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所有人？”楚清歌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是啊，除了赵姨娘，陆员外对所有人都其实蛮无情的，尤其是卢氏，对方可是他的正妻啊！
赵姨娘跟他久，卢氏其实也差不多吧……都是跟着他一起从京城去到陈阳县的。
对方还曾为他孕育孩子，虽然孩子没了，可……怎么说也是自己娶回来的妻子。
不喜欢冷落多年，也就算了，这对方都病入膏肓，认下陆司铭当儿子都算是在交代后事了，陆员外不仅无动于衷，甚至对对方说话还有些不耐情绪。
这着实不像是一个有点心的人……
想到这里，楚清歌顿时觉得自己对陆员外“重情”的评价，有些尴尬。
“可他对赵姨娘……”
“有时候，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不一定是因为感情。”陆司铭看向楚清歌。
“你是不是忘了，宴会上那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都对彼此很好的事了？”
“这……”
见陆司铭用他们曾经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些豪门老夫老妻们相敬如宾的情况举例，楚清歌立马就悟了，“你是说，陆员外和赵姨娘是有利益绑定？”
可是怎么会？“赵姨娘只是一个姨娘而已？”怎么会能和陆员外利益绑定？
陆员外若只是一个员外还好说，可他不是，他是侯府嫡出，还是侯府团宠。
他娶的正妻，身份肯定低不到哪去，可陆员外连和卢氏都没有相敬如宾，怎么会和赵姨娘一个区区姨娘，从暖床丫鬟升上来的下人利益绑定呢？
“所以也不一定是因为利益。”
陆司铭道，“别忘了，有时候把柄，也可以成为绑定人在自己船上的最好工具。”
“……”
楚清歌沉默了，“把柄……”
这好像比利益更不靠谱啊，赵姨娘一个妾室，如何能拿住自己家主的把柄？
就算真的拿了，陆员外不可以弄死她吗？
她只是一个姨娘啊。
在这个时代，高门深院里死一个姨娘，一个丫鬟上位的妾室简直不要太容易。
根本就没有人会来追究……
可除了陆司铭说的这两种可能，楚清歌也想不到别的缘由，总不会是真爱吧。
就是那种小说里会出现的，除了你，我的感情不会给其他任何人的那种？
可陆童生是赵姨娘给他生的孩子啊……这爱屋及乌总该有点吧，不照样舍了。
且楚清歌回忆陆员外和赵姨娘两人同时出现时，双方相处的细节，也没看出什么深厚的感情啊？那赵姨娘在场的时候，陆员外照样给蒋姨娘夹菜呢。
“这件事需要调查清楚。”
“啊？”
楚清歌刚准备说，算了，这是陆员外和赵姨娘之间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反正赵姨娘是陆童生生母，她也不能对对方下死手，就暂时这么看管着吧。
只要对方不搞事，她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对方在对面院子里活到老的。
可没想到她刚准备放下这事，陆司铭就让她留个心眼了，“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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