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来到火锅店门口时,透着敞开的大门,瞧见里面一片狼藉。
不停有客人从里面跑出来,他们头上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司宁眸子沉了沉,逆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进去。
屋中的混战还在继续,司宁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了屋中打斗的两人身上。
那两人看似不要命的纠缠在一起,时不时的还会用尖利的东西朝着对方扔出去,可只要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瞄准的根本不是对方,而是乱窜的客人。
司宁脸色又冷下来几分,就在其中一人将摔碎的碗片,冲着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扔过去时,却被一根银针打歪了方向,竟然冲着和他厮杀的那人砸了过去。
碗片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对面人的额头上,瞬间一条血粼粼的口子显现。
“妈的,眼睛瞎啊。”
钻心的疼让他抬手摸了摸额角,结果满手的血,气的冲着对面的人破口大骂。
对面出手的人也是一脸的发蒙,他明明瞄准了,这怎么就转了方向呢。
又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摔了出去,结果这杯子依旧在半空掉准了方向,冲着对面的人砸了上去。
可怜对面那位,刚打算将头上的伤处理一下,结果这头刚抬起,又是一杯子砸来,同样的位置上,伤口又深了几分。
直到此刻,两人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纷纷朝着门口看去,瞧见司宁一脸阴冷的盯着他们。
两人眯着眼眸,又冲着她身后看了看,以为有人在暗处出手,可却没找到人。
司宁一步步走了进来,朝着躲在角落里的管事的和伙计吩咐道。
“将客人们带出去,受伤的直接送去远安,没受伤的安抚后送回府上,记下客人的地址,等这边处理好,登门道歉去。”
毕竟是在他们店里受的伤,都是无妄之灾,司宁自然是要负责的。
见她回来,管事的才觉得有了主心骨,忙按着她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店里的客人都被送了出去,司宁让人将大门关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两人对面。
闹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腮,痞里痞气的说道。
“抱歉啊,掌柜的,今日在你店里打起来了,多少银子我们赔。”
司宁垂眸不语,另外一人见着也跟着附和。
“是啊,多少银子,你说个数,我们认赔。”
“你们觉得我很缺银子吗?”
司宁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交叉在一起的双腿,轻声朝着两人问道。
“你们觉得我很差钱?”
两人一愣,之前抵腮的那人不以为然。
“那掌柜的打算怎么办,要不报官,将我们抓官府里,那也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只是打个架,我们哥俩儿愿意和解,店里的损失多少我们也认赔,掌柜的是做生意的,也不想这事闹的太大吧,对你对你们店影响也不好。”
“这才开业没几日吧,便闹了官府人来,日后怕是也没人敢上你们店里来吃饭了吧,否则打个架,就要被送进官府,这也太吓人了吧?”
两人有恃无恐,觉得司宁在怎么也不敢报官。
店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本就不光彩,在闹得全城皆知,这火锅店怕是也开不下去了。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两人就是无赖,怎会怕司宁一个弱女子呢。
司宁也猜透了两人的心思,并不打算废话。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也不用急着否认,只要老实交代,我会饶你们一命的。”
两人被司宁的话逗笑,“饶我们一命,陆三夫人你不会以为我们哥俩是被吓大的吧?”
到了这一步,两人没继续装下去。
反正就算他们承认是故意找茬,司宁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难道司宁还能杀他们灭口不成?
就算她是陆家的夫人,可不能为所欲为。
“看来是知道我的身份了,背后的人应该是认识我的。”
两人一愣,不在开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陆三夫人要杀要剐随便。”
司宁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转手托起身后坐着的椅子,一步步朝着两人走去。
两人丝毫不在意,觉得司宁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不想下一刻,那椅子直接被砸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被吓了一跳,抬手去抗了一下椅子,结果被司宁一脚踹了出去。
另外一人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起身冲着司宁就打了过去。
结果人都没到跟前,直接被司宁手中的银针刺进了穴位里,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的哀嚎。
司宁看着两人,眼里满是不耐烦。
“现在我说一句,你们答一句,别惹我,否则我就帮先生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两人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脸惶恐的看向司宁。
司宁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一把匕首,抬手一划,桌子的一角就被削了下来。
两人忌惮的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直到司宁站定,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在两人面前点来点去。
“先从谁开始好呢?”
她将匕首停在了刚刚被踢出去的那个男人面前,淡淡的说道,“你先来吧。”
“代价就是你鼻子吧。”
众人只听说过人间炼狱,可真正见识过的却没几个。
可今日两人却真真实实感觉到了,什么才是可怕。
两人连滚带爬到了官府门外时,都没用里面的官差问什么,一股脑的都交代了。
“我们受了武安侯嫡子孙冕的指使,去陆三夫人的店里闹事,都是我们的错,求官爷将我们赶紧抓起来吧……”
两人边说这话,边忌惮的往后看去。
人群里,司宁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
两人吓得一个哆嗦,急着抓着官爷的袖口,求饶。
“求求您行行好,将我们抓起来吧,求求您了……”
官差一脸的发蒙,这两人怎么感觉不像是自首,而像是逃命呢?
两人也确实在逃命,丢命都没有刚刚经历的那般可怕。
有时候人怕的不是一死,而是濒临死亡之前的那种恐惧。
这是司宁上一世学了三年心理学,总结出来的经验。
想要人开口,就得用些手段让他们臣服。
显然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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