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冷笑一声:“公子这是把我翠袖当小姑娘骗呢。”
牧青寒未来得及再开口,老鸨却冲着门口拍了两下巴掌。
顿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穿着黑衣,身材瘦削的男子,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打扮的糙汉。
“翠袖姐,这小白脸犯什么事了?”为首的那个嬉皮笑脸问了一句。
翠袖把胳膊抱在胸前,媚眼斜飞瞥了眼牧青寒:“京城来的官差,好生伺候着吧。”
为首男子一听,兴致颇浓地走到他身前,上下打量了几眼:“京城来的官爷,怎么还单刀赴会呀?”
牧青寒干笑着附和:“翠袖姑娘,这位小兄弟的话不假,我若真是京城来查案的,又怎么会只身一人?”
男子脸色一冷,转而厉声道:“我看你带来的人八成在门外蹲点呢,赵四王五,把他给我绑了!”
牧青寒朝那几个糙汉看了一眼,冷眸之中顿时泛起抹嘲弄,趁着几人朝他扑过来的空档,他迅速闪到一张八仙桌下。
那些糙汉只得围着桌子逮他,牧青寒拔出匕首,在每人腿上各划了一刀,趁着几人捂着伤处哀嚎,手脚利落地从桌底爬出来,便朝着大门方向跑。
“往哪儿跑!”
身后瘦小男子一声断喝,“砰”地一声一颗烟雾弹在牧青寒面前炸开,浓烈刺鼻的白色烟雾升腾起来,牧青寒的视野顿时一片迷蒙。
他凝神屏气,凭着直觉朝前冲,霎时间从头顶落下一片大网,将他困在其中。
牧青寒还在徒劳挣扎着,从那张网子的空隙之中,看到那精瘦男子的脸。
他掰开牧青寒的嘴,将一个青花瓷瓶凑到他嘴边,把一滴白色药汁滴进他嘴里。
牧青寒眼前顿时一片迷茫,意识逐渐变得昏沉……
不知昏睡了多久,牧青寒被一盆冷水泼醒。
睁开双眼,一张硕大的人脸摆在他面前,正是那个给他下药的瘦小男子。
牧青寒下意识蹙起眉头,低头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铁椅子上,手脚多被指头粗细的皮绳牢牢捆住。
“别挣扎了,这位官爷。”那瘦小男子在一旁幽幽地说,在他手边摆着个敞开的包裹,正是牧青寒带在身上的。
“那包里的银子归你了。”牧青寒微微一笑,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你放我走,要多少银子我都能给你。”
“唰”的一声,那男子从袖中抽出把雪亮的匕首,步步逼近至他的身边:“口气倒是不小,看来不是京中的公子哥就是官爷,或者是皇亲国戚?”
说话间,冰冷的刀刃已经紧贴着他脖颈间的动脉,牧青寒淡淡开口:“危及到了性命,是个人都会不顾一切的,这位公子,还是停了你那没必要的猜测吧。”
男子冷笑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么?现在是我绑架了你,你这种态度,可是自讨苦吃。”
“那你不要钱,你想要干什么。”牧青寒耐着性子继续谈判。
“你叫什么?”男子索性凑到他面前,目光带着挑逗,描绘着他的五官。
“韩青木。”牧青寒把嫌恶地把脸转到一旁。
“我叫闫西,你可记住了。”男子语调缓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牧青寒又问了一遍。
“倒也简单。”闫西在不远处找了张椅子坐下:“小爷看你长的细皮嫩肉的,不如就来伺候我一晚上,伺候的爷舒服了,说不定能放你一条生路呢?”
牧青寒从未感到有哪刻像此刻般满腹屈辱:“你我都是男人,说这话不觉得很荒谬么?”
闻言,闫西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又走到他面前:“看不出来你还那么纯情,不如你今晚来小爷床上,小爷再慢慢教你。”
说罢,他蓦然凑近他的脸,眼神愈发邪肆的在他身上梭巡着,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牧青寒顿时改了主意,语气也软下来:“这位小爷,你不如先把我放了,我们再商量不迟。”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闫西嗤之以鼻道:“就你这身功夫,十个我都未必是你的对手,我会放你?”
