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锋刃划破白衣女人纤细的脖颈，金光黯淡下去，拥有不老容颜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血柱从她的颈动脉处喷涌出来，弥赛亚迅速地退后，以免那些血溅到他洁白的西装上。
顾泠心黑着脸，低头看了看沾到血点子的衣摆。
结束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气氛轻松了下来，林圭把金属盒子叮呤哐啷地背回身上，紧张了大半天，结果她的秘密武器都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你们好猛！是官方觉醒者吗？”她自来熟地问道。
弥赛亚用短剑的剑尖割开无头女尸的白色道袍，露出一截白皙圆润的肩头。
“这个时候了就别耍流氓了吧？”眼镜男第一个凑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尸体上打量。
弥赛亚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把被割了一个口子的衣服撕开。
她的身上用朱砂绘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和符文。（尸体是正面朝下的，弥赛亚也并不打算把她翻过来）
这应该也是某种法阵，不过这里没人能看懂，而且顾泠心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顾泠心开口，她的脸色不比刚才好多少，“她应该，不是这场游戏的Boss。”
“什么？！”
只有苏珩，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确实，通关提示并没有出现。”
只有弥赛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对顾泠心点点头：“说说你的推测。”
“如我之前所说的，通关条件是‘击杀Boss’，但是游戏并不会明确指出谁是Boss，需要玩家自己去找，而先前我们被引入这里，应该也是游戏的误导。”
“我认为，这位道长真的即将堕为感染者，但其道心坚定，法力高深，而且心存善念，所以一直没有出去害人，还抓了一些变异的家禽家畜拘在这里，为的就是保护村庄，只不过后来实在忍不了，又反锁自己强撑着不去吃人，才把这些感染者们一一吃了。”
“这也就导致了造成玩家减员的小关卡危险性大幅下降。所以我推测，可能她会影响游戏的危险性，而那位创造游戏的人也处理不了她。”
“这场游戏的参与玩家都是觉醒者，游戏不表明规则，让我们误以为这位道长是Boss，是想聚集觉醒者的力量，试试看能不能杀掉这个影响规则的人，如果可以，那么算是将这场游戏重新变得危险，如果不能，那么玩家全员失败，游戏等待新的玩家闯入。”
几位非官方的觉醒者听得浑身冰凉，他们先前进入的游戏比这个可简单多了，如果没有顾泠心和弥赛亚这两个怪胎，她们绝对会死在乘云仙人剑下。
弥赛亚一脸认可的表情：“还有呢？”
还有吗？顾泠心顿了顿，多说多错，以弥赛亚的敏锐，她真怕说着说着就把在【催眠】里看到的内容说出来。
“还有什么？”于是她选择装啥。
“真正的Boss，在哪里？”
顾泠心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道：“裴先生？”
见弥赛亚不说话，她又找补道：“进入游戏后有过提示的地方只有最开始想想去的那家医馆，或许我们应该再回去找找答案。”
“嗯，走吧。”弥赛亚迈开步子走向石室入口处。
苏珩轻快地跟上去，一副摸鱼真快乐的悠闲模样，国字脸和眼镜男想了想，也跟着走过去，林圭背着金属盒子走在最后。
顾泠心打量着弥赛亚的背影，他该不会看出什么了吧？乘云仙人的记忆，和游戏剧情有关系吗？
转过头，发现顾鱼蹲在乘云的头颅旁戳乘云的脸。
顾泠心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走过去拉她：“你干嘛呢？”
顾鱼指了指地上的那颗头，又指了指昏死过去的想想，“她们俩是母女吗？”
顾泠心一阵语塞，反问道：“道士……应该不会结婚吧？”
“会呀。”顾鱼说，“我看修仙小说里就有很多道士结成道侣，然后双修。”
你那是正经小说吗？如果不是的话给我也看看。
“为什么这么问？你是发现什么了吗？”顾泠心问她。
顾鱼点点头，继续摆弄那颗头颅：“我感觉她们俩长得有点像。”
顾泠心瞥了一眼地上的想想，忽地灵光一现，对顾鱼道：“我靠顾鱼，你简直是个天才！”
顾鱼：“？”
顾泠心没多解释什么，因为游戏剧情可能逻辑混乱，她需要先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姐妹两个顺着楼梯跟上大部队，众人一同回到地面上的道观里，陈旧的木门被吹得吱吱呀呀地响着，顾泠心随手揭下一张贴在墙上的道符，图案与乘云仙人记忆里递给想想的那些一致。
“说说。”弥赛亚看见顾泠心的举动，酷酷地甩过来两个字。
顾泠心点点头，与其自己闷头思考，还不如把问题抛给弥赛亚，她也和顾鱼苏珩一起摸鱼。“道符的作用可能有三种，第一种，是静心安神，是知道自己可能变为感染者后，那位道长制作出来用于帮助自己的。”
“第二种，是类似招魂幡之类的吸引作用，吸引附近的其他感染者来到道观里，由她安置或杀死，不去伤害村民们。”
“第三种，是威慑作用，是震慑其他感染者，让他们不要靠近村庄。不过，这和上一个猜想冲突，我也不能确定。”
“你说的三个猜想，都对。”弥赛亚走到道观中间观察只剩小半截的石像，“道符的作用，我更倾向于前两种。”
他回过头，灿金色的双眼格外明亮，像烟花燃烧之时，于夜空中坠下的火星。
他缓缓踱步，从那半截石像走到半掩着的破败木门前。
“第三种，她画在自己身上了。”
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顾泠心好像知道弥赛亚要说什么了——“震慑”道符的媒介已死，现在，这个道观里的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引感染者前来。
具体的范围还不清楚，但是以乘云仙人的修为来说……
弥赛亚站在门前，伸出在激战中没有沾染上一丝脏污的手，推开了那扇门。
门外，一大群人形生物站在原先空荡荡的路面上，他们身形高大，肉粉色的肌肉粘着血丝裸露在外，没有肌肤包裹，它们弯曲着脊背，两块畸形的白骨生长在血肉之外，在后背上仿佛不成形的翅骨。
“嗬——”
“这便是真正的关卡了。”弥赛亚一剑削掉了最前方感染者的脑袋，“诸位，‘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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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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