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种族开拓生产空间,为子孙后代打下在这片天空中足以自豪的土地,我辈义不容辞。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他看向海图,喃喃道:「但你我是幸运的,当参与到这场为百姓争利的战争中,我们是何等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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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海峡百里开外的一座小型港口,这里本来是大食人在海上建立的一座临时补给点,平日里也就是在海上贸易繁忙时人才能多一点。
但今日,这座小岛周边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人。
「总督!」
有些狼狈的阿兑斯来到颓废的麦蒙跟前,低声说道:「已经统计出来了..........」
「说!」
阿兑斯脸色难看,他怎么没想到这次损失这么大,看了披头散发的麦蒙,他很难想象骄傲的总督会做出什么事情。
「烧毁船只二百余艘,除巴赛尔将军率领的的一万余人全部战死外,我军还有伤员数千,加上当时失踪,战死,跌入大海的人......」
「此时,我军损失惨重,伤亡近两万人...........」
麦蒙痛苦地闭上眼睛,都是自己的过错,都是他的过错啊!
谁能想到已经打算会大食的他们,竟然被寻找一年有余的大唐舰队偷袭?要不是及时发现,等到火船逼近时说什么都晚了。
「报仇!」
麦蒙睁开眼睛,眼中透漏出惊人的恨意。自从从军以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之前哈里发对自己久不决战已经很是不满,要是等这次战败的消息传回去,等待他的结局可不会太好。
那些觊觎他地位的人,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传令下去,整军备战。告诉运粮的那些家伙,半月之内要是不能送来足够的粮食,本总督出征那天拿他祭旗。」
面对暴怒的总督,阿兑斯不但没有一点担心,竟然激动道:「总督放心,您的指示是我等所向,大食人永不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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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姬松带领众人走上了陆地。
「记住这里,我们想要在海上立足,这道海峡就必须控制在手中。要是有可能,将两岸上的土地也应该纳入大唐的掌控。迁移百姓来这里耕种和生活,彻底将这里化为大唐领土。」
姬松让人铺开海图,对着身后一众人道:「大家看这里。」
他的手指划过岭南,海南岛,再到南海。然后穿过海峡,一直指向西方的未知之处。
「这座海峡是连接东西方的交通要道,也是现在为止航行距离最近,最安全,和最为便捷的海上航道,一旦这里落入敌人的掌控。就像我们之前那样,处处被动。而敌人却以此为基,想打就打,不能打就在这里自守。而身后却毫无危险。」
程处嗣纳闷道:「这不就是一座海上的城关吗?就像是玉门关,潼关那样?」
「不错,你说的很好!」
被姬松这么一夸,程处嗣这家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得意地看了身边一众长安的伙伴一眼,气的李德赛踹了他一脚。
姬松不理这些活宝,点头道:「这就是关卡,更是一个摇钱树。大食人能在陆地上坐收渔翁之利,那我大唐何不在此处建议一座关卡?」
「到时候凡是过往船只都要交税,不交税就不让过,大家说说这样会的生意怎么样?」
话音一闭,所有人都惊了。这简直和大食人在陆地上的地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大食人运气好刚好处于东西方交通节点上,更是垄断了东西方的交流。凡是想要进入极西之国,都要被他们薅掉一层羊毛。
要是大唐也在此处建立关卡,只要往这里一堵,要是不交税,那就别过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因果有轮回啊!
想到大食人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能气疯了,今后要是还敢想陆地上的商道做手脚,那大唐也就能剁了他们在海上往东的通道,大不了一拍两散,就是不知一个建立在沙漠戈壁上的国家能不能长时间经历起这样的对抗?
但现在说这些太早,探子已经带回情报,大食人已经在百里之外重新安营扎寨,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这样的情报众人喜笑颜开,不走好啊,大不了再打一仗。上次确实被他们的悍勇吓了一跳,但这几日经过上官的不断灌输,让大家都知道此战的意义。就算不懂的,也知道一旦打输了,后辈子孙就要骂自己。懂的更加明白了此战的意义!
他们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打仗他们从来不怕,但一场莫名其妙,甚至和之前根本被见过没有任何摩擦的人大战,他们心理其实还是有些抵触的。
和突厥人作战,和羌人作战,和高句丽人作战。这些他们都理解,甚至愿意去打,因为都有着血海深仇。
但现在,他们却和一个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国家作战,这让他们怎么想?
加上之前大食人断后的那些狂热份子的做法,更是让他们心中疑虑丛生,觉得自己才是邪恶的一方?
不然,他们为什么如此拼命?就算是死也不愿投降?
但当他们知道那些就是被大食人蛊惑的宗教的狂信徒后,他们顿时明白了。心中更是一阵后怕!
宗教的狂信徒他们当然明白,隋末大战时不乏有一些借鬼神之说给百姓灌输一些神神叨叨的存在,长时间的灌输,这些人就会成为心中只有杀戮的疯子,还是有理性的疯子。明知道去送死,但为了心中那个是是而非的「神」他们前赴后继,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害怕。
汉末的黄巾力士不外如是,张鲁的五斗米教更是如此。宗教的蛊惑在中原这片大地上并不少见。
现在他们明白了自己对上的敌人真是面目,心中的顾虑彻底消失不见。
「大总管,裴氏领地上的首脑全部带到,还请大总管示下!」
当大唐水师舰队彻底控制住马六甲海峡后,他就立即下令逮捕裴氏领地的管事首脑。凡是敢执兵刃者,杀!
