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姐南山寺很热闹呀!”
茶香四处看着,一脸兴奋的说道:“今儿个可要好好玩会儿。”
左思鸢笑了笑,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南山寺中还回荡着佛音靡靡,但她终究不是个信佛的人。
茶香与碧珠等人又爱听高僧讲经,左思鸢便让几个人去了,她就如前段时间那般又在南山寺瞎逛了起来。
“姑娘,可要许个愿?”一旁有个摆摊的妇人凑到左思鸢身侧,悄悄说道:“我这天灯可是很灵的。”
左思鸢看向了她的摊位,发现上头挂着许许多多的天灯,但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样的。
不过这个天灯不过也就是她所熟知的孔明灯,而且她也没有太多的话想说,便摇头道:“多谢,但不必了。”
说完左思鸢也未看那人的神色,离开了有些哄闹的前院。
缓缓走到了略微幽静的后院后左思鸢这才松了口气,她抬头看着枝头阳光的泄露,心中竟然也静了下来。
她倒是没想到快过年了这南山寺会变得如此热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的很。
这么想着,左思鸢也缓缓踱步在南山寺中慢悠悠的走了起来,周围景致繁茂,倒让她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茶香经常上南山寺来烧香,这也让她和这儿的方丈交好,左思鸢近日也疲惫的很,先前便说了要在南山寺歇息两日,除了置办年货,她也会在这南山寺呆上两日,好好的静心。
就在左思鸢走到一条偏僻的小道时,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得罪了,我家主子有请。”
黑衣人身上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倒不像是什么好人,这让她想起了先前娜真绑架她时候的做法,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但这儿实在是太过偏僻,无论她喊什么都不会有人来。
这是左思鸢不由得心中骂了骂自己,没事走那么远做什么!
然而她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情绪,她心中警惕着,面上却顺从道:“你家主子是谁?我随你去便是了。”
“请——”
黑衣人侧身为左思鸢引路,人却死死的站在了她身后,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这也让左思鸢蹙了蹙眉。
看来这还是个老手……
让她想逃都逃不掉!
很快左思鸢便被引进了南山寺的一座厢房内,左思鸢到了后黑衣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左思鸢一人。
屋内一人背对着左思鸢站着,门被黑衣人关上后,他才徐徐转过身来。
竟然就是前几日在鸢月楼的食客!
左思鸢眼神闪了闪,这个怪人日日来鸢月楼,却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而且他的面貌与假傅慕竹还有几分相似,不能不让左思鸢多想。
“这位公子若是有事,在鸢月楼找我岂不更方便,为何要在南山寺这……”
左思鸢面带笑意询问。
牧青野拂了拂衣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他斜睨着左思鸢,开门见山道:“我名牧青野。”
牧姓,皇家。
左思鸢只料到牧青寒的身份不凡,却从未往皇家的方向想去!一个皇族子弟怎么会有闲心来戏耍她一个小小商女!
虽这么想着,左思鸢依旧笑看着牧青野,等着牧青野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牧青野见左思鸢依旧不卑不亢,加之前几日在鸢月楼尝了的美味,心中不免对左思鸢高看了几分。
但商人终究是商人,身份到底还是比不得大家闺秀别国公主,想到牧青寒为了这么个商人之女当众拒绝了娜真公主,牧青寒鼻子都气歪了!
想到这儿,牧青野的语气自然也就冷上了几分,他继而说道:“你是个聪明人,鸢月楼纵然开的红火,但到底还是比不得大家族底蕴丰厚,若是出了点什么事,还不是要靠着权贵摆平。”
说到这儿,左思鸢大概就能猜到牧青野的来意的,心中不由得烧起了一团火气。
她自知身份在这个朝代极其重要,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很低高攀不上旁人,她也尽量避免了和牧青寒接触,这些人她惹不起。
可眼前这个牧青野看不起她也就罢了,可这言语间带着的一个褒贬不一的意味,不就是想说让她离那人远一点吗?
左思鸢真没想到曾经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那种——恶婆婆拿着支票拍在小姑娘脸上吼着“离我儿子远点”会发生在她身上!
只不过来人并不是什么恶婆婆,她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我可以许诺你金银财宝此生荣华,但你必须远离青寒身侧,不得阻挠他娶妻!”
