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青玉这么一提醒,宋玉明缓缓意识到了什么。
他压下了满腹暴躁,握紧了刀柄看着青玉,抿着嘴唇不说话。
青玉也不再多说,再度屈膝一礼,转身便走进了栖霞居内。
院内。
宋惜月不在,尔弛、宿荷、碧玉、墨玉四人将顾浔渊围在中间。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剑,四把剑都架在他的脖子上,叫他一动也不敢动。
甚至生怕她们四个人不小心动了一下,将他给杀了。
见到青玉走进来,顾浔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青玉!青玉!你快去叫我夫人出来!”
闻言,青玉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径自走进了房间。
屋内,宋惜月正在洗手,桑鹿站在一旁,面色很是严肃。
“小姐。”青玉取来了手帕,递给了过来。
宋惜月接到手中,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每一根手指。
做完这些后,她这才抬头看向桑鹿,十分认真地道:“小鹿,我信你!”
“可我……”桑鹿闻言,却是露出了几分犹豫:“宋姐姐,我曾经受过的所有关于医学的教育里,都没有‘蛊’这个东西,你真的信我吗?”
听了这话,宋惜月却是一笑:“你不是说了吗?你看了芝云的手札,结合自己所学,觉得很有可能,既然有可能,为何不去验证一番?”
“但……你原计划不是让顾浔渊今日死在这里吗?”
“我原计划是让他死在白娇娇手里,可白娇娇已经逃走了,我也不是不能再等等。”
说着,宋惜月擦完手,将手帕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目光温和地看着桑鹿:“走吧,我们去验证一下,你的判断是对还是错。”
“宋姐姐!”桑鹿拉住了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如果是真的,那就想办法解决。”
宋惜月说着,握住了桑鹿的手,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我相信你的,我也相信我不会这么倒霉。”
说着,她转身,干脆利落地朝着门外走去。
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只要能杀了顾浔渊,杀了白娇娇,废了狗皇帝,她就不算白活。
况且,即便她千防万防还是中了蛊,那在她死之前,顾浔渊和白娇娇也绝不可能有活路。
怎么算,都是赚了!
桑鹿看着宋惜月一步步走得如此坚定,心也莫名定了定,立刻抬脚追了上去。
屋外。
顾浔渊因为身体绷直僵硬的缘故,整个人已经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怕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嘎吱”一声门开,宋惜月从屋内走了出来,四人也迅速收剑入鞘,后退了两步。
“阿月!你终于肯见我了!”顾浔渊松了口气,连忙朝着宋惜月走去。
“站住。”
宋惜月声音不大,却将顾浔渊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顾浔渊干脆利落,当场跪地:“阿月!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但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的!”
“废帝当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我一个普通出身的普通兵士,哪里敢有胆子对抗皇帝啊!”
“阿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是夫妻啊阿月!”
看着他丝滑下跪的动作,听着这苦苦哀求的话语,宋惜月心里毫无波澜,面上却露出了几分动容。
“你真的知道错了?”她问道。
顾浔渊点头如捣蒜。
宋惜月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可你伤我太深,我不愿与你再做夫妻,你若是还有良知,便主动写一封自休书吧。”
“绝无可能!”顾浔渊大声道:“阿月,阿月我心里是有你的!我心里只有你啊!”
“自休书不可能,那放妻书可以吗?”
宋惜月看着他,满脸的伤心:“若放妻书不行,休妻书也行!”
“顾浔渊,我不要再与你做夫妻,也不愿意再见到你了。”
听了这话,顾浔渊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可怖。
他明明是跪在地上仰视着宋惜月。
此刻却仿佛成了一只涨大的恶鬼,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逐渐弥漫起了猩红。
“不可能!宋惜月,你就是死也不可能摆脱我!”
“我就是死,也要在你名字前面冠上我的姓氏!”
“你做鬼都得是我顾家的女人!”
听了这话,宋惜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痛苦与纠结,之余一片冷静漠然。
“动手!”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始终在一旁警惕着的四人一拥而上。
在顾浔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脸朝下压在了地上。
桑鹿一路小跑冲到了顾浔渊的面前,粗鲁且迅速地扯开了他手腕上的布条,用一个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伤口,抽出了大半管血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宋惜月!宋惜月!你如今都还是我的妻子,你敢对我下手,就是谋杀亲夫,你要遗臭万年的宋惜月!”
顾浔渊被压在地上,声音尖锐地骂着。
桑鹿此刻已经站起身来,拿着那管血来到了宋惜月的面前。
宋惜月伸出手,掌心打开,上面赫然是一道深深的伤口。
桑鹿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将顾浔渊的血举到了宋惜月手心的伤口前。
看到这一幕,叫骂着的顾浔渊却忽然闭上了嘴。
他看着宋惜月,双眼依旧猩红,却放弃了挣扎一般,任由着四人将他按在地上,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
宋惜月掌心忽然争先恐后地涌出了大量鲜血,紧接着,她双眼一闭,直直朝后倒去。
“宋姐姐!”
桑鹿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抱住了她,二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顾浔渊忽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险些都忘记这一茬了!”
顾浔渊笑得狰狞,声音嘶哑:“没想到啊宋惜月,娇儿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们给宋姐姐下的,到底是什么蛊!”桑鹿冲着顾浔渊大吼,哭腔几乎抑制不住。
顾浔渊笑得开怀,并不回答。
碧玉实在是忍不住,抬脚狠狠地踩上了他受伤的手腕:“不可能!自大婚夜起,小姐就对你严防死守,你绝不可能对小姐下蛊!”
或许是疼的,顾浔渊倒是没有笑了。
他喘着粗气,看着碧玉,冷冷一哼,道:“谁说我下的是蛊?”
“南疆啊,那可是古老神秘的地方,怎么会只有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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