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开这句玩笑，沈幼恩就敢接茬：“行啊，看在蒋少爷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会用最严格的标准展开监督。”
蒋弗延勾着唇，推进到下一步：“说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沈幼恩也勾唇：“等我后续通知。”
蒋弗延：“……”
沈幼恩理直气壮地解释：“第一件事你都还没办好，就先别考虑第二个条件了。万一第一个条件你就已经搞砸了。”
真实情况其实是，沈幼恩压根还没想到后面九个条件应该跟他提什么。
之前就是因为还没想清楚要他怎么还债，才让他先滚蛋的。
现在至少有了第一个条件撑腰。
这样也好，好不容易有机会让蒋弗延对她言听计从，沈幼恩可不得慎重使用？她得多花点时间好好思考、慢慢思考。
哼，看她不往死里整他！
蒋弗延一副想舒展开笑容又没有舒展开的表情：“后面的条件不能和第一个条件同时进行？”
“蒋少爷这么喜欢三心二意？”沈幼恩戏谑。
“Fine，”蒋弗延耸耸肩，“沈大小姐是债主，沈大小姐说了算，沈大小姐想怎么个方式就怎么个方式。确实，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件办。”
沈幼恩很满意地点点头。
“那我不继续打扰沈大小姐了，等沈大小姐后续的通知。”蒋弗延自餐桌前起身。
沈幼恩巴不得他快点滚：“我师父回复我之后，我会告诉你今晚你们的战打不打。”
蒋弗延“嗯”一声，带上他的手机走人。
随着关门的动静传出，公寓里归于清净。
沈幼恩在清净中懒洋洋地舒展腰肢，享受着落地窗外匍匐于脚下的雨都的景色。
很快，嘴角上扬的弧度撑不住，慢慢地下耸，她起身走去客厅瘫倒在沙发里——太清静了也不好，无趣得要命。
尤其刚刚经历了从两人到一人的落差。
原本这个公寓就因为她不经常住，给她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一个人待久了怪难受的。
沈幼恩的补觉计划在这顿饱食之后，更加无法进行，习惯性地又在手机上登录游戏。
虞姬还没回复消息，显然是依旧不在线。
沈幼恩独自一人很没劲地打了几局游戏，不知不觉点开了新加的好友——也就是蒋弗延的游戏ID的界面。
他的界面没有修饰过，很原始的状态，除了能看到他的玩家等级和一些成就标识，毫无信息。沈幼恩却还是百无聊赖地盯了好久。
发现蒋弗延是在线的状态，她突然间来了精神，主动跟他找话：【哟，蒋少爷现在应该还在回去的车上吧？这都要抓紧时间玩游戏？】
蒋弗延回复得倒是快：【如果这会儿没抓紧时间玩游戏，能有这荣幸这么快又和沈大小姐讲上话？】
沈幼恩问：【怎样？要不要跟我玩两把？】
她自然不是上赶着要跟他玩，她是想替虞姬多刺探刺探敌情，在和蒋弗延一起游戏的过程中，更深入地摸一摸蒋弗延的水平，方便虞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并非她不相信虞姬的水平，虞姬的实力肯定高过蒋弗延，架不住蒋弗延在她这里的风评很差，有欺诈的前科，她得替虞姬提防着蒋弗延会不会在游戏中耍阴招。
发出这句话之后，沈幼恩无端地脑补，蒋弗延会刻薄又恶毒地回复她：【你什么档次？有资格和我一起游戏？】
自己脑补，沈幼恩自己一个激灵，坚决不给蒋弗延嘲讽她的机会，追加了一句道：【怎么着我也是我师父亲传的徒弟，虽然没学到她老人家哪怕一成的功力，也是能让你刺探到一点我师父的水平，算是便宜你了。】
蒋弗延发来一个表情包。
小胖墩稍稍回头看，眼神是斜睨的，不过他脸上挂着鼻涕，手也伸在屁股隔着裤子挠了挠。
沈幼恩：“……”
别说，斜睨的眼神特别像蒋弗延隔着屏蔽丢过来一个大写的无语，是她能够想象出的他嘲笑她借口蹩脚的表情。
但表情包本身的喜感……
【蒋少爷你都多大了，跟一个比你小五岁的女人装可爱、卖萌，不合适吧？】沈幼恩在手机屏幕前疯狂作呕。
作呕的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她的嘴角重新翘起来了。
蒋弗延却是直接丢给她一个战区。
显得特别高冷大神，那种不屑跟她斗嘴、要跟她战场上见真招的游戏大神的高冷感。
……呃，沈幼恩的记忆猛地被刺一下。
想当初虞姬一开始也是给她这种“错觉”。
她跟虞姬的认识完全就是那种网友最普通的缘分：因为游戏系统分配到一个队伍里，全程整个队伍都靠虞姬一个带飞。
沈幼恩那会儿刚开始玩这款游戏没多久，没见过比虞姬更厉害的大神，在被虞姬带着连续赢了好几场之后，她尝试加虞姬为好友。
她几乎不抱希望能通过好友。因为在虞姬之前，她也加过几个厉害的高手，人家高手压根懒得鸟她这种菜鸟。
而且沈幼恩的游戏账号的性别一直都是设置成男人，游戏练的也是男性角色，头像等等全部都是“男”，就像她后来和虞姬有了游戏里的语音交流也还在用“大叔音”一样，有想借着游戏泡妞的高手也是不愿意搭理她的。
虞姬是沈幼恩那会儿遇到的第一个性别为女的游戏大神。
意外的是对方通过了沈幼恩的好友申请。沈幼恩可高兴坏了，彼时心里就在感慨：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有爱心，比那些臭男人好多了。
因此沈幼恩发给虞姬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姐姐！你是我的女神！】
虞姬理也没理她。
沈幼恩怀疑虞姬可能摁错了才不小心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但后来没见虞姬删除她，她就厚着脸皮继续sao扰她：【女神姐姐，以后每天做日常任务的团队战能不能让我继续抱你的大腿？我跟着你的时间来，你什么时候做任务我也什么时候做任务】
这会儿她不再让自己显得那么地痴汉甚至有些猥琐，措辞在保留了基本的礼貌和内心对她的崇拜的基础之下，采用了正常一些的交流方式。
虞姬仍旧没有理她。
在沈幼恩以为这是虞姬的无声拒绝之时，虞姬丢过来两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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