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蒋序又说了些什么，沈幼恩一句也没再听进去。
她只知道从她被蒋序牵着手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开始，就乱套了。
沈幼恩的脑子里好些个震惊。
震惊蒋序怎么悄无声息出差回来了。
震惊蒋序怎么莫名其妙变装夜礼服假面了。
震惊蒋序怎么在全公司人面前公开和她的暧昧。
回过神来时，沈幼恩已经被蒋序带离了万圣节狂欢会的现场，在蒋序的办公室内核蒋序独处。
蒋序因为她的愣神还伸手到她的眼前挥动一下，笑问：“还傻站着？”
沈幼恩皱眉：“序哥哥你——”
“我两个小时前刚下飞机。”蒋序分明猜到她要问什么，一一为她解答，“知道今晚万圣节，大家都在公司，我直接过来了。”
“变装的衣服从阿延那里拿的，他不穿这套，我正好没有准备变装，就拿来穿了。”
“大家都误以为我是阿延，包括你也是，我没有要故意隐瞒，是早就打算要在最后上台发言的时候讲清楚。”
“至于最后为什么要牵着你，是因为我觉得，一直让你偷偷摸摸的，很对不起你。我们这段感情发展到这地步了，顺其自然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应该的。”
“今晚那么多男同事邀请你跳舞，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更坚定了我要公开你是我女朋友的决心。”
“……”
沈幼恩又傻了。
他全都回答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不，她还能再说。
“你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在灿联待下去？”沈幼恩丰盈的唇珠嘟起，退离他两步，脸上的羞与恼是真的，“大家看我的眼光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蒋序问。
沈幼恩抱怨：“我身上的标签不再是翻译了，变成灿联总裁的女朋友。我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素养如何变得不值得一提，只会觉得我是靠关系、走后门才能在灿联上班。”
蒋序宽慰：“别人的眼光不重要，你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素养也不是由他们来评定的。”
“不，别人的眼光对我很重要。”沈幼恩抽开他握上来的手，鼻子里溢出哭腔，“我这人非常要面子的，序哥哥你不知道的吗？你不知道的话说明你还不够关注我、还不够了解我。”
“宝宝，我错了。”蒋序跟她道歉，“我应该先跟你商量、征询你的同意过后再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不该擅作主张。”
沈幼恩别开脸：“现在反省有什么用？已经迟了。”
“是啊，现在反应没用，已经迟了。”蒋序问，“你出出主意，我该怎么补救？现在再去当着大家的面澄清我和你的关系，让大家不要误会？那岂不是过于此地无银了？”
沈幼恩捶了捶他：“你还跟我笑？”
蒋序握住她的小拳头，习惯性想胡噜她的头发，碍于她顶着水兵月的假发，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嘴角的弧度比方才更甚：“宝宝你今天晚上很漂亮。”
沈幼恩双手臂别开脸：“现在跟我扯这些也没用。”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做错事？”蒋序自她身后拥住她。
沈幼恩挣开他的怀抱，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序哥哥，你告诉大家，我是你的表妹。”
蒋序：“……”
“对，就这样。”沈幼恩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灵光一闪。
蒋序的表情变得严肃：“宝宝，你就这么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不是不想公开，是现在时机不合适。我刚刚讲了理由的。”沈幼恩瘪嘴，“之前我没来灿联工作，我可是盼着来公司找你吃饭的时候被你公司的员工撞见然后你跟他们介绍我是你女朋友。但现在我也是灿联的半名员工，情况就不一样了。”
“表妹和女朋友本质上有什么区别？”蒋序问，“说你是我的表妹，你顾虑的问题也依旧会存在，要觉得你托关系、走后门的人想法不会改变。”
沈幼恩张了张嘴，想反驳。
蒋序又道：“何况我真觉得你这方面的担心是没必要的。你看看阿延，阿延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是我的弟弟，但有人质疑他的工作能力了吗？”
沈幼恩哑然。
“宝宝。”蒋序拢她入怀，“别想那么多。完全没关系。公开我们的关系，对你其实是有好处的，暗地里想给你使绊子的人就会忌惮几分了。之前跟着你们一起去中东出差的连个市场部的，我都已经开除了。”
“？？？”沈幼恩刚知道还有这种事，“没必要行不行？他们也没对我怎样。在中东他们前期还帮过我不少。后面那种情况下他们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他这样做，岂不是让人家记恨上她了？
蒋序说：“别有负担，宝宝，不完全是因为你，他们的工作能力确实也有点问题。顶替他们俩岗位的员工我觉得干得比他们俩要好。”
之后蒋序又想到什么：“还有，你之前不是希望能像Luna那样，在公司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能看见我？之后你就调来总裁办吧。这样更能避免你所担心的闲言碎语。总裁办的几个都不是会在背后乱嚼舌根的。”
沈幼恩并未因此消气，反而越琢磨越气：“序哥哥，我觉得你变了，变得不如以前尊重我了。”
蒋序闻言愣一下，继而笑：“宝宝，很抱歉给你带来这种错觉。以后我会改一改我认为你的对你好的方式。不过我承认，我确实变了。”
握住她的手，抓到他的唇上轻轻吻一口，蒋序神色无奈却甘之如饴：“我变得比以前更加离不开你。想时时刻刻能见到你。”
“序——”
“先别再说话了，宝宝，等回家后再继续讨伐我。”蒋序的手指压在沈幼恩的唇上，制止了她的开口，“为了回来和你一起过万圣节，我赶得很累。安安静静陪我一会儿吧，宝宝。”
沈幼恩确实在蒋序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疲态。
蒋序已然拉着沈幼恩在沙发里落座。
可沈幼恩憋不住，她觉得当场有问题就应该当场解决，拖着拖着就拖得更不好处理了。
所以沈幼恩还是再次开了口：“序哥哥，你——”
蒋序二话不说吻住她，堵住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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