下楼吃就好。”
柳泽对她照顾得太好了,按席铮说的那样,确实有点过了普通朋友那个度。
邹晴掀被下了床,拉高的裤脚露出她那粉白的脚踝,星星脚链闪着刺眼的光,宛如席铮看他的眼神那般喧嚣。
柳泽拉回视线,把饭菜一一放到桌上,“我拿上来也一样。”
“不一样。”
邹晴站在他身后,双手捏住衣角反驳了他的说法。
“哪里不一样?”
柳泽偏过头,藏在镜片后的眸子幽深如渊。
邹晴杵在原地,樱唇微张又合闭,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为难。
柳泽覆下眸光,试探一笑,“是席先生的话,让你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柳泽倒是很坦白。
邹晴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是单纯像帮她,并不是席铮所猜想的那般。
何况,她与柳泽也认识近两年了,人家有什么想法,不会等到现在,等到自己怀了别人的宝宝。
邹晴自悟地笑了笑,“没有,柳医生怎么会对我...”
“你猜想的没错,我确实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柳泽眸光真诚,说每一个字时都带着回忆的样子。
他的喜欢没有攻击性,也没有那种想要答案的急切感,像一个回味故事的说书人。
“或许是在你第一次进我问诊室时候,又或者带你母亲来看病的每一次礼貌的问候里,太多台复杂的情绪了。”
突如的表白,让邹晴下意识地怔住双眸。
柳泽的喜欢,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也从没有花过心思知道,毕竟,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席铮哥哥一个。
“柳医生,很抱歉。”
邹晴的声音很小,怕她的抱歉,伤了柳泽的心。
柳泽回过头去,背对着她,帮她把桌旁的椅子提前拉出来,“邹晴,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并不需要抱歉。
而我,也不需要你的抱歉。我会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柳泽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面对被拒绝后,更是淡然得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邹晴凝望着他纤瘦的背影,微微耷拉下的脖颈露出一小块膏药贴。
长时间待在手术旁很辛苦吧,还要赶来这给自己送饭。
“柳医生,要是因为我....”
“邹晴,过来先吃饭吧,孕妈妈的三餐要准点吃才好。”
柳泽有意截断了她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邹晴识趣,收拾好情绪抬脚过去。
.........
而在突然得知席铮不是席家的亲骨肉时,唐莹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唐莹万万没想到,席铮会这般轻易答应同她举办假婚礼,并且帮她在席家拿到属于孙媳妇的那一份股份权的背后,是如此巨大的阴谋。
要是没有周炎今日的认错人,他是不是就打算陪演完这出戏,就要带着邹晴那贱东西远走高飞?
到最后,真正“人”“声”两空的只有她。
没了丈夫,没了名声,她就会沦为席家的弃妇,广城的笑话。
席铮,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吗?
唐莹一怒之下,将摆放在玉台边上的那盆兰花,推倒至地。
闻见响声的林惠,佣人,通通提步上楼。
“冰儿,你这是又怎么啦?”林惠紧缩着瞳仁,视线落到那一片狼藉上。
“我怎么了?我又怎么了?还不都是拜你贱东西的福。”
唐莹语气狂躁地指着林惠的脸怒吼。
林惠拉住她气到发颤的手指,立刻挡到她的前面,面色冷厉地瞅了眼门外看着的女佣。
厉声而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小姐的兰花收拾好,重新换个盆。”
“妈,你说兰花都是贵族圣花,为什么,为什么阿铮偏偏看中那不入贵门内的野草。”
唐莹咬着唇,一抽一泣地靠在林惠身后。
林惠转身抱她,“不会的冰儿,席家喜帖都发出去了,上面印着的是你邹冰的名字,不是那个贱东西。”
“可是妈,今天阿铮就是同她在一起才没来陪我走过场的,她不用婚礼,她也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侮辱。”
唐莹委屈得要死,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妈,你再不想想办法,就算我同他举行了婚礼,成了名正言顺的席家孙媳妇,到最后也只会沦为一个笑话。”
“那你想让妈怎么做?”林惠心疼地将女儿拉到床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唐莹倚在林惠怀里,哭着说:“妈,你去找小婶,让她管住她的女儿。”
“好,你先别自乱阵脚,妈现在就找。”
十几分钟后,林惠气焰凌凌地拨通了张梅的电话。
此时的张梅正在惠县休养,每天住着张勇安排的房子,吃好喝好很是惬意。
在她心目中,邹晴怀的小孩就是席廉的。
电话接听,林惠的恶语便铺天盖地而来,“阿梅,现在是非要闹到互相撕破脸的地步吗?”
张梅正在院子里乘凉,面对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妯娌很是无语,“阿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我要你管好你那女儿,让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闹事,我们阿冰和席家二少爷的婚事是办定了。
要是其中有所差池,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传雄,不顾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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