牧青寒暗自咬牙,沉吟片刻之后,装出副破釜沉舟样子说:“其实我是京城的官差不假,此次奉命来宣阳查访,你是聪明人,最好别参杂其中。”
闫西嗤笑一声,突然道:“我会放你离开。”
牧青寒眉心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闫西走到他面前,在他身上搜寻片刻,将他佩的长剑和匕首全部收走,并桌上装满银子的包裹一拢:“这些东西留在你身边也没什么大用,我先拿走了。”
“你好歹把我解开再走啊!”牧青寒气得咬牙切齿,冲那背影怒吼。
一块碎瓷片掉在他身上:“你那么有办法,就自己想法子出去吧。”
京城,鸢月楼内。
“小姐,小姐。”茶香从门外匆匆忙忙跑进屋,忙不迭地呼唤起左思鸢来。
碧珠一把拉住她:“小姐在账房里对账呢,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大事不好了。”茶香面色凝重:“我刚才从茶摊跟前经过,大家都在说成英郡主就要嫁进李府了!”
“什么时候?”碧珠闻言,也是蹙起眉头。
“下月初三。”
碧珠闭眼一算:“可不就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么?”
“是呀。”茶香点点头:“所以我才急着告诉小姐,让她这几日先把店关了,避一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啊?”左思鸢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待她走近,碧珠压低声音道:“小姐,成英郡主要成亲了。”
左思鸢点点头:“她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姐,她可是要嫁李侍郎啊。”茶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
若非她提醒,李端这个人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左思鸢恍然大悟之后,继续问道:“他俩结婚,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说罢,她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茶香拽住衣袖。
“小姐,成英郡主那么想看您笑话,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茶香小脸皱成一团:“要么我们把店关了避避风头吧。”
“笑话。”左思鸢眼波淡转,嘴角挑起嘲弄的笑意:“我为什么要为她关店?”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个一身锦袍的人。
“请问,左掌柜的在吗?”
左思鸢朝门口看去,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府的管家。
她看着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茶香道:“我看本来没事,经你这一念叨也成了有事了!”
说罢,丢下兀自委屈着的茶香,走至门前,尽量客气地道:“我就是,请问有何贵事?”
那管家话虽客气,可鼻孔都快仰到天上去了:“下月初三,李侍郎就要迎娶成英郡主了,老夫人特派我来贵店请您为公主置办酒席。”
左思鸢一听,脸上笑意立马凉了三分:“你说什么?”
“李老夫人请您为成英郡主置办酒席。”管家极其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左思鸢冷冷一笑:“我若去了,我这店怎么办?”
“我们老夫人说了,考虑到您会这么说,耽误了您几天生意,都会按照您的营业额来赔偿。”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左思鸢点点头,语气轻快:“那我算算,按照一天营业额一千两银子计算,三天就是三千两,我要求先付一半定金。”
管家一听立即变了颜色:“三千两?左掌柜的,您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左思鸢耸耸肩:“看你方才那么阔气,我还以为你们掏得起这么多银子呢,没想到只是在装蒜啊?”
被她无端这么一抢白,管家气得不轻,顿时口不择言起来:“这可是郡主的婚宴,请你去是看得起你!”
“这脸面给你你要不要啊?”左思鸢正是气不顺的时候,正好来了个不识趣的供她消遣:“还不走?我这还有句更难听的话你带回去给你主子,光凭一个成英郡主,还没资格在我跟前指手画脚的呢!”
管家气得浑身发抖,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尖:“左思鸢,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转过身,挪动肥硕的身躯,一颠一颠地跑到街对面的一辆马车前。
不出片刻,从马车上下来个穿着鲜艳的女子,不是成英,又会是谁?
她杀气腾腾走进鸢月楼内,娇媚的容颜气得扭曲,拔高的嗓音响彻整个前厅:“左思鸢,你给我滚出来!”
左思鸢悠然走到她面前,抬手揉了揉被震得发痛的耳朵:“郡主,有什么事么?”
“听说你觉得我不够资格请你去做酒席?”成英的眼一眯。
左思鸢忍住笑意:“郡主,您听错了,是小店难登大雅之堂,若是一不小心让在场宾客们都吃坏了肚子,毁了您的婚礼,那多不合适啊。”
成英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本郡主不光能让你去,还能让你心甘情愿伺候我,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左思鸢面露轻蔑神色:“郡主,大白天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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