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生怔了怔,壮着胆子道:"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有过不愉快,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人都是会成熟的,兴许小计总已经改邪归正,走上兢兢业业把家业发扬光大的正途了。”
“改邪归正?”魏砚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那你说说,这回计时明为什么要来瞎凑热闹?”
黎生:“自七年前合作闹崩被您彻底拉进黑名单后,小计总应该是趁机上赶着来求虐的,魏总,您应该成全他。”
要讲到计时明此人,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照例要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依然早到魏砚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朗景建设总公司位于隔壁省C市,是当地真正的建筑龙头,完全不是昔日中嘉能比拟的,而计时明作为其老总唯一独子,很早就子承父业,承的却是A市的分公司。
原因就在于这人从小就被宠坏了,颇有些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喜欢到处浪荡,于是让他爹一巴掌给拍到了A市。?
七年前,是魏砚创立的恒居快速起步阶段,而计时明就算再吊儿郎当,打心底里是不敢把家业给败光的,两家公司机缘巧合有了一次合作。、
其实魏砚起初便不太愿意,计时明这人一看就人品有问题,但最后顾着他爹的面子,到底没说什么,不久就正式签订了合同。、
那时候魏砚才多大?满打满算二十三,同时自身处境也处于挺糟糕的一个阶段一一大学没毕业,诓了魏国华把股份卖给了他爸,卷款潜逃去Y市开公司,再被赵舒哄着劝着在A市成立总公司,魏老爷子又操心过头把杨梦溪硬塞给了他。、
一堆不称心的破事可谓接踵而来。、
黎生就是在A市恒居刚成立时过五关斩六将,凭着牛逼哄哄的文凭开挂一样在魏砚身边站稳了脚跟,从此悔的肠子青!
因为当时的魏砚除了年轻气盛外,工作几乎认真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管做什么都要求到极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计时明就偏偏犯了这个忌讳,各种事实也证明,这人果然人品有问题。、
两家公司合作的,就是现在的‘枫桥水岸’。、
工作狂碰到不务正业富二代,本身就是火星撞地球般的轰轰烈烈不合拍,魏砚要求的计时明觉得是异想天开,两人隔三差五就会因为项目上的事情产生无数分歧,唇枪舌战?算了吧,对于魏砚看不顺眼的人,一惯实行万年不变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冷暴力。、
于是就计时明一个人在那瞎逼逼,逼叨到最后,朋了。、
这只是其一,完全不重要的其一,合作闹崩的其二才是相当重要的其二。?
计时明尤其喜欢拉着魏砚去那种场所!
魏砚不去,骗着都要把他给诓去,还经常把不三不四的男人女人各种出其不意往他床上塞,各种挑战他的底线。、
魏砚那时候对男人没一丁半点的兴趣,还因为杨梦溪的事儿对女人也生了反感,自然次次甩人冷脸,对方却次次嬉皮笑脸。、
后来的后来,计时明被打了,被魏砚往头上甩了一台灯,俗称当场被爆头,还险些被踢残了下边的宝贝命根子。、
原因很简单,那智障狗胆包天,居然把自己给送到了魏砚床上,还打着要压魏砚的主意。
但那件事情除了两个当事人谁都不知道,包
括黎生,黎生一直都以为两人是因合作上的分歧以及计时明那不着调总爱拉着他家魏大BOSS去声色场所的缘故才一拍两散。、
"成全?”魏砚听得黎生所言,脸上嫌恶更甚,“如果他想来找死,我可以成全他。”
"”黎生感觉透过电脑屏幕,有股死气扑
面而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您听我说完,金陵国际这个项目竞标成功的其实是朗景总公司,小计总应该只是跟在他爹身后打个杂”
魏砚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后低声道:“明天去了公司再说。”
"行行行,明天再说。”黎生应了一句,突然探头探脑道:“白助理呢?睡了?”
隔壁没再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魏砚猜测道:“估计睡了,怎么?”
