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目光闪烁了一瞬,并没有太惊讶。
倒是整个会议室,瞬间像是变成了审讯她一个人的场所。
向依然脸上的得意已经掩藏不住了,眼带轻蔑地看着温晚栀。
薄严城则是一脸冰霜,戴着金边眼镜的镜片反着光,遮住了墨色的瞳。
他是打算袖手旁观?
温晚栀一点都不惊讶。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薄严城从不站在她身边的事实。
温晚栀清清嗓子,未语先笑:“薄董,如果你说的证据,是指内网论坛上那些照片的话,恐怕不具备太大的说服力。”
薄远向后靠坐在皮椅里,似乎不打算再说话,一旁的薄氏集团法务总监站起身来,在大屏幕上放出照片。
“以防各位董事还有不知情的,我在这里简单同步一下情况,温晚栀被指控恶意扰乱竞标秩序,贿赂合作方,达成合作协议后又收取巨额回扣。”
现场董事一片哗然。
“我就说空降的人不靠谱,怪不得和KR的合作谈得那么顺利。”
“KR的威廉总,第一次见温晚栀就眼神不对,原来是早就私下通过气了。”
有的股东神情激动:“薄董,这属于丑闻啊!我们可经受不住再来一次股价地震了,你给个处理办法!”
薄远神色泰然,严肃地看了一眼法务总监:“还有呢?”
一身西装笔挺的法务总监面露难色,看了看一旁的薄严城,又看了看垂着头的向依然。
哪个都惹不起,干脆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另外,温晚栀在公司里行为不端,蓄意捏造假身份参加公开投资会,并刻意接近薄总,破坏薄总和向特助的家庭,严重违反薄氏集团规定。”
会议室内一片沉寂,股东和在场的人都各怀心思。
个别在薄氏集团年头久了的老人,自然知道温晚栀的身份,以及接近薄严城的目的,当然不好多言。
而一些不知内情的人,只能感叹于豪门圈子的混乱,在几位正主面前又怎么敢开口。
温晚栀叹了口气,双手放在桌上,撑起身子站起来:“薄总,总监,都说完了吗?既然是想听我的解释,我当然愿意如实相告……”
身形纤细的女人从长长的会议桌尾,一步步泰然走向大屏幕:“只是欲加之罪,恐怕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我的策略了吧?”
这句话,温晚栀是站在向依然身后问的。
向依然身子一震,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温总监在说什么,我们也不过是收集证据。”
温晚栀笑而不语,走到桌前,环视四周,眼神却未在薄严城身上停留。
“各位股东,同事,针对法务总监刚刚提出的问题,我做出如下解释。”
“第一,我并未对KR集团的相关人员进行商业贿赂,也未接受任何贿赂。照片里显示的,不过是一次正常的应酬。”
温晚栀站直身子,语气更加冷厉:“我想,如果你们对这件事有所质疑,也会对KR集团威廉总的名誉造成损害,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沉吟片刻,温晚栀淡然开口:“另外,关于第二件,我刻意接近薄总的事情……”
温晚栀稍作停顿,一转头便对上了薄严城墨色的眸,正凝视着她。
“确有此事,不过想必在座的一些资历较深的股东也清楚,我是薄总的前妻。私事,当然要在公司外面解决。”
薄严城眼里有掩不住的震惊,但只是一闪而过。
温晚栀居然这么坦然就承认了自己前妻的身份,这不等于把矛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谁都知道,温晚栀是薄严城请进薄氏集团的人。
股东们面色不善,显然对温晚栀的解释不买账。
薄远眼神暗示站在一旁的法务总监,男人迅速展示几份文件。
“温小姐,你说从未受贿,那么对这些文件作何解释?这辆价值2250万的LaFerrari为何会在你名下?”
温晚栀侧身看向屏幕,一脸疑惑。
威廉开着的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怎么会是她的名字?
威廉在搞什么?
薄严城眼神暗了暗,垂眸点了点手机,又恢复了冷漠矜贵的样子。
温晚栀如实相告:“这件事,我并不知情。又或者说,证据是伪造的。”
现场股东开始躁动。
“真是大言不惭啊,薄氏集团法务部能拿出假文件做证据?可笑。”
“别管是谁给谁买的,2250万,够坐上几年大牢的了。”
薄远敲了敲桌子,现场安静下来,他声如洪钟地开口,满是不悦:“这么说,温总监,这些行为你是一件都不认了?”
温晚栀毫无惧色,意有所指地开口:“换做是以前的我,恐怕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在我这里,没那么容易颠倒黑白。”
薄远气的太阳穴直跳,刚要拍桌子发作,助理匆匆过来,附耳低语:“威廉总来了。”
站在一旁的温晚栀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有些诧异。
谁叫他来的?
她下意识看向薄严城,男人少见地移开了眼神,手指轻点着桌面。
果然心虚了……
威廉被请进来,坐在了温晚栀之前在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翘着腿,一眼看到了屏幕上的文件。
“哟,不愧是薄氏集团的法务,我这点事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威廉云淡风轻地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点了投屏,有些尴尬地呵呵一笑:“这辆车,确实是通过我私人账户买给温晚栀的,不涉及公司和项目账务,记录在这里,让各位见笑了。”
温晚栀礼貌笑了笑:“谢谢威廉总,希望谣言就到此为止。”
威廉一双眼看了看面色不悦的薄严城,心里突然有些爽快,顽劣的脾气又上来了。
“另外,我现在确实在追求温总监,但这应该是人身自由吧,和项目扯不上什么关系。对于温总监的一些个人作风猜测,我想也可以停止了。”
向依然脸色一变,咬紧了后槽牙。
这男人怎么会半路杀出来的!
威廉挑了挑眉,活像个花花公子:“至于这件事的真假,薄总心里最清楚。毕竟那一晚,他和薄夫人就坐在我身后,很多事情都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薄严城面若冰霜,薄唇不悦地抿紧,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威廉,叫你来是给温晚栀解个围,谁让你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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