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庆还在等着国公府再求到他面前的时候，万顺赌坊来了个不速之客。
“又是……又是沈家的三少爷？他是不是又带那个杀神一起来的？”万庆背脊一凉，上次赌坊输了好大一笔银子，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填补上的。
“不是，这次他带的是一个小厮。”
万庆坐不住了，立刻就来到万顺赌坊。
沈钏瑾再次踏进赌坊，本来看场的还以为他没带那个女杀神，这下能够把上次的银子给赢回来，结果……
一个时辰了，赌坊已经输了三万两。
沈钏瑾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万庆嘴角抽了抽，看出沈钏瑾带来的小厮其实就是当日的沈家姑娘，虽然她伪装得很像个小厮，但他直觉就是她。
真是邪门了。
他可以确定，要是他没把印子钱还回去，今日他们肯定不会收手的。
“沈三少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万庆上前小声对沈钏瑾说。
“万东家，你该不会输不起吧？”沈钏瑾笑着问。
“三少爷说笑了，我们这么大的赌坊，是要打开门做生意的。”万庆笑着说。
沈钏瑾今日也不是专门来赌钱的，他是被沈宝璋给叫过来的，而且还被叮嘱过，今天他只管下注，别的什么都别多说。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既然是大哥跟阿宝这么吩咐，他觉得肯定是大事。
最近家里的气氛诡异，连俞姨娘都被送走了，他连问一句原因都被大哥给瞪回来了。
“那我们就继续啦？”沈钏瑾笑着说。
万庆急忙道，“别，别，三少爷，先借一步说话。”
说话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宝璋一眼。，
沈钏瑾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行吧。”
嘴上还抱怨着，“手气正好着呢，今天我还打算不走了。”
“……”万庆呵呵地笑着。
万庆将他们请到二楼，隔开了楼下赌场的喧嚣。
“三少爷，五姑娘，你们是为了印子钱来的吧？”
沈钏瑾一愣，“什么印子钱？”
万庆看向沈宝璋，“三少爷还不知情？”
“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们国公爷不干这种事。”沈钏瑾大声道。
“三少爷自然是不会去做这种事，但你们府里的姨娘，在我这儿放印子钱好些年了，上次来跟我要回印子钱的，就是你们家的人吧。”万庆说。
沈钏瑾想到被送走的俞姨娘，他转头看向沈宝璋。
沈宝璋却没看他一眼，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五姑娘，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想要我把印子钱还给你们，最好还将借据消失匿迹永不出现。”万庆笑了一下，看向沈宝璋，“印子钱的事，不是我能一个人做主的。”
“劝一句二位，你们国公府的确有势力，但比你们更有权势的大有人在，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沈宝璋笑了笑，这才缓缓开口，“那就请万东家转告你背后的主子，莫要把别人当傻子。”
万庆闻言皱了皱眉，他几乎怀疑沈宝璋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背后的主子是谁了。
“万东家，你话说完了吗？说完我们就继续下去玩了。”沈宝璋道。
“……”这个沈家五姑娘怎么就是个刺头呢。
再这么下去，他放多少印子钱都输不起啊。
“五姑娘，能不能给我半天时间，明日我给你们答复。”万庆妥协地说。
沈宝璋说，“今日我们三少爷是放风结束了，该回去读书了。”
“……”沈钏瑾怔怔看了妹妹一眼，他该回去读书了吗？
他一脸没回过神的傻样子被沈宝璋带出万顺赌坊。
“阿宝！”沈钏瑾猛地拉住沈宝璋的手，“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俞姨娘在外面放印子钱了？”
“说了你会信吗？”沈宝璋瞥他一眼，“你最好别嚷嚷，让人知道这件事，你还想不想科举了。”
“我就算去科举我也考不上啊。”沈钏瑾小声说。
沈宝璋说，“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的话少说少打听。”
“你别以为自己要当太子妃就能没大没小，我是你三哥。”沈钏瑾恼怒地叫道。
兄妹俩上了马车，沈钏瑾咬了咬牙，瓮声问，“府里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什么？”沈宝璋头也不抬地问。
“你被偷走扔山脚下的事，是俞姨娘做的？”沈钏瑾问。
沈宝璋看他一眼，“你不是都听说了吗？不相信啊，觉得你温柔善良的俞姨娘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她看起来确实不像，阿宝，是不是有人陷害她？”沈钏瑾仍然不敢相信。
“别逼我把你踹下去。”沈宝璋冷冷地说。
“你觉得她对你很好，纵容你不读书，给你银子让你去赌坊，让你三天两头跟着狐朋狗友去招猫逗狗，把你当纨绔一样养着，这就是对你好吗？”
“她怎么不像对你一样对待怀哥儿，为什么要逼怀哥儿读书，为什么要让她的亲生儿子接近那些聪慧正直的人。”
“只有你蠢，才把捧杀当关爱。”
沈钏瑾的脸色白了又白，他居然找不到话去反驳沈宝璋。
“到了。”沈宝璋从他怀里拿出今日赢来的银票，“明日还要去一趟，你赶紧回去读书吧。”
“怀哥儿最近在做什么？”沈宝璋突然回头看他。
沈钏瑾说，“下个月就要科举，他每天都在读书。”
“倒是个意志力坚定的。”沈宝璋嗤笑一声，“你看，她把亲生儿子养得多好，他才几岁，已经有这样坚定的心性，丝毫不被他姨娘被赶走所影响。”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考上了，他的姨娘就会因为他得到殊荣，老夫人和国公爷就会让俞姨娘回来，他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沈宝璋淡淡地说。
沈钏瑾瞳孔缩了缩，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怀哥儿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思吗？”沈钏瑾想到那个总是冲他天真笑着的弟弟，顿时觉得背脊发寒。
“就你一个傻子。”沈宝璋瞪他一眼。
“你怎么还骂人呢，我是你亲哥哥！”沈钏瑾恼怒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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