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曹乐根本不知道车子被拖走了，两人正急急奔向黄厚生的住处。
黄厚生住在18幢701，沈清和曹乐赶到的时候，居民楼下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几个警察守在楼梯口，正在盘问附近的居民。
一个警察看到沈清和曹乐越过警戒线，连忙赶过来制止，他刚要呵斥两人，立马被沈清亮出的证件逼了回去。
“沈委好！”一个年轻警官跑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你好，我是小刘，赵警长就在楼上，我带你们上去。”
沈清点了点头。
“现场太惨烈了，两位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刘警官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沈清和曹乐的身体顿时一僵，然后径直走进了701。
沈清刚踏进701，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房间十分凌乱，地上到处是倒塌的家具，碎裂的玻璃。
墙面和地板布满了血迹，到处都是被刀砍过的痕迹。
看样子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沈清握紧了拳头，颤声问道：“那两具女尸在哪？”
“在南边的卧室，请随我来。”赵警长正要带路，曹乐先一步闪身进入卧室。
卧室也十分凌乱。
地板上躺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在白布的下方，溢出大片大片血迹。
血迹已经隐隐发黑。
曹乐死死盯着白布，心脏开始砰砰乱跳，他的手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砰砰，砰砰，砰砰.....
曹乐眼睛布满了血丝，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快要碰到白布的时候，曹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他开始害怕，开始恐惧，他突然不敢面对。
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这么害怕过。
看到曹乐的样子，沈清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掀开了白布。
在那一瞬间，沈清和曹乐同时瞪大了眼睛。
地板上躺着两具全裸的女尸，女尸身上有数不清的刀口，伤口咧着嘴，往外翻着血淋淋的肉。
两具尸体的脸被砍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样貌，身上也没有半点好肉。
刀口极深，里面露出森森白骨。
尸体的样子极其惨烈，全身上下被砍得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活活剁死的。
“经初步检验，这两个女人是被砍死的，一具尸体上有392道伤口，另一具尸体有421道伤口。”
沈清咬了咬唇，将指尖捏得泛白。
“因为脸部已经看不出样貌，暂时还没查到死者的身份。
听说您的部下里有两位女性，从身高和体形上来看，您能看出是不是她们吗？”
赵警长转头看向沈清。
沈清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唇。
从身高和体形上来看，地上两具尸体跟徐丽和可云很像。
“报告警长，我们在小隔间找到了一些女人的衣物。”
沈清猛地抬头。
黄厚生是一个单身男性，家里没有女人，案发现场的衣物只能是两名死者的。
沈清扫了一眼小刘手里的衣服，全身的血液一股脑涌向了天灵盖。
那衣服，是徐丽和可云的！
曹乐瞳孔骤缩，他感觉心被狠狠扎了一下，痛到无法呼吸。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仔细查看了尸体再说，曹乐，你先出去，这里我来。”沈清冷静得不像话。
曹乐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只感觉胸膛被人活生生撕开，疼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沈清知道曹乐现在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让他一边歇着去。
地上的两具尸体，一个高一个矮，一个骨架大，一个骨架小。
徐丽高一点，可云矮一点，从身高和体形上看，是吻合的。
“给我拿一双手套过来。”沈清声音很冷，十分的平静。
戴上手套，沈清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矮个女尸的身形跟可云很像，但是眼前的这具尸体，打了耳洞，手上有美甲，脚上还涂着指甲油。
而可云从来不涂这些东西。
沈清又将尸体轻轻翻了个面，发现尸体大腿内侧有个天使纹身。
沈清松了一口气，这个尸体不是可云的。
身上有纹身，根本过不了政审。
如果是为了查案子搞伪装，指甲油可以涂，耳洞也可以打，但是纹身没有必要。
第二具尸体的身形跟徐丽很像，沈清抬起女尸的手臂仔细观察。
尸体有些浮肿，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沈清仔细端详着血肉模糊的手指，然后缓缓吐了口气，“我能肯定，不是她们。”
从手指的骨节来看，沈清能肯定，这具尸体也不是徐丽。
沈清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是一等一的，她跟徐丽和可云朝夕相伴，对两人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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