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话 不辞而别』
申泠崖从皇宫回来,看着凉初透房间里一片漆黑,这么晚了也许早就睡下了吧,他今夜将要远行身边却没有能来相送的良人,不免心生荒凉。
自从和凉初透将话说开后,二人就分房而睡,申泠崖徘徊在她的房门外,思前想后几经敲门,最后还是放弃在最后一步,只传来平日里侍候凉初透的小丫头,交代了几句。
“待明日夫人醒来你且告诉她,本将军临时有要事要办,夜深直此来不及通知夫人一声,让夫人切莫挂念我要些时日才能归来。”
“是,将军。”
申泠崖转身将身影淹没在深夜之中,小丫头也回到自己的厢房,夜深人静的时候,知了藏身与灌木丛中发出声音。凉初透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原来她并未休息,一直藏身在黑夜之中,调养生息,修炼自己的魔气。
刚刚申泠崖在门外的说话的时候,凉初透正从身体里引导魔气流进血脉之中,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样最好,方便凉初透更多的行动,凉初透怡然自得。
申沚崖抱得美人归,不开心的自然就是申步崖,原本是熙熙攘攘的王府,妻妾成群令人羡慕,这样的场景好像一下就变了,从叶铜雀开始到如今王府里只剩下孤身一人。
申步崖对酒当歌,一瞬之间苍老不少,一道寒光从他的体内亮晶晶的飞了出来,啼鴂落地成形。
“主人,这还下着雨当心着凉。”
申步崖饮下一口烈酒用迷离的目光看着啼鴂,“你怎么出来了?”
“主人坐在这里吹着冷风,虽然不被雨水淋到可是潮气也会倾入体内的。”啼鴂一脸关切的按住申步崖的手,申步崖看着下落的雨水,低头自嘲。
“我生我死没有人会关怀的。”
啼鴂摇头,“主人你还有啼鴂,啼鴂会心疼你也会关心你的。”
申步崖提壶继续一口一口烈酒穿肠,“我不明白,她说过不愿被困在后宫,如今呢心甘情愿坐镇后宫,根本不在乎他后宫里还有其他的妃嫔。”
“主人,你竟然放不开丢不下,那为何不将她从皇上身边夺回来。”啼鴂不解,内心充满着疑惑。
“啼鴂你不懂,我怎么夺?他是位高权重的皇帝,我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被申沚崖吃的死死的,看的牢牢的,我拿什么和他斗?何况,李弦茵的心只在他的身上,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啼鴂摇头,“不是的主人,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努力,也许李弦茵她也是爱你的,但也同样因为皇上权威的压迫,不得不与主人分开,主人要努力自己来争取幸福,把主人的女人从盗匪的手中夺回来。”
啼鴂每说一句话都在申步崖的心上撩拨着,有一种情绪在暗自生长。
申步崖手中的酒已经喝光,满脸留着疲倦的容态,沙哑着开口,“我该怎么做。”似乎是一种自问也似乎在向啼鴂征求意见。
啼鴂站起身四周散发着亮晶晶的冰光,围绕着申步崖一边转圈一边说道,“杀了皇上夺回主人的女人。”
申步崖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这个意见一口否决,“不,这不行。”
啼鴂高傲扬起胸膛,心口中滚滚着一团黑气。
“主人为什么要拒绝,皇上早就起了杀你之心,和主人之间早就没有了兄弟情义,他还夺走了你的女人,李弦茵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你的,为什么要拱手让给他人,还不是因为主人没有权利与皇上抗衡?杀了皇上,你就是皇帝到时候李弦茵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申步崖只觉得浑身发冷,听不到雨声听不到风声,只有啼鴂的话空空荡荡的在脑海里回应,他在与自己的心做斗争,以前他确实是有谋反之心,论才华论智慧,他一点也不输给申沚崖,当年父皇传位,他就一直不服煽动朝中大臣反了几次,虽然都只是小风小浪但还是全都以失败告终,若不是申泠崖几次三番的拦着申沚崖早就杀了申步崖,后来削了他所有的权利,硬生生逼着他娶了李绯辞,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申步崖就忍了下来。
啼鴂挡在申步崖面前,“主人,你不敢吗?”
