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葛尧也来了，来接沈幼恩。
葛尧没有进来，等在外面的门廊，和柯伟骐交谈。
柯伟骐遣了佣人去告诉柯君宁和沈幼恩。
沈幼恩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葛尧和柯伟骐并肩而立的模样，依旧觉得两个人毫无CP感，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葛尧只是来跟柯伟骐商务会谈的。
听闻动静，葛尧和柯伟骐同时停止交谈，朝沈幼恩和柯君宁望过来。
沈幼恩走了出去。
柯君宁则被佣人拦住，提醒柯君宁担心身体。
毋庸置疑，就是依旧不允许柯君宁走到外面去。而这不允许是柯伟骐下达的命令。
柯君宁因此驻足，跟沈幼恩道歉，道歉她只能送沈幼恩到这止步了。
沈幼恩摇头说没关系。
柯伟骐也跟沈幼恩道别：“招待不周。”
柯君宁忽然直接问葛尧：“二嫂，我下次可以到你们家和恩恩一起玩吗？”
柯伟骐不悦地皱一下眉，在葛尧回答之前先开了口：“君宁你这样很不礼貌。”
柯君宁视线不移葛尧的脸：“二嫂，你和二哥一样觉得我不礼貌？”
“没有。”葛尧摇摇头，淡淡道，“我和恩恩都很欢迎你来我家。”
欢迎归欢迎，却算不得邀请。能不能去成依旧不能由葛尧决定。既没有越过柯伟骐做决定，也没有明确拒绝柯君宁。换作沈幼恩，暂时也给不了比葛尧的这一句回答更好的反应。
“今天恩恩打扰你们了。”葛尧率先上了葛家的车。
沈幼恩跟着上了。
车子逐渐驶离。
沈幼恩的目光从消失了的柯伟骐身上收回，瞥向一旁的葛尧：“你这些天好像还没有去过柯家拜年？”
葛尧说，柯有良陪他现任妻子到寺庙小住，不在家，谢绝了一切社交，有急事就找柯伟骐的大哥，而柯伟骐的大哥让葛尧不用这样客气，所以葛尧也只是送了些礼物由柯伟骐转交。
“噢……”沈幼恩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没少来过这里跟柯伟骐约会？看你对这里挺熟悉的样子。”
葛尧并不觉得沈幼恩是随便问问：“怎么了？”
沈幼恩嘴角翘起：“没什么。就是在想，这里就住着柯二哥和宁姐姐兄妹俩，姐你要是来这里约会，宁姐姐是不是会尴尬。硕大的电灯泡。你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我等下自己偷偷问问宁姐姐。”
葛尧说：“我没和你姐夫在这里约过会，今天也只是第一次来，她没当过电灯泡。”
“你也是第一次来？”沈幼恩挑眉，“你不是和姐夫过过夜？”
葛尧说：“他还有其他他自己的住所。”
“也对。没其他住所才奇怪。”沈幼恩的口吻带一丝玩笑的意味，“我刚刚脑子没转过来，还以为柯二哥跟你之间客气到连彼此的住所都没有去过。”
葛尧说：“我也没带他来过我们家。”
沈幼恩说：“你要带也没关系，我没有宁姐姐脸皮薄，我也不介意当电灯泡。”
葛尧说：“我介意。”
不知道葛尧出于什么心理才强调的这一点。沈幼恩只想说，这是不是表示，林景旭的地位比柯伟骐高？以前林景旭进进出出都没问题。
但最后沈幼恩没有出口。因为她刚刚引出话题的目的不在于此。
她回归她想了解的重点：“柯二哥和宁姐姐感情很好，柯二哥为了陪她专门回来这边住。”
葛尧轻轻点一下头：“嗯。”
面色没有任何异常。
沈幼恩问：“所以你不觉得柯二哥对宁姐姐管太严了？”
“我们‘觉得’怎样，都不重要。别人家的事情，我们少插手。”说完这句话，葛尧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递到沈幼恩的面前，“筛出了四个项目，你自己看，想要哪个。”
昨晚她才说，这会儿葛尧就让她选了，效果够高的。沈幼恩接过电脑，盯着电脑屏幕，嘴上却讲着：“我觉得，她好像是故意的。”
“什么？”她的话对葛尧来讲牛头不对马嘴。
“柯君宁。”沈幼恩饶有趣味，“她离婚，重新住回以前的家，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抽屉里却还有计生用品。姐，你觉得是从前剩下的，还是现在在用的？”
葛尧转头，和同样转头的沈幼恩四目相对。
沈幼恩嘴角上翘：“我觉得宁姐姐应该是想通过我让你知道这件事。我不告诉你的话，好像不厚道。”
手机里这个时候进来一通电话。沈幼恩摸出手机，见是陌生号码，不想接。
自动挂断之后，对方又打进来。
沈幼恩方才于犹豫间决定接起：“你好。”
那边没有人回答她。
沈幼恩费解：“谁啊？不说话我挂了。”
现在回应她的是疑似开门的动静，然后有些远地传来蒋弗延的声音：“没事了？没事了的话，你可以回去跟老头子复命了。”
“阿延。”
这一把，则是将序的声音。
-
蒋弗延斜歪着身子坐在沙发里，手里玩着游戏，等着蒋序的下文。
蒋序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此时缓步走到蒋弗延的面前，打量蒋弗延的头发：“你打算以后就一直这样？”
蒋弗延眼睛没抬也知道蒋序指的是什么：“嗯。”
蒋序笑：“你会把爸气死的。”
“我也不是气死老头子了。”蒋弗延不以为意，“妈应该也会有意见，你让她也别为这事儿来劝我，我听不进去。”
蒋序问：“这是为了让恩恩把你和我彻底区分开？”
蒋弗延：“这跟她能扯上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已经不多了，无所谓我们头发的颜色不一样。”
蒋序的话题依旧没离开沈幼恩：“我不知道你这次在北欧和恩恩进展到哪一种程度，但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我争，跟我讲清楚。我碍不到你什么事儿。”
“相反，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当年蔡千语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不仅让毫不知情的双方家长为难，也伤害我兄弟之间的感情。”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有点像，你的胜算并不低。至少恩恩没有像讨厌我一样讨厌你。”
蒋弗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很专心地在打游戏似的。
“阿延，今天我们能不能交个心？”蒋序在蒋弗延身侧落座，“这些年，你心里是不是都在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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