左思鸢刚想到这儿,就听到牧青野这么说着,脸上带着笑意,心中却倍感无语。
还真是这出戏码……
她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抬眸扫向牧青野问道:“公子说完了吗?”
牧青野料到左思鸢会哭会闹,会表现出贪婪的一面,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呈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淡然的说出一句‘公子说完了吗’。
而左思鸢清澈的眼睛竟然让牧青野无端的感受到了自登基以来少有过的心虚,眼神闪了闪他轻咳一声:“说完了。”
“说完的那该轮到我说了。”
左思鸢带着三分笑,手指轻轻在桌面点着,顺着先前牧青野数落的地方开始反驳——
“其一,我鸢月楼来的正当,就算是要被查封也得拿出些证据,否则巷子里的百姓都会说闲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想京中的官员也不是饭桶不会平白落人话柄。”
“其二,当今陛下应当不是个昏君,虽说我鸢月楼开的时间不久,但名气总有一些的,有些达官贵人也是我鸢月楼的常客,鸢月楼出了事多多少少都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且不说我鸢月楼清清白白,就算是被栽赃,应当也会被查明,届时查封我鸢月楼的人岂不是要倒霉了?”
听到左思鸢轻描淡写的说到‘当今陛下不是个昏君’的时候,牧青野面上依旧冷硬,心中的心虚感确实更浓了……
他确实有想过直接查封了鸢月楼的想法,只是还未实行罢了。
只听左思鸢又继续笑着说道:“想来还有一点公子误会了,我对你口中的牧青寒,并无爱慕之意,倒是还希望公子好好的看牢他,莫让他再来叨扰我的清净,至于他曾赠与我的一些东西,我都原封不动的保存着,若是可以的话还请人将东西拿走。”
话说到此处,只听门口一声轻响,左思鸢回头,便见到眼中黯然却带着怒气冲牧青野吼道:“兄长,你非要将我喜爱的东西都毁了才甘心吗?!”
牧青野的神色也冷了冷,凛然道:“你与兄长说话便是这个态度?”
“那我要以什么样的态度你才会满意?你每次都费尽心思将我在乎的人赶离我身边?还要我以什么态度你才会满意?!”
言尽于此,牧青野的面上也出现了怒容,呵斥道:“你性子顽劣,娜真公主待你一片痴心你却当堂落了她的面子,两国联姻失败日后会发生什么你懂吗?!”
“我只要时七,你若是要联姻何不自己娶了娜真,硬塞给我做什么?”
“……”
二人又吵了一阵,听得左思鸢心中大惊,同时也逐渐明了了二人的身份,沉默了。
显然牧青寒便是娜真口中拒绝了她的衡王,而牧青野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当今圣上。
她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的笑容都僵硬了很多,心中也乱作了一团。
牧青寒的那句‘我只要时七’让她觉得复杂,又有着更多的感动,明明说了不会在和他有交际,偏偏对方还是这么凑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似乎吵完了,只听牧青野冷冷哼了一声,侧目扫了左思鸢一眼,丢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便拂袖离去。
“时七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牧青野离开后,牧青寒便立即两步走到了左思鸢身侧,想要看看左思鸢是否受伤,然而牧青寒身上带着一股外头的冷意,扑面而来的凉意,冻得左思鸢当场打了个喷嚏。
“啊欠——”
“时七冻着了?那我走远一些,等身子暖了在过来。”说着牧青寒退远了些许,走到了火盆旁。
左思鸢心中复杂,抬眸看向了披着大裘却一脸期翼看着他的牧青寒,张了张嘴问道:“你都听到了吧?”
牧青寒笑容一僵,眼中神采暗了暗:“是,你与兄长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
左思鸢刚想说些什么,便听牧青寒急急打断了左思鸢的话,说道:“时七我替兄长道歉,他这个人说话便是那么难听,实际不坏,你别往心里去!”
末了他又笑着对左思鸢说道:“时七,我是真心喜欢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左思鸢想到了那棵树上的红丝绸,又想到了刚刚牧青野所说的‘我只要时七’这句话,心中越来越乱,神情有些飘忽。
牧青野见状面上一喜,这次时七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在考虑了,他亮着眼睛,等着左思鸢的答案。
半响后,屋内响起了左思鸢压低的声音道:“我……考虑一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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