“咳咳”黎生眼神又开始飘忽,犹犹豫豫
的,“魏总啊,我觉得您该好好给白助理做做思想上的开导,他被谈先生忽悠的不轻,就他那一根筋通到底脑回路简单到活像单细胞的生物,之前精神方面还出现过问题,现在好没好是一回事,但如今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是妥妥的。”
魏砚沉默,半晌后意味不明的挑起眉峰,语
气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说来,我小叔到底对阿哲讲过什么?”
"啊?这个这个这个”黎生见蒙混不过,
只好把谈凌寒是怎么洗脑怎么忽悠白哲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末了一摊手,“大致就是这样,我想白助理当初虽然选择离开,接受求婚时表现的也勉为其难,可心里肯定喜欢您喜欢到了骨子里,不然不会就听了谈先生的一面之词就危机感丛生,成了那副样子,我估摸着算是在‘迎合’您的口味讨您欢心?”
魏砚靠在椅背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黎生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生生打了个哆嗦,“虽说白助理的做法实在有些让人胆寒?
不过吧出发点肯定是好的,魏总您看,都快十点了,我就不打扰了,您和白助理好好休息。”他特意咬重‘休息’两字,显然意有所指。、
“多管闲事。”魏砚面色不虞的掐断了视频。
白哲姿态慵懒的躺在床上,时不时拿出手机看时间,眼见上边代表时针的数字从九跳到十,魏砚还不回来,纠结之余双眸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儿。4
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他险些熬不住困意睡过去,却硬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嘴里嘟嘟囔囔,“阿砚到底在开哪门子的视频会议啊,要这么久再不回来,我等的黄花菜都凉透了"
白哲卷着被子打了个滚,叹了一口长长的大气,眼皮子一耷拉脑袋一歪,浓浓睡意再次席卷而来。
"不行不行不能睡,革命尚未成功,睡个球球!”
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扯出一件外套裹在身上,
白哲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往外看了看,走廊上静悄悄的,隔壁书房的门紧紧关着。、
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做贼一样仔细听起了里头的动静。、
或许是门的隔音比较好,他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壮着胆子轻轻拧开了把手。、
眨着眼从隙开的缝里朝内张望,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书桌,白哲却没有如预期中那般见到魏砚的身影,倒听到了他的声音。、
“对,这阵子比较忙,没抽出时间
白哲蹙眉。
魏砚应该是在和谁讲电话,嗓音却没有平日里一惯的清冷,反而柔和到几乎能融化人心,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你也难得来趟A市,到了打我电话,我让黎生去机场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白哲瞪大眼,一脸都是不可置信,除了自己,他他他、他就没见魏砚有那么关心过谁!
对方和黎司机也认识?
不是说要开视频会议吗?丢下‘晕机’的未来老婆不管,结果到头来是和人在电话里你关心来我关心去?f
白哲顿时打翻了一整缸的醋坛子,整个人从头酸到了脚。
心里除了酸酸的不好受,还有一种莫名而至的失落。
白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哆嗦着手将书房门轻轻带好,重新回了房间。、
把卧室里的空调调低,他从衣柜里翻出以前的睡衣换上,正关好柜门,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还不睡?"魏砚放下手机,从身后搂住他,笑道:“身上好香。”
白哲一怔,干巴巴道:“刚刚洗澡了”
“感觉好点儿了吗?下次别一顿吃那么多,胃容易难受。
‘‘嗯,’
魏砚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略带惊讶道:“剪头发了?自己剪的?”说着,低头在白哲脖颈处不轻不重的吮了一口。
"嗯,自、自己剪的,好看么?”温热的鼻息喷薄在皮肤上,令白哲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好看。”魏砚凑到他耳边轻吹了口气,暖味的含住了他耳垂。、
"等、等等!”白哲不期然挣开他的怀抱,眼神闪躲,"去、去洗澡,然后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对不对?我都旷工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该去上班了,所以我也得早点睡。”说完,一头扎进被窝,瞬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哼,吃醋了,不给碰。、
魏砚蹙眉,在原地站了半响,这才若有所思的进了浴室。
白哲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一脸都是懊恼。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脑子别是吃药吃傻了吧?
怔愣的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白哲发了半天呆,再次把头埋进了被窝。
不管了不管了,管他有多少个小妖精想爬魏砚的床,反正来一个他就打一个。
这个男人只能是他白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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