这次他没有任何犹豫,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有些事情不行,为后来者鉴,这次有些无辜者也顾不得了。
必须给这些人做些样子,不然真以为到了大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着所有大唐世家海外领地的管事面前,姬松决然杀了一批亡命之徒。不是砍杀,不是投入大海,而是架在火上被活活烧死。
当恶臭烤焦的味道传来,当那些人绝望地叫喊声,求饶声,谩骂声传来时。所有人都吐了。就算是在战场上厮杀日久的将领也不乏一些恶心的反应。
看着面不改色,竟然还坐在椅子上喝着稀粥的大总管,所有人心里都一股寒意。狠,太狠了。
直到所有声音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股股恶臭和烤焦味时,有人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这就不行了?一个个叛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现在害怕了?」
「告诉你们,晚了!」
只见他大手一挥,将士们又押来十余人,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有的甚至已经不成称之为人。
在面对大食人事乖巧的就像是一只狗,但面对自己人时却好像一只只畜生,女干杀掳掠,无恶不作,
杀他们姬松没一点心里负担。
「狗贼,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呃!」
有人想要大骂,但还不等说完,就被人一拳给憋了回去。
姬松可没有眼睁睁看着被人骂的嗜好,要是见到骂的凶的,杀了就是,没什么可惜的。
顾延之此时已经吐的就像是将苦胆都要吐出来一般,作为世家子,他从小算是锦衣玉食,自认为见过厮杀和战场,认为在战场呕吐的事情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打今日他发现自己错了,看着一个个丧胆的人被活活烧死,他心中面对姬松充满了恐惧,这就是往日温文尔雅的郕国公姬松?
这简直就是恶魔啊!
「启禀大总管,已经执行完毕!」
姬松挥了挥手,看向早已吓破胆的世家海外管事。
「今日之所以请诸位前来,只是想请诸位看看叛国者的下场。诸位都是在中原长大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片土地上。自古以来战乱不断,但大都是自家关起门来自己打自己的。这样的战争本公虽然痛恨,但也能理解。」
「但!」
他指着火堆:「对于这些勾结外族,损害华族利益的人,本公坚决不予饶恕。不斩尽杀绝,本公绝不收手!」
「比起外人,本公更痛恨这些为虎作伥,损害自家利益的人。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了一己私利,弃族群利益于不顾,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家主,大海不是法外之地。领地之事朝廷可以不管,但涉及叛国者,必杀之而后快,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郑家主事人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上前咬牙道:「还请郕公您给大家说道说道,至少立下规矩,也让大家心里有所准备。什么才是叛国者?」
「不错,裴家出此不肖之人,我等也是痛恨,不但将海外领地的建设大大减缓,还引来如此豺狼。为此不得不暂时撤出海上。」
「请郕公立下规矩,今后但凡有人破坏,我等必将群起而攻之!」
姬松点点头,沉吟道:「这些事情不是本公能全部做主的,回长安之后必定启奏陛下,明发圣旨,到时候诸位自然会知道的。」
「但本公也有几点要求给诸位,诸位可以不听,甚至不当一回事。但今日所言,本公会一直盯着诸位,到时候要是触犯,那就别怪本公不教而诛了!」
众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还请大总管示下!」
「好!」
姬松站起来大声道:「一,凡是里通外国,损害大唐利益者,杀!」
「二,披发左衽人,移风易服者,杀!」
姬松看向众人:「就这两条,这是底线,希望诸位能引以为戒,共同为我华族开拓生存空间,让我等子孙不再为土地而发愁,不在为无地可种,无粮可食而饿死。」
「本公拜托诸位了!」
姬松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躬身行礼,这让众人有些不知做错。
「郕公严重了,这两条并无不妥,今日我等发誓,只要还在海外一日,必然遵守郕公今日之约。并且告戒子孙,胆敢犯此两条者,逐出族谱。」
「回长安之后必定告知家主,想必家主也会遵守的。」
说完朝姬松一礼。
「希望如此!」
姬松不可知否,示意大家可以离去。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样的地方他们是一点都不想待着了。
看到众人离去,姬松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所有人退出百丈之外,不得本将军令,不得靠近!」
「诺!」
亲兵看着自家
家主难看的脸色,心中了然,虽然有些心疼,但还让人退去。
「延之留下!」
顾延之早已虚脱,就要被众人扶下去,却被姬松叫住。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退去。虽然不知为什么大总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今日他们算是刷新了对大总管的认知,这个时候没人敢上前询问,就算是刘仁轨等人也不例外!
「郕公.........」
「呕...........」
看到众人离去,顾延之想要询问,却看到自家大总管竟然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刚才喝的稀粥全都吐了出来。
看到如此,他竟然也反应过来,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姬松和顾延之两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相互背靠背。就算以姬松的体力,现在也是浑身无力,真以为他刚才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呵!那都骗人的。
当时要不是强忍着他早就吐了出来,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活生生烧死的人,能不吐就怪了。
但不成啊,他要是当时吐了,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
他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个残忍的形象,海上是真正的弱肉强食,没有那么多道德约束。儒家那套在海上根本就行不通,那是大陆政治的延伸,而在海上却不适应。
海上的一切都以生存为第一目标,在这个目的之外,才可能诞生其他的规则。只有给这些人留下不可磨灭的映像,才能镇住他们。
才能在今后的行事中不在那么肆无忌惮,让他们知道叛国者的下场和代价,当叛国的代价高到他们胆寒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轻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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