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娇喝声底气十足,一众丫鬟们面面相觑。
一哄而散。
马婆子身边再无一人。
“小贱人,胡说八道,我们大家亲眼所见是你杀的公子。你如今推脱罪责,就想将屎盆子扣在老婆子我头上,做梦!”
“夫人,奴婢一直与您待在一起,又一直将小公子视作亲生儿子一般,怎么可能害他啊!”
原来,马婆子是王夫人娘家时就伺候在身边的人,是心腹。
王夫人终于在众丫鬟搀扶下爬起身,推开旁人,举起剪刀面色狰狞地杀过去。
王曦已经麻了。
从事发到现在,事情一出接一出,环环相扣,乱得她眼晕。
头更晕。
“都住手!”
她抱头,大吼,“既然都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就交给衙门决断吧。”
起码阮卿有一点说得对,婶婶不能亲手杀人,会连累整个王家。
“听到没有,你们也住手!这件事我会一一跟叔叔说明,由长辈们决断。”
侍卫们自然认识王曦,右相哪怕辞官,依旧是王氏宗族的大家长。
他们面面相觑,缓缓退下。
车夫受伤了,依旧第一时间来到阮卿身边护卫。
让她松口气。
“我们走。”阮卿向王曦点头,“去京兆司衙门。”
王曦看一眼王夫人,婶婶似被她刚刚忽如其来一嗓门吼住了,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
她有些不忍,愧疚,上前几步,俯礼,“婶婶,曦儿会来向您请罪。”
阮卿心突突跳,猛然发现王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小心!”
“凶手,去死吧!”
车夫、阮卿两人几乎在众人尖叫的第一时间,同时动了。
可王曦距离王夫人太近,又毫无防备,眼瞧着剪刀就要落在她头上。
血溅当场!
阮卿呼吸都要停了,悔恨几乎一瞬间灼烧了她的心。
她摔倒在地。
膝盖骨头狠狠撞在石头地上。
眼泪刷一下流下来,耳朵轰鸣让她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就那么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直到,一声叹息响起,“又哭。”
我哭我的,管你屁事!
嗯?
不对。
她泪眼朦胧抬眼,一下撞进了男人关切的眸子内。
“太…子?”是做梦吧,太子不是正被关禁闭,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起来,成何体统!”谢宴见她傻兮兮看他,想问她摔坏了没,出口却是:“丑死了,把眼泪擦了。”
阮卿漠然,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去看,只见王曦也正坐在地上,身边地上是一把剪刀,明显也吓到了。
松口气,她赶紧爬起来,“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对了,王戈身上有金虫,民女将金虫逼出来了,可不知为何他死了,人真不是民女杀的!”
“还有,王府很不对劲,这个马婆子也有嫌疑。”
哪怕害怕到浑身颤抖,她依旧思路清晰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
“嗯,孤都知晓。”
这句话,让她莫名心热,太子来了,总算得救了。
“参见太子殿下,贱内冲撞了您,实在罪该万死!”府内男主人王轩,终于赶着大戏高潮部分闪亮登场。
他身后带着一大家子人,一个不少。
纷纷见礼。
谢宴摆手让他们起身,王轩急忙拉过妻子,责问她事情经过,见到王戈尸身后,一家子免不了又痛哭流涕一场。
“殿下,贱内定是一时接受不了儿子去世,得了失心疯,想报仇,才会冲撞了您,请殿下责罚。”
谢宴眯了眯眼,不语。
王轩以袖抹泪,“依阮姑娘所说,犬子就是陛下要找寻的金虫控制者,还请拿出证据。如事实相符,那是犬子该死,臣绝无二话。”
谢宴点头。
阮卿回神,松口气,瞧王轩应该是明事理之人,这就好说话了。
她取下特意准备的腰间瓷瓶,当着众人面打开,“王大人,令公子确实被金虫控制,但我真不知道他对香气过敏,抱歉。”
“阮姑娘,您口中所谓的金虫呢?”
阮卿愣住,“这不是就在瓶子里吗?”
“咦?”
阮卿傻眼,“不可能!我明明将金虫放在这个瓷瓶内了。”
怎么,是空的?
她心乱如麻,因太过惊讶而失语。
王家人顿时嚎丧,全跪地上了。
“请太子做主,严惩杀人凶手啊!”
“对,这人在钦天监打了我弟弟不说,如今又追到家里杀人,胆大包天简直令人发指,如不严惩,何以壮我朝律令?”
“公然杀到朝廷命官府里来,其心可诛!请太子下令,将其处死!”
阮卿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呆呆看着手中瓷瓶。
缓缓抬头,一一看想王家人。
原来,从头至尾这就是一个针对她的杀局。
王家吗?
不是,他们不至于赔上一个儿子。
谢宴蹙眉,本想开口说话,视线一转见阮卿面容平静,忽地来了兴致,“阮姑娘,你如何分辨?”
阮卿与他对视,想辩解,想求饶,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事情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电光火石之间,她笑了,“殿下,其实您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不然,也不会赶得如此巧。”
“所以,您钓到鱼了吗?”
谢宴有些意外,开始正视小姑娘,看来除了娇气爱哭以外,还有点脑子。
他有点满意,心情都跟着好了。
“孔一,抓人。”
他话音刚落,京察卫从四面八方冲进来,在王家人尖叫声中,扣下了马婆子、王夫人身边的丫鬟和两名侍卫。
王轩惊慌,连连磕头,“殿下,这是为何?”
谢宴嗤笑,“这丫鬟,是你儿子的通房吧?”
王轩尴尬,儿子还未成婚,这事自然不能传出去,就是不知太子是如何知道的。
谢宴:“搜身。”
那丫鬟竟然当场咬舌自尽了,吓得王家人又一阵惊叫。
不过,还是从她身上搜出了好几个小香囊,由小郑太医当场鉴定是各种香料。
“王大人,这些香料才是能让你儿子过敏的源头吧?”
王戈是对香料过敏,却也只对某些特殊香料有严重反应。
王轩额头开始冒汗,他确实存了私心,儿子都死了,自然也想拉殴打过儿子的阮卿下水。
“臣,罪该万死!”
谢宴冷哼,懒得理会,“去,让外头的人进来。”
很快,一群人走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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