申步崖拼命摇着头,“不,我不能这么做,虽然皇上有杀我之心,可是这几次他都救我与水火之中。”
啼鴂慢悠悠的伸出手将手指抵在申步崖的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不,主人你敢并且你也愿意杀了皇上,你可以可以的。”
申步崖的意思完全混乱,啼鴂的话涌入脑海,成了重点。
啼鴂看到申步崖眉心处凝聚着一团黑气后,模糊了容颜回到申步崖的体内。
雨势渐停,申步崖身子失去重量靠在一旁的门框上,失去意思渐渐沉睡,
一夜的雨赶在天亮之前停了下来,李弦茵被申沚崖折腾半宿现在正趴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申沚崖醒过来的时候,没敢动弹,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她。
“你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李弦茵抬起小脑袋,睡眼惺忪的看着申沚崖。
申沚崖的大手抚摸着李弦茵光滑的背部,李弦茵害羞的将脸埋进申沚崖的臂膀中,“皇上,您是不是该去上早朝了。”含糊着躲避申沚崖炙热的目光。
“不急,还要好好宠幸一下朕的小美人。”
一阵嬉闹声从房门内传出来,夏公公站在门外,纵然听到什么声音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规规矩矩。
申沚崖贪婪的吮吸着李弦茵粉嫩的小舌头,大手随意在她的身上游走踏遍芳香。
一场云雨就此展开,贪恋着时间贪恋着味道。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申沚崖终于折腾累了,李弦茵如一块肉泥一样瘫在床榻之上,身上裹着红纱帐,一动不动。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上早朝了。”夏公公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申沚崖松开怀抱,在李弦茵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弦弦,你多睡一会朕走了。”
李弦茵将头埋进被窝之中,申沚崖笑着起身穿鞋,直到听到关门声,李弦茵才将头从被窝中探出来,大口大口着呼吸,申沚崖如果再不走自己差点就窒息死了。
现在一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睡意很快席卷而来。
申沚崖下了早朝并没有来得及去看李弦茵,半路上就遇见了青梅。
“青梅参见皇上。”
申沚崖嗯了一声,动作迟缓的将其扶起。
“青妃在这里是等朕?”申沚崖反问倒也觉得奇怪。
“妾身莲花舞已经成形,皇上难道不打算前来一观吗,好指点妾身一二如何。”
申沚崖本想一口否决,突然看到旁边的草丛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看起来匆匆略过,有点像月依依。
申沚崖突然变了脸色,喜笑颜开的拉起青梅的手,“朕正有此意,好久不见青妃,甚是想念。”
待青梅和申沚崖走远后,月依依才从一旁躲着脚走出来,“这个青梅真是狐狸精,一刻都不忘勾引皇上,走跟我去找皇后。”月依依怒气爆棚吩咐着身后的小宫女。
李弦茵睡了很久很久才起来,起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值不起身子就连下地就格外艰难,水灵虽然心疼但眼里却是含着笑意的,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就能诞下皇子,水灵这般想着想着不自觉发出声音。
李弦茵正围着圆桌吃不算早膳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的午膳。
李弦茵喝了一大口白米粥,侧头看向水灵,“你在那里美什么?”
水灵又给李弦茵盛了一碗递给她,“姐姐,我要不要给你按按身子,看你这般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李弦茵白了水灵一眼,“去去去。”言罢低头又喝了一大口,看来是真的很饿了。
连续喝了好几碗又吃了几盘的小糕点,这才感觉到饱李弦茵心情愉悦极了,看来就算入了这后宫,也并非自己想像中那般模样,看来之前真是自己太过于紧张害怕了。
水灵带着身后的小宫女忙着将饭菜撤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月依依走进来了。
李弦茵刚擦过嘴,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一身红裙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月依依屈膝行礼。李弦茵着实惊讶,“哟,月妃娘娘怎么有空到我这里走走了?”
水灵在一旁轻咳一声,李弦茵下意识知道了自己用错了言辞,如今自己已经贵位皇后了啊。
月依依尴尬一笑,“皇后娘娘真是取笑妾身了,妾身来看看皇后娘娘完全一片赤诚。”
李弦茵站起身悠闲的伸个懒腰,落在月依依眼里这一切完全都是不得体的表现,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够成为皇后呢。
“行了,你到本宫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本宫可和你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李弦茵回过身冲着月依依,心平气和的说道。
月依依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面带微笑,“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猜到妾身必然是有事前来,那妾身就不打哑谜了。”
李弦茵看了一眼水灵,水灵吩咐其他小宫女都出去,月依依见状也就直接说出心里想法了。
“皇后娘娘,妾身是青梅的姑姑,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如果皇后不嫌弃妾身,妾身可以把很多关于青梅的事情告诉你。”
李弦茵一脸茫然,“我为什么要知道青梅的事情?”这一问让月依依哑口无言,李弦茵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听不懂,难道这一次青梅又快自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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