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够粗,那鳄鱼用力撞了几下,整棵树都纹丝不动。
马元义瞧它撞不断树,不由得呼出一个浊气,“还好还好,撞不断,要是撞断了就麻烦了。”
蓝梦茵不搭理他,静静地看着底下的鳄鱼。
鳄鱼的耐心很强,如果不想个办法引开它们,或是杀了它们,那它们可能就会一直守在树下。
待在树上没有吃的,只要它们守个几天几夜,所有人大概都会掉下去成为它们的食物。
这天气热,几天不吃饭可能不会饿死人,但几天不喝水,肯定得渴死。
蓝梦茵有水,也有食物,可是,马元义爬到这棵树上来,她一旦取食物,岂不就会被马元义发现端倪了吗?
马元义能死在鳄鱼的口中还好,就怕他死不了,往外张扬。
这人的命也大,在水里喝了那么多水,没有经过处理,竟然也没有发生二次溺亡。
历来,溺水之人只要肺部有水,即便离开了水,也会发生二次溺亡而死掉的。
背篓放在两根树杈中间,蓝梦茵观察着鳄鱼,伸手进去,意念一动,便取出早已藏到空间的水袋。
太渴了,她把口罩拉下来,抱着喝了好一会儿才停嘴。
母亲和弟弟也要喝水,她抹一把嘴角的水,随即递给弟弟。
不放心弟弟,弟弟喝水时,她细心地用一只手抓住弟弟的手臂,避免弟弟掉下去。
弟弟喝了水,递给母亲,她也是抓住母亲的手臂。
马元义从湖里出来,再奔跑半晌,现在不仅饿,还渴得厉害。
看到蓝梦茵三人喝水,他的嘴巴都忍不住动了动。
不过,看到蓝梦茵拉下口罩的脸,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过去。
蓝梦茵瞥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道:“你看什么?”
马元义道:“你的……脸?”
经他一提,蓝梦茵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把脸露出来了。
合着她也没想如何隐藏自己的容貌,反正脸没有被划破的事,早晚会被蓝家人知道。
她干脆把口罩扯下来,这样呼吸痛快,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没有口罩的遮挡,好像更重了。
她道:“我的脸本来就没事。”
马元义道:“你是骗蓝夫人的?”
“嗯。”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元义想不通。
当时那么多人看到,可都没有发现端倪呢!
蓝梦茵双眸一转,道:“一块鸡皮,涂抹一些血,再粘贴到脸上去就搞定了,没啥难的。”
马元义“噗嗤”一笑,“你真厉害,不过,蓝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蓝梦茵鼻中一哼,“她怕是都已经被鳄鱼咬死了吧?”
马元义笑道:“看出来了,你巴不得她死。”
蓝梦茵不明说,把水袋收起来,放进背篓里。
肚子挺饿的,空间里还有八个鸡蛋,她遂取出鸡蛋,剥开一个,递给弟弟;再剥开一个,递给母亲。
马元义又被诱惑到了,好饿啊!
可他不好意思张口要,只能咽了两口口水,把脸转到别出去。
蓝梦茵吃下两个鸡蛋,冷不防看到马元义的后腰上别着一把带鞘的柴刀,心下一动,道:“马元义,把你的柴刀借给我用一用。”
马元义闻言,护宝似的捂住他的柴刀,“我不借,怕你弄掉下去。”
蓝梦茵道:“你抠门什么啊?我借过来有用。”
马元义饿得难受,想了想,没骨气地道:“你想借柴刀也行,除非你给我一个鸡蛋,再让我喝几口水。”
又渴又饿,他都快撑不下去了。
蓝梦茵嗤之以鼻道:“哟!你的要求还挺多。”
马元义噘了噘嘴,“你给不给嘛?”
蓝梦茵确实想要柴刀,她要做的事,用匕首是无法操作的。
冷睬了马元义一眼,她取出一个鸡蛋,道:“你别多要,我只有一个鸡蛋了,是留给弟弟的。”
马元义欣喜地接着,而后把柴刀取下来,叮嘱道:“你小心点,别掉下去。”
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会让蓝梦茵误会,他立马改正:“我是说别把柴刀弄掉下去。”
蓝梦茵道:“这柴刀能砍鳄鱼吗?”
马元义道:“砍不了,我试过了,那鳄鱼的皮太硬了。”
他的柴刀磨得蹭亮蹭亮的,很是锋利,可这样锋利的柴刀砍在鳄鱼的身上,竟伤不得鳄鱼分毫。
蓝梦茵道:“你砍的位置肯定不对,鳄鱼的皮上有鳞,你往鳞上砍,肯定伤不了它。”
她盯着底下的鳄鱼看了看,道:“鳄鱼的皮坚硬如铁,最适合做盔甲,咱们把这鳄鱼杀了,你敢不敢去把鳄鱼的皮剥下来?”
马元义先不考虑剥皮的事,听蓝梦茵大言不惭地说杀了鳄鱼,便忍不住笑起来。
“九丫头,你没搞错吧?你想杀了鳄鱼?怎么杀?”
蓝梦茵道:“一会儿杀给你看,你就说你敢不敢剥皮吧?”
马元义豪迈地一拍胸脯,“敢,怎么不敢?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呵!胆儿还挺肥!”蓝梦茵瞥了他一眼,而后观察周围的树枝。
鳄鱼的力量很强,她试着用精神力去控制,费力不说,效果还不太好。
其实,说白了就是她的精神力不够强,控制不住这种庞然大物。
所以,还不如保存实力,用另一种方法来击杀它。
不杀,与它耗着,绝对不是明智之举,鳄鱼可以在树下坚守几天几夜,而人哪能在树上呆个几天几夜呢?
她倒是有水和食物,可是,解决大小便都是一个问题。
不想被那种问题困扰,她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瞧中了一棵比较直的树杈,她拿着马元义的柴刀爬过去,在不影响主干的情况下,三两下就将那棵树杈砍下来。
马元义惊讶道:“你把树砍下来干什么?”
“做一把木制的长矛。”
蓝梦茵说着迅速修掉树干上的细小树枝。
她力量强,下手快,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一根尖利的长矛砍出来了。
那长矛有两米多长的样子,在树上就能触碰到下面的鳄鱼。
“马元义,你给我拿着,我再砍一根。”蓝梦茵将长矛递下去。
下面有两头鳄鱼,一根可解决不了问题。
马元义一口把剩余的一半鸡蛋塞进嘴里,赶紧接住她递过来的长矛。
蓝梦茵又去砍第二根。
她砍树的动作快,即便大树被震动到,也不会把母亲和弟弟抖落下去。
马元义的注意力都在长矛上,长矛的一端修得尖尖的,虽然不比铁质的锋利,却也能要人命。
不过,鳄鱼的皮坚硬且厚,就这种木质的长矛,怎么可能把它给刺穿呢?
马元义想着,趴在树杈上,将长矛的尖端去戳鳄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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