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徐达考的如何?
其实除了字实在短时间内练不起来,背诵理解的内容,在卢县令看来,好歹也算是把卷子答满了。
你也别管他字写的如何,要认还是能认的,他粗略看了下,答题内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好歹算是没辜负他放的滔滔江水。
在他看来,都提醒成这样了,段落恨不得都给他标注了,再考不出,那他就是存心想砸皇上的场子,合该也被张氏打断腿。
而且徐达的表现,至少是要比同场考试的徐家另俩宝货强上不少的。
不过徐发也觉得自己挺冤枉,念书这事儿他本来就没半点基础。大师傅要求背的记的,他也背了,可他认字尚且勉强,还容易前背后忘记,都三十多的人了,记忆力肯定不如那几个小的。
他心想着,让徐英来考可能还比他答的好些,可惜徐英是个女娃,哎,麻烦的很,到底是哪个规定的女娃不能来科举?!要是女娃能科举,那他也不用来遭受这种心理打击了。
写不出考卷,不管成绩多差的学生,其实心里总是不愉快的。
不过相对于徐发的愁肠百转,徐智则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控制他的噗噗噗上,他这知识量跟徐发掌握的也差不多,可毕竟精力耗费的过多,所以能答出来的还没徐发多。
卢县令在考试即将结束前,绕着考场走了一圈,徐家三兄弟的考卷都默默看了,突然觉得很是庆幸。
得亏这做连弩的是徐达,要是换成徐发徐智,他们就全等着完犊子吧。
果然,人都是要靠衬托的。
三个时辰的考试,对于等在外头的家属来说,时间非常的漫长,毕竟几乎要等一整个白天。
道玄自然是不会等徐达他们的,春丫和张氏也该干嘛干嘛去了,用春丫的话说,这事儿早在他们念书那会儿就已经决定了结局,现在等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如回去好好做一餐饭,犒劳犒劳大伙。
所以当钟声响起,考生们陆陆续续走出书院之时,徐家众男丁,只在门口看到了孤零零的关慕青。
徐达问关慕青:“慕青啊,春丫呢?”考完试,关小先生,就变慕青了。
“说是给大伙儿整饭菜去了。”关慕青老实回答完,又忍不住问道:“叔,你考的怎么样啊?”
“我觉得还行,”徐达悄悄拉了关慕青到一边,“背的全考了,考得全背了。”
关慕青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二叔三叔考得怎么样?”
跟在后头的徐发只含含糊糊的答了句:“还行吧。”
而徐智也只答了句:“跟我二哥差不多吧。”
几个小的,石头盖头都说还行,只有铁头和张家旺说自己铁定没问题。
这里正说的热闹呢,边儿上来了几个跟徐达他们同考场的,走过路过还要来一句:“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能恶心人的!!”
“就是!!存心的吧,好影响了咱们,自己录取?!”
“放屁就放屁,还放个不停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
关慕青听的一脸莫名,徐达却掀开了自己考篮的上盖的布盖,说道:“对不住各位,咱们家现在就是番薯多,我弟早上吃多了,这事儿您看也忍不住不是?
咱们泥腿子赶考不容易,还望大伙儿海涵,家里也是穷,就是番薯多,各位若是不介意,我这儿还有好几个,大家拿回去尝尝呗,放在灶膛边上一热就能吃。这烤的可比煮的香多了,带回去给娃吃,甜个嘴儿也行。”
徐达此言一出,这事儿差不多也就过了,人家都认错了,还能怎么办?毕竟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
同考场的,有拿了烤番薯走的,自然也有不屑一顾给徐达一个呸的,可徐达是谁啊?春丫她爹啊,他们家最厚的是啥?就是脸皮啊。
呸就呸呗,有啥要紧。本来这事儿俩弟弟的确吃相差是差了点儿,人家恼了他们也是正常嘛。
再说,他已经把这通气利器分享给大伙儿了,到时候他们就知道,噗噗噗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忍住了。
而目睹了一切的关慕青,对徐达哭穷的本事,也算是领教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文苑街,张氏和春丫已经忙开了,大金跟在春丫后头团团转,春丫一会儿扔个蛋给它,一会儿扔块汆好水的肉给它,每次大金都能精准的接到,一人一狗,配合默契。
道玄则在院子里闲庭信步做着餐前运动,还说早知道就带着小橘一起来了,一个人怪无聊的,还是每天撵着小橘到处跑最开胃。
见徐达他们回来了,张氏自然要问徐达考的如何,徐达还没答呢,道玄先说:“哟,状元回来了?”
徐达歪嘴笑道:“呵呵呵,见笑见笑。状元是不能够了,不过这回应该是没啥问题。”
“哈,瞧你还挺得意?!”道玄嗤笑一句。
徐达连忙摆手:“不敢不敢,鄙人浅陋,以后还请师傅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鄙人还想多活几年。”
道玄说完,又喊来了几个头,问他们考的如何,石头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学的课业,都是卢县令放的水,便道:“师傅好厉害,猜题好准,十之八九都是背过的。”
盖头心想,哦?是吗?我咋没记住?!
书说:因为你每天都在看!话!本!子!
可他决定能混过去,就先混过去,便也跟着石头点了点头。
张家旺和铁头道玄最不担心,这俩孩子都正经念过书,徐达他们都行,那铁头张家旺定是没问题的。
一圈问下来,唯独没问徐发和徐智,徐发还跟春丫嘀咕呢,“你师傅怎么不问咱们啊?是不是觉得咱们铁定考不出啊?”
“二叔,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春丫问。
“哦,没事,当我没问,你赶紧忙你的吧。”说完便灰溜溜的跑了。
春丫又问闲着没事扯狗毛的道玄,“师傅,您觉得这次能过几个?”
“你去问卢县令不就知道了?不过他现在不能见客,等五日后放榜再看吧,也不急这几日功夫。”
一般科举,放榜要等月余,可这童生试第一场,一般只需半月,又因这次科举是恩科,二月还在除叛军,皇上无心顾虑此事,等到叛军彻底剿灭,这才匆匆说要加恩科。
所以恩科只能放在四月开始,府试院试考试加放榜起码要俩月,之后便是秋闱,考生赶考要时间,秋闱之后,紧接着就是春闱,各地考生又要赶往京城,时间非常的紧凑,故而像童生第一场,这种初步删选的考试,能压缩时间的,提学都下了令,尽量抓紧,放榜只给了五日的时限。
故而卢县令他们在考生结束考试之后,便